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係英琦,佢就唔會連自己都影埋啦。」我反駁墨,我覺得自己是以事論事。

「咁阿朗咪一樣係澳門人一個,荷官佢就識得多,記者佢邊度識?」墨這句聽來,像在為向松朗開脫。我覺得不太爽,我不喜歡墨這樣做。

「咁又係,妳咁清楚佢。」我賭氣,說話沒有經過大腦便輸出。

「喂,戴哲純,你今日嚟搵我係想鬧交呀?」墨瞪著我問。

「唔係,我係唔明…不過算啦。」其實我對墨的身後有一百個問號,但從來不敢問。墨看見我的欲言又止,感覺又開始暴燥起來。





「你有咩想問咪問囉。」

「我係奇怪,點解妳同佢分開咗,佢仲成日好似喺妳附近咁。」

「我咪話咗俾你知,佢同我由細玩到大。佢識我、識我衰大佬,仲識我父母。佢唔係我以前男朋友,佢係我前夫,佢點會唔識我身邊嘅人?」

「咁妳都話分開好耐啦,妳成日俾個咁嘅人跟住,對妳自己都唔好啦。」

「純,今日唔好講呢個問題啦好嘛?」墨試圖壓住大家的脾氣,但今次愈罵愈烈的卻是我。





「妳唔想講我咪唔講。」

「我唔係唔想講呀…」墨左按著額頭,有點不耐煩:「係宜家都已經咁多事要煩,你仲去介意阿朗呢個人做咩?你屋企嘅事你又要煩,世伯去咗邊你又未知,仲有你轉咗會冇幾耐,球會會唔會對你印象唔好你都未知,你仲有時間去理一個,生命同你冇交接嘅人?」

「屋企嘅事我自己會處理。」我繼續賭氣,但其實沒有什麼好結果的。

「咁即係我唔可以過問啦?」墨激烈的說。

「妳根本就係因為我話阿朗而發我脾氣。」我反擊,英琦不是白痴,她不會將自己拉到這趟渾水之中,所以我肯定向松朗就是始作俑者。





「得!你咁諗就冇問題。我唔想講,我要返公司。」墨說完要說的,便毫無留戀地離開。

我覺得納悶,不想回家又沒事可做,抓來周望傑和李真頁和我晚餐。

「南華球星,做咩咁好搵我地呢啲護級球隊嘅三線後備球員食飯呀?」周望傑人還未坐下,便口若懸河的說著。

「你係咪咁多廢話呀?」我拍拍他的頭,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班老隊友。

「你自己話啦,轉會又轉得咁急,走咗又冇搵我地。宜家紅喇,上埋茶新聞做明星。」周杰傑繼續向我作口舌攻擊,但我不介意。對著他們,我總覺得比較適意。

「傑你唔好玩阿純啦,你睇佢都煩到一頭煙。」真頁邊翻著餐牌邊說。

「真係頭都大埋呀我,飲酒先講啦。」我為他們倒酒,三個人就這樣歡天喜地的談著。周望傑最近成為了球隊的常規球員,還跟我說下個月主場對南華,希望我可以有機會正選出場,他誓要完封我云云。

真頁已經離開了廣島球隊,最近閒聊在家,還跟我透露準備去當社工。





我們一直喝至凌晨,三人都各帶著醉意的身軀離開。

「戴哲純我話俾你知,下一場對南華,我要你波都交唔到。」已醉得發酒瘋的周望傑在街上大叫,我和真頁連忙把他制止。

「收聲啦你,街嚟呀。」

「唔好搞我我冇事,我要截哂你啲波,然後好似馬圖斯咁,做自由人引球出擊。咁我會先扭過阿碧根鮑華啦,跟住就係馬甸尼呀同迪甘斯咁啦…咁跟住我會九十碼遠射,將你個龍門,你個龍門知唔知點呀?會俾我一腳就射爆…有冇買保險呀?冇就唔使買,自殺冇得賠架。」我們隨得他趴在地上,一直語無倫次的說的。

未幾,終於有計程車來到。我們二人將周望傑送上車,然後由真頁送他回家。

「真頁小心啲,有咩俾電話我。」

「放心,有咩事我會放佢喺街算。」





「我就係想叫你都係咁做。」

「哈哈,再見。」

送走他們兩人,我又繼續在街上走著,希望微風可以吹散我的酒意。今天晚上我沒有找墨,也沒有打電話回家,查問一下阿爸的情況。最近壓力很大,我很需要這樣的放鬆一下,透透氣。

但放鬆的時間,還沒有撐得太久。半小時後,我收到陳七的電話。

「純,我問到茶果嗰邊喇,不過係我個老死同我講,你唔好講出去呀。真係有人叫個記者寫你,我老死話係女仔嚟,好似係姓李。」

這消息將我酒意完全趕走,姓李的,女人。

李英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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