眾大漢的行動連同周圍佔領人仕的驚叫聲一起展開!走在前頭的兩個大漢都拿著鐵棍向我揮擊,因為他們後排有十數人跟著攻來,我本著拖延時間和等待的心態,用手中的棍邊擋邊退。

我在等待的是,附近數百佔領人仕正義感的喚醒,難不成數百人也怕了這十多個大漢嗎?另一方面,我亦抱著拖延到警察到來的心態來行動,我想不會沒有人報案吧,而警察也不會任由這些大漢亂來。

我原本真的這樣想!

不過擋了半分鐘,我已退至人群之中,我每擋一棍,換來的只是群眾掩面的表情和無謂的驚叫聲;而我每退一步,亦只看到群眾比我更快的退了兩步。

就這樣,大漢們只對著我狂轟,不到一分鐘我亦漸感不支,這車輪戰難擋非常,說白點,失去了能力的我,只有靠著在網上自學的武鬥技術來招架,這反而讓我知道我所學的原來不能派上用場。





邊打邊退,腳的受力和行動最大,漸漸我感覺到雙腳傳來痛楚,我想是前陣子在國金二期中所受的傷還沒有痊癒,導致現在的後遺症。

正當我因為腳部傳來的痛楚,腳步一刻的停頓,背門已受一記棍?!原來我已面臨大漢們的包圍之勢!我吃痛後,拖延時間的冷靜已全然失去!我一個轉身忍痛還?,順著轉身之力,鐵棍橫揮,正中攻擊我背門的大漢腰間!

我沒有停下來,我上前一步,向他的頭部再補一棍,讓他直接昏倒下。我補完這棍後,馬上轉身,把棍抵在自己前面,成功擋下一棍,左手也並沒停下,幾乎在同一時間,我左拳出擊,正正轟中一個大漢的面門!

兵戰兇危,基本上我沒有考慮的餘地。而我亦沒有武者的戰鬥觸覺,靠的只是自己的迅速思考。在剛才背門吃棍時,怒意和思考也在我腦海中運行。

怒意,令我每一次攻擊也瞄準傷害性較大的頭部,而且不遺餘力!





思考,令我明確知道自己正處於一個什麼樣的狀況,處於被包圍之勢,就得瞻前顧後,佔優不追,所以才讓我及時迴身抵下一記偷襲!

這個時候,剛才面門中我一拳的大漢掩面後退,然後出乎意料地他們竟然沒有再度急於向我攻擊,只是慢慢碎步而行,向我造成一個程圓形的包圍網,剩下的,只有還在旁觀的群眾發出的驚叫和呼喊聲!(老實說,到現在我也理解不到亦聽不清楚他們在「勁」叫什麼!)

我一時之間也想不出該怎麼做,而且自知自己的個人能力有限,可能只有反應比較快這種。不消一刻,大漢們圍著我的圓亦已經成形,我也開始做好隨時戰鬥的心理準備。

話雖如此,但我對佔領人仕的袖手旁觀,還是十分厭惡。從以前在天星碼頭那裡的槍聲事件。和現在紅帽子大漢的橫行無忌。我真的是搞不清楚這些冒著犯法之險出來佔領的人仕是什麼心態,可能和以前一樣吧。

但對我來說是沒有關係,我有著自己對愛人的承諾,亦試過接近死亡的邊緣,所以我的分別就是對後果有所覺悟。(當時我也沒有想過現在用真面行動會出現的後果。)





正當我想著要去先擋那一邊時,眾大漢竟出乎意料地幾近同時攻過來,有的小刀,有的鐵棍。我無可奈何之下,只好用手中的棍劃圓亂揮,企圖嚇退他們。

可惜,電影的情節永遠不會出現,沒有內力的我,鐵棍劃了半圈就被擋下來。接著是迎面而來的亂棍,我沒法子可取,只得左手抱頭,向前滾過去,希望能避開,但亦中了數棍。幸運的是,因為我在前滾的關係,雖然吃痛,但亦只痛不傷。

滾地的去勢已盡,我沒有立刻站起來,因為在我身旁有雙腿在,我提棍便向小腿揮去,那雙腿立刻閃避,這就對了!

