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咩事呀?」跟墨一迅間零距離的接觸,實在讓我有點不好意思。 

墨把頭埋在我的肩膀,左手往地面指著一個方向。我遁著她所提示的方向看過去,看見一隻大蟑螂跑過。 

那隻蟑螂真的很大,應該德國蟑螂來的。 

我很快速的一腳把那隻蟑螂踢走,起碼踢到十米外。 

「我腳法真係好。」我調侃說,心想事情應該已經解決了。 





「純,你隻腳唔好掂到我呀,唔好掂到我呀。」墨的反應仍然是很大,兩隻手仍然是拉著我的汗衣。 

「走咗喇,有冇咁驚呀妳?」 

「好恐怖呀,好大隻呀!」墨看起來想用言語令自己平復,但我慢慢感受到,她抓著我衣衫的雙手仍然一直在抖。 

是很猛烈的抖,很不自然的那一種抖震。 

她的花容失色開始讓我有點尷尬,剛才還以為是一般少女式害怕檔次的事,大叫幾句很快便會若無其事繼續吃喝,誰知道她真的怕到這個程度。 





「冇事喇。」 

墨開始鬆開她的手,我也開始注意到她面上的表情。她有點神經兮兮的細心看著地上周圍,完全沒有理會我。 

「行啦,睇戲呀。」我往前邁進一步,她又突然大叫:「喂,你隻鞋唔好掂到我呀。」 

「痴線,我隻鞋做咩要掂妳呀?」我笑說,這時墨才開始有笑容:「我真係好驚小強架,我細個俾佢地躝過上身。 

「咁之後點呀?」 





「沖咗三次涼囉,唔係點呀?換皮呀唔通?」墨仍然是輕輕的拉著我的手說。 

「哈哈。」 

「唔準笑我呀戴哲純!」 

「咁好笑唔係唔笑呀嘛?」 

「唔準!」 

我跟墨,就這樣的熟悉了。三天後,我約了墨來到我的家,準備說服阿爸到她的社福中心了解一下那裡的活動。 

中午二時正,墨來到我的家。我們的藉口是,墨是我的朋友,路過屯門,剛好拿幾張她中心正準備的舞台劇票給我,順道聚聚舊。






「世伯,伯母。」 

「純仔,倒杯茶俾你朋友啦。」阿爸這幾天的心情不錯,最起碼沒有發很大的脾氣。 

「好,阿爾墨呀…妳要飲咩?」我暗裡向墨做了個鬼臉。 

「隨便得喇,唔該哂呀哲純。」墨跟我同樣的鬼主意,大家也絕對不肯饒過大家。 

「阿爾墨好靚女喎,妳同阿純識咗好耐喇?」媽發出母親式的問題,就是那一類又高速又讓人尷尬的問題。 

「係呀係呀,都一段日子喇哈哈。」 

「咁妳做咩工架?個樣咁後生係咪未讀完書呀?」 

「哈哈我都想呀伯母,我做社工呀,喺一間社福中心度做。」我剛走出廚房,便聽到墨這個自我介紹。我的視線立即向爸方向看過去,觀察他有沒有什麼異樣。 





還好,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他還是繼續看他的報紙。 

我跟墨和阿媽開始了話題,我們的劇本是墨還有一個小時才到我家附近的地方工作,所以會在我家待一個小時左右。 

最開始的時候,墨主要說自己的工作,然後是她的中心主要幫助什麼人仕。墨一直用Man來形容自己要幫助的主群組,所以「退休」這兩個字並沒有出現在我們的對話當中。還有加一些其他問題如新移民家庭的案件模糊一下,所以沒有引起爸的大注意。 

先把爸的警戒心穩住,是我們的第一度戰略。 

我們的閒聊差不多進行了一小時,這時墨收到我的暗號,要準備發出今天最致命的一擊了。 

我看到墨吸了一口氣,然後笑著跟爸說:「世伯呀,我地中心有時都會開班喎,你電影資歷咁深,可以嚟我地度試下同其他人分享下呀。」 

將爸先帶到中心,不論用什麼身份,是我們的第二度戰略。 





墨說完,按照來說我應該補上瞎扯幾句,但我真的很緊張,緊張得沒有說話而是呆呆的在等爸的回覆。 

「好呀,去睇睇丫。」爸有點像網上看球賽的幾秒延遲,才吐出這個我們今天最想要的答案。 

「好呀,咁我叫哲純幫我約你丫。」 

「好呀。」 

「係喎,爾墨妳今晚喺唔喺度食餐飯呀?阿純個女朋友今晚都會上嚟喎。」媽突然說出這句讓我吃驚的話,為什麼我不知道? 

「英琦上嚟咩?」 

「係呀,佢冇同你講咩?」 

媽向我說道,我同時感覺到爸正看著我,我帶點尷尬的看著墨。這時,門鐘響起… 





「叮!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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