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冇,你唔好屈我,戴哲純。」英琦堅持裝傻的做法,令我愈來愈憤怒。

「妳仲要扮嘢扮幾耐呀?」我手一拂,把桌子上的杯撥到地上,「砰」的一聲,玻璃碎遍佈地上。

「你發咁大脾氣做咩呀戴哲純?」阿爸將我的手拉住,我們兩父子在爭執中,有了第一次的身體接觸。

「你地咁鐘意幫佢,你就問清楚佢到底做咗乜嘢好事!」我把阿爸的手撥開,右手指向英琦大聲的指罵她。

「點解你要屈我?」英琦的眼淚又出現了,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每一次走到不能辯解的時候,英琦就會用眼淚去加分去解決問題。





女人呀我告訴妳,我們男人不是說不過妳。只是不忍心,自己喜歡的女人在面前流淚,才會每次給妳們一個下台階。

但今天我不需要,我戴哲純不需要再讓妳,李英琦!

「我屈妳?陳七有朋友喺茶新聞做,講到明搵記者報料,仲要俾錢個記者做呢單新聞嘅女仔,係姓李。」我對不起陳七,連不應該說的話都說出來了。

我看著李英琦,我看到她的表情。這個表情我數年前看過,就是在街上我看見她跟另一個男人逛街的時候。

我以為所有的事都消停了,我不再用爭辯下去,但想不到…





「就算係姓李,都唔一定係英琦,你查清楚未呀?」為李英琦開脫的,是我親生父親。他意猶未盡,繼續的說:

「明明就係你自己做嘅衰嘢,宜家有人逼你同姓唐嗰個女仔去街咩?就算係有人叫記者影你,都要你自己有做衰嘢出嚟呀。」

我不知道怎樣解釋,阿爸才會明白那個記者把短片的時間上調換後,整件事的嚴重性會增加多少。連李英琦也閉嘴了,連她也知道自己理虧了,為什麼你這個父親有這麼的討厭自己兒子,不把我逼死你像是不會罷休似的。

「我做咩衰嘢呀?」我的茅頭轉向阿爸。

「對女朋友你見異思遷,對屋企人你就呼呼喝喝,宜家你阿爸我好在仲未係七老八十,如果第時要你養我,咪要日日俾你鬧?」





它:「純,你要忍,阿爸都係一時之氣。」

我:「你同我仆街啦!」

我把「它」一秒鐘趕走,眼前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將我減停,我的衝動已經去到極點,眼前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阻止我。

「你覺得我咁差,咪唔好認我呢個仔囉。」我說出了傷害阿爸的說話,爭執時想盡辦法要對方難受,是最重要的一環,那管之後的影響有多大。

原來這一套,阿爸比我用得更嫻熟。

「唔一定係我唔認你呢個仔,你唔認我地呢兩個老豆老母都可以。你隨時可以離開呢個屋企,我仲可以出返去做嘢,養返我自己同我老婆。」

阿爸邊說,邊用不留情面的神態向著我;我知道他的憤怒,還有他的說話力度。

「你兩個喺度講咩呀?全部同我收聲呀。」阿媽走到我和阿爸中間,左手一直把我推走。





「你唔鐘意見到我,我可以走,你唔使怕。」我繼續的頑拒,不能輸一分一毫啊戴哲純。

「走啦,即刻走!」阿爸也不罷休,我說一句,他隨即還我兩句。

「阿信你係咪要逼走個仔呀?」阿媽慌了,她把手掩著阿爸的嘴巴,然後無意識的推阿爸到房間。

「阿媽,佢唔會聽妳講,佢最緊要就係自己塊面,如果唔係當年…」沒錯,我正準備用當年的事,令阿爸在我面前閉嘴。

「純,收聲!」阿媽回頭,用盡全身的氣力向我大叫。

但我沒有理會。

「當年就係你…」我繼續的說,阿媽向我跑來。





「啪!」

我完全不能相信,阿媽會動手打我。臉上灼痛的感覺告我,我在這屋內最後一個親近的人都背棄我了。

我還看到,阿媽臉上的表情。是荒亂…是焦急,還有害怕。

「啪!」阿媽再用力的給我另一巴掌,我本能的向後退,但阿媽一直的跟著我步伐。

「啪!」

「啪!」

「啪!」

阿媽一路追著我,一路的向我臉上瘋狂的打。每一巴掌也是施以全力,每一巴掌也痛得要死。我忘了給阿媽打了多少巴掌,我一直的退啊退,直到我聽見阿媽大叫一句:





「你同我走,唔好再返嚟!」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