我趁這退開的空檔,使勁蹲著向前跳,成功跳出重圍,但背門在起跳時也硬受了兩棍,十分痛楚。這次應該真的是傷了,在這個戰鬥的狀態也感覺到,莫說在放鬆狀態時的痛感了。

我站起來頭也不回就跑,因為我知道我的戰鬥力已經在急劇下降。但其實,我連跑也因為痛感而變得慢下來了,就在這時我左肩及右小腿又中重棍,這次我再也忍不住,痛得叫了出來,然後倒在地上。

我雖知道他們應該不敢殺我,但難免被毒打一頓,我只好舉起雙手護著重要部位。不過我真的想得太多了,一個大漢提著小刀就向我手臂刺來,在我正想閃躲之時,面門直接中了一腳使我目眩及無力移動,但小刀也在繼續向我的手臂進發。

呯!

正當我準備捱這一刀時,一顆突如其來的石頭竟擊中大漢的手腕,小刀也隨之脫手,我感覺到有兩股頗強的氣息在動。但眾大漢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個接一個向我衝過來,以我現在的情況也沒有還手的餘地吧,就是這樣,亂棍已遮蓋了我的視線。





「見面不如聞名,夜小六。」一把莫名的聲音在我耳邊傳出,然後一個人影在我面前出現,我只見到有幾個大漢已倒在地上。

「起身,走!」那人影拍一拍我就獨個兒走了,這時我也聽到警車的鳴叫聲了,我不得不忍著痛楚站起來,然後跟著那人離開的方向走。

幸好,佔領的人仕也有一點人性,在我走過時都讓出一條路來給我,這令我更快離開,但是,從我起跑開始已完全不見了那人的蹤影,而我亦不見得有另一邊人群在開路。

是輕功嗎?這些武功的出現只讓我想起一個名字—龍心派!

我在人群為我開路的情況下,不一會就走出重圍,而我卻忽然停下腳步,只因我看到一個不認識卻又熟悉的面孔。

「夜小六,我地又見面。」一位少年坐在一旁的地上,拋接著手中的石頭說。

我想了想,終於記起在那裡見過他!他只我上次到龍心派的「基地」內見過的暗器高手,那時我還呆呆的看著他練習。





他站起來,然後向我慢慢地走近。這時,剛才拍一拍我,命令我走的那人,也不知從那裡跳出來了。

「我地今次黎唔係特登為左救你,亦都唔係幫個班人,只係我地奉掌門之命要搵你。」

「咁兩位搵我咩事?」我疑惑地說,如果洛要找我,基本上他給我一個電話就可以,不用這麼勞師動眾的。

「掌門叫我地幫你恢復你被封閉左既能力!」

「真係得!?」我大喜過望,恨不得馬上就要恢復似的。

「你唔好心急住,聽埋我講先。」我不敢做次,立刻點點頭,他們接著說。「不過要睇你意願,因為你被封閉既經脈係由一種我地都唔知既力量封住,如果由我地用內功幫你強行開啟,會直接影響你腦部系統神經指令出錯,到時,你要用自己既意志黎撥亂反正。」

「如果我失敗呢?」

「呢個就係重點,亦因為失敗既後果所以前掌門先全力反對呢個做法。」他們開始特別凝重地說。





「即係點?」

「如果你失敗,你就會令到所有連接腦部既神經關閉,而腦部亦失去思考能力。即係話,會變成只有心跳既空殼。」

「??」我聽完後,一時間不能回話,因為我的腦海已停不了地思索中,失敗的話與死又有何別呢?究竟該如何決擇呢?

「我地冇諗過你會即刻選擇倒,掌門會親自再搵你。」他們說完,也將離開。

剛走兩步,又回頭說:「係啦,我睇掌門佢....其實都唔想失去你呢個人,你自己好好諗下啦。」說罷,他們就繼續走去,直到完全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只剩下腦海還在不停打轉的—我自己。

「喂!」一把聲音介入我的思考,令我瞬間返回現實,看到面前的人,正是阿琪。

「你做乜一個人呆住企係度呀?比人打傻左?」她在我眼前揮手,她一定認為我傻了,但我也未能想到怎麼回應。





「喂,你冇事丫ma?」她看我沒有說話,開始抓著我的手並搖了搖。
我看到她緊張的眼神,不自覺地會心微笑了,但亦沒有說話,只是拖著她抓住我的手,便拉著她走了。

她亦沒有企圖掙開被我拖著的手,我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只自顧著感受這份曾經有過的細微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