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段感情都有一首歌...》: 6. 我們的秘密

 
　　冬季旅行結束，意味著我的聖誕假期正式展開。好學生當然是要在假期第一天，便開始展開馬拉松式溫習，準備一月份的中期考試，但我根本無法接受聖誕假期變成溫習假期，因為這根本是惡夢。要是你問我，有什麼事情比溫習假期更糟糕，這倒是有的。
 
　　我校排球隊一向是區內名列三甲的常客，也是全港排球精英賽的座上客。要成功便要付出，所以我們有很多排球訓練。除了平日一星期兩日的一般練習及體能訓練外，我們會在一些學校特定假期，例如教師發展日，進行額外訓練，從而提升我們的技術和隊員之間的默契。
 
　　哈哈，聖誕假期的第一天，不就是進行訓練的好日子嗎？昨天的冬季旅行精彩嗎？相信大家都已經養精蓄稅一段時間了，是時候好好為學界比賽做足準備了。
 
　　「嗶！嗶！嗶！」（8:00 am　我的鬧鐘響起）
 
　　噢！我很累，還是裝作肚子痛不去打友誼賽好了，反正去了也是坐冷板櫈。


 
　　（8:30 am）
 
　　我的手機響起，糟糕了，是肥錕。接還是不接這一通電話好呢？在我猶豫不決之際，我還是接了這一通電話。明顯地，肥錕是受命於教練才打這一通電話的，所以我不忘裝肚痛。（我其實是個挺專業的演員）
 
　　「喂~」
　　「你在哪啊？」肥錕說。
　　「我肚子痛啊．．．．．．」
　　
　　教練生氣地問肥錕：「Witty怎麼說？」，肥錕如實地告訴他我肚子痛，然後教練更生氣，說：「你叫她立即來，人家那麼早由沙田專誠來到這裡跟我們打友誼賽，你們全部都『遲到早走』，我不聽任何解釋，我要見到她本人！」


 
　　大家，我的計劃失敗了，我沉著聲線：「Roger…」。沒法子，那個教練永遠是對的，我唯有以最快的速度換上球衣，盡量在十分鐘內出門。
 
　　到了運動場，我依然演著「我肚子痛，但仍來打友誼賽，對排球充滿熱誠」的樣子。然後是和我親愛的隊友們，與對手進行了三小時既精彩又熱血的友誼賽。在檢討時段，我當然是被責罵了一頓，but I don’t care，我有我存在的價值，有種你就把我趕離排球隊。說實話，每次放假都要進行訓練，使我生了無數次離隊的念頭。每次在那個時刻，我都覺得自己是困在籠裡飛不出去的小鳥，但是每次我都選擇留下，因為她們是我最愛的人。
 
　　肥錕：「丹丹怎麼沒來?」
　　我冷漠的回應：「怎知道。」
 
　　肥錕是個男生，跟我同一個年級。他是我們女排的培訓員，負責協助教練進行訓練。中二的時候，我們兩個是很要好的朋友。有一天，他在Faithbook inbox跟我表白，然後我們便絕交了。但是肥錕是個很有義氣的人，有時候我真不忍心要他受到我的冷待，但我還是選擇冷落他，然後跟他疏遠起來。所以每次跟他對話，都是盡量敷衍，然後希望對話能夠盡快結束。所以當肥錕問我關於丹丹的事時，我選擇冷淡地回他一句「怎知道。」，可是話說回來，我真的不知道丹丹缺席的原因，不回應「怎知道。」，我還可以說什麼？
 


　　接下數分鐘，肥錕不斷找話題，離不開都是關心一下為什麼我跟丹丹疏遠了，又為什麼跟俊林那麼親密之類。我一如既往，敷衍了事。他說過什麼我都聽不進耳去了，因為我從未有用心去聽他跟我說的每一句話。但今天18歲的我仍記得肥錕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你要小心俊林，當初Christine也像你一樣。」
 
　　故事是有點複雜的，我嘗試精簡地闡述一下。Christine是俊林的初戀情人，肥錕是Christine的好朋友，但我更認為他像個「水兵」。根據肥錕口述的版本（一定是Christine自編的版本），俊林是個負心漢，所以俊林跟Christine的感情告終了。但根據我在路邊社接收到的消息，是Christine自己搞「情外情」、搞曖昩、勾三搭四，而且我曾不經意地看到俊林手機裡的通訊錄，Christine仍然在俊林的「我的最愛」列表之上。即使俊林有一個緋聞女友Lily，也有我這個紅顏知己，但我看得出Christine才是俊林最愛的人。
 
　　對於肥錕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我心裡只想回他一句，「關你屁事」，但我沒有把這句傷人的話吐出口，因為我明白肥錕的苦心，所以我直接跟他絕交了。雖然直覺告訴我，「這句說話有意思啊！」，但我花了很長時間仍想不出他的用意，所以我便沒有再花時間去研究了。但直覺告訴我這句話總有一天用得著，所以我一直沒有忘記這句說話，或許我一直很用心地記著肥錕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冬季旅行後是聖誕假，然後兩星期考試，再直接放農曆年假去了。算起來，也差不多兩個月時間沒有跟俊林「見面」了。那段日子，我不斷找藉口跟他聯絡，例如借功課給他參考、替他完成網上練習等等，但我漸漸發覺，這些事情變成我們溝通唯一的原因，我們除了這些事之後，其餘什麼也不談。
 
　　中三那年，俊林和我最後做的一事是這樣的。春節過後，很久不見的我倆顯然是有點隔膜，俊林是先想破冰的一位，但他選了最差的方式去打開話匣子，Pranking。最後，我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然後成了陌生人。
 
　　有些人一輩子就只能夠是朋友，就是朋友而己。要是你表達了自己的心意，便會損了你們的友誼。而那個本來最親近的人，會永遠在你的故事裡消失。或許他在你日後的生活裡，只佔一句說話、只佔半秒。然後沒有原因地在你的世界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有些感情，你選擇隱藏；有些事情，你選擇不知情。
 
　　對於那些根本存在過的感覺和情愫，你會選擇若無其事嗎？


 
　　別人永遠無法知道演技高的人正在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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