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解妳會嚟?」我說話同時,雙眼眼神同時向英琦閃過一個問號。 

妳為什麼哭? 

「我搵唔到你,咪過嚟等你囉。」英琦冷冷的回我 

「我咪話咗去做嘢囉,去講座嘛。」 

我覺得可笑,在妳家那天晚飯的事,根本還沒有完結。我無語的站著,直到身後的阿爸走過來: 





「你做嘢都可以俾個訊息英琦嘛,搞到佢一個女仔擔心你,由美孚走入嚟搵你,你點做人男朋友呀?」 

阿爸今天的脾氣好像不是太好,一來就像火山爆發一樣。我下意識的看看另一邊的阿媽,阿媽輕輕的向我搖搖頭。 

這是阿爸有心事,著我不要反抗他的命令,從小到大我都很清楚這類指令。 

「咁我同阿傑去咗食飯,咪諗住返嚟先覆囉。」我冷靜的解釋,不欲令阿爸的火氣再上升。 

「打個電話要幾耐呀?!」阿爸突然咆哮,把全屋人也嚇了一跳。 





我呆了看著他,才留意到阿爸早早就已經變得面紅耳熱。我不敢說話,唯有等待阿媽的救援。 

「韋信,個仔大喇,英琦又喺度你唔好咁大聲啦。」阿媽盡力的安撫,但我知道作用應該不大。 

「阿純返咗就得,我走先喇。」英琦突然起來,拿起東西便離開。 

「我送你。」我不想給阿爸火力全開的折騰下去,稍稍迴避是個最聰明的做法。 

「唔使你送,月蓉,妳送英琦去坐的士。」阿爸突然阻止我,而且態度愈來愈強硬。 





「好啦好啦,英琦我送妳落去。」阿媽連忙往準備打開大門,經過阿爸身邊時不忘輕聲說: 

「唔好咁勞氣,慢慢同個仔講。」 

英琦看了我一眼,但我沒有反應。我覺得,今晚她不應該這樣的跑來。 

英琦和阿媽離開後,只剩下我和阿爸,還有他沉重的呼吸聲。

沉默了一分鐘後,我終於先打開話題: 

「阿爸,我唔覆英琦係有原因。」 

「咩原因都好,做得人男朋友你就要負責。佢一個人咁遠走入嚟,一陣有咩事,你賠埋個女畀人老豆老母呀?」 

「唔係呀阿爸,我同佢鬧緊交,係佢屋企人當住我面講廢話我先同佢嘈呀你知唔知呀?」 





「我知呀!人地問你老豆我退休,你係唔係要英琦養埋我丫嘛!」 

阿爸的這一句,我立即心裡有底。在我回來之前,英琦應該把那晚的事情告訴阿爸。 

「你未返嚟前,英琦已經同我講咗嗰晚佢兩個阿哥同你發生嘅事。佢同我都有講,擔心你踢波搵唔到食,仲講到兩行眼淚。」 

我明白了,英琦的性格是這樣。將自己可能有錯的,拐了一大個圈後,修飾得漂漂亮亮。她避開了兩位哥哥的冷言,也避開了那晚她對我的漠視,然後一刀便把問題直插到我沒太多本事這核心問題上,快狠準。 

「呢啲我會同佢商量,阿爸。」 

「商量咩?女人唔等得,英琦咁諗冇錯。你三十歲仲可以成個細路仔咁食訓玩,女人三十歲就一日多一條皺紋。我一早叫你唔好踢波,跟我做電影,而家我班行家,好景嘅開兩三組,一個月都五六萬銀。 係要踢波係要踢波,你真係哂氣呀!」 

「唔係呢個問題呀阿爸。」 





「你阿爸我衰衰地都捱到層樓返嚟,你仲一個月搵嗰萬幾蚊,而家出去翠華食個晏都要六十幾蚊仲要水都冇杯你飲呀,你嗰小小錢夠我第時買拐杖定夠阿媽買驚風散呀?」 

我垂下頭,不作反抗,沒錢沒本事就不要反抗,我懂。
你拖住英琦幾年,唔通唔使諗結婚?你屬兔,今年廿八歲喇哲純。」 

「我有我自己諗法呀阿爸。」 

「你諗法你諗法,你鐘意點諗就點諗,我休都退埋,冇能力再教你,一陣英琦走埋你唔好話我冇勸你。」 

阿爸說完,便回到自己的房間,而且很大力的把門關上。 

我拍拍自己的臉,呼了一口很重的氣,便去洗澡。一個小時之後我躺在床上,了無概念的回想今天發生的事。我拿起手機看看Facebook,看見唐爾墨分享了一首外國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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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爾墨 

15分鐘 

這是我一首很喜歡的歌,關於生命、關於家人也關於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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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歌叫Hero,是一套叫Boyhood的電影主題曲。我打開來聽了一次,覺得很悅耳,有幾句歌詞是這樣說的 

Let me go 
I dont wanna be your hero 
I dont wanna be your big man 
I just wanna fight with everyone else 
Your masquerade 




I dont wanna be a part of your parade 
Everyone deserves a chance to 
Walk with everyone else 
While holding down 
A job to keep my girl around 

我打開了Google翻譯,把歌詞的中文意思看了一次。然後這一晚,我聽了一次又一次這首歌,直到我睡著,直到我的電話沒有了電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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