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到底去哪了?我開始由擔心,慢慢變成想念他。

阿媽最後決定多等幾天,不想報警打草驚蛇。

這幾天的事已經令我疲憊不堪,精神不能集中,做什麼也像沒精打釆。不過人總需要勇敢和積極地生活,特別是我還要應付事業上的挑戰。
很快又過了三天,外界的人不知道我家裡的事;在傳媒的鏡頭之前,我還是那個如日方中的球星。

「幾位球星望下呢邊丫,係係,停一停影埋好快。」
「陳七今日好靚仔,望望呢邊丫。」
「偉豪今日精神好好喎。」





香港隊對中國隊的世界盃外圍賽記者會上,我如常的在宣傳。到了記者問答的環節,金判坤教練竟然安排我和偉豪坐在兩側。

記者在發問,金教練的韓語翻譯在一旁輔助。

「金Sir,呢場波你會唔會死守?」
「絕對唔會,宜家嘅香港隊實力,同中國國家隊唔會相差太遠。」

「但國內嘅球星位位都身價千萬,香港球員邊有得比?」
「足球係踢鬥心,唔係踢金錢;香港球員待遇問題唔係佢地冇實力,係政府資源分配嘅問題。」





「南華嘅戴哲純坐喺你身邊,係咪代表佢係香港隊嘅秘密武器?」
「唔係秘密武器,但今場波我會用南華會三位球員做骨幹。偉豪、肇麒同戴哲純三個人嘅默契,係我嘅最新戰術意向。」

我坐在一旁,為金教練的說話而驚訝,不禁向他看過去。

「怕唔怕其他甲組球隊會覺得唔公平?」
「我只需要搵出會嬴波嘅球員,有能力就可以上場,咁先係最公平。」

記者會後,一大堆的記者,追問我對金教練的說話有什麼感覺。我匆匆亂答了幾句之後,便被陳七拉走了。





「吐氣揚眉喇,純。」
「七,呢啲係咪叫做紅?」

「係呀,係咪有飄飄然嘅感覺?」

「冇…我覺得好似唔係好踏實咁。」

「我嗰時都係咁諗,不過慢慢你就慣。嚟緊你會遇到好多難堪同開心嘅事,會有人喺街捉住你話好鐘意你,又會有人上網鬧你全家。

不過你聽我講,呢啲人都唔會係你生命中佔有席位嘅人嚟。你只要做好自己,踢好啲波,做好球員嘅身份,其他嘅事唔使上心,亦都唔好記住。」

「嘩,你講到好似要去阿富汗當兵咁嘅?」

「去阿富汗當兵,中一槍咪最多死;你第時日日上網,一日都唔知中幾多次槍,仲恐怖過去阿富汗呀。」





「得喇七哥,去食飯啦,我請你。」

「好!」

第二天,全香港報紙的體育版也是我的新聞報導。

「勁喎純,我特登買哂所有報紙,一早就渣車嚟俾你睇。」大哥在我面前,拿著一份又一份的報紙跟我說。

他的朋友一大清早便將我的新聞消息告訴他,大哥知道後很開心的來到家裡跟我分享。他興高采烈的說著,但我跟阿媽卻有一百個不自在,因為阿爸還沒有回來,而大哥是不知情的。

我和阿媽只有一邊裝著興奮,一邊不讓大哥留意阿爸已經好久沒有出現的事實。但紙包不住火,大哥發現了一些端倪…

「阿爸點解好似幾次都唔喺屋企咁嘅?我見洗衣籃又好似冇咩阿爸嘅衫…阿爸又成日出咗去呀媽?」大哥向阿媽問,我立即想辦法解圍。





「唔係呀,佢今朝先出去之嘛。」阿媽說。

「係呀,你嚟之前冇幾耐之嘛,你冇見到佢咩?」我問大哥,大哥又好像真的在思索似的。

「又冇留意喎…仲諗住一齊去飲茶,阿媽不如妳打俾阿爸叫佢一齊去丫。」大哥的提意,又令我跟阿媽精神一振。

「佢好似約咗人呀,唔好打俾佢喇,我地三個去啦。」

「哦,咁好啦。」

將大哥的問題都解決好之後,我正打算跟他們去茶樓;忽然,我收到墨的來電。

「純…世伯係咪有事?」

「哦…係咩?」





大哥在我身旁,我根本不能向墨說些什麼。

「我問你呀純,世伯係咪有事呀。我返神託會搵舊同事,真頁話俾我知,世伯唔見咗係咪?」

「哈哈哈,係呀係呀。」我盡量的自然,就是為了不讓大哥發現。

「你仲笑乜嘢呀?點解你唔一叫話俾我知,世伯前兩日先打過電話俾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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