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沒用的。」一個穿著深啡色囚犯衣,剃著平頭的男人嘲弄地說罷,便把眼前的凍檸檬茶吸光,他的神情很是古怪,雙目無神,眼窩抹了兩道灰色似的,以港式手勢晃晃棕色膠杯中的冰塊。 


「不報案,只會讓更多人受害啊!」坐在他對面的男子激動的說,他看著不修邊幅、穿著滿是皺摺的白校服,忽然把膠杯從桌面一把掃走。 


冰室雖然嘈吵,但冰塊撤滿一地後,整個空間的空氣凝在半空,夥計皺眉搖頭,嘴裡唸著髒話,食客呆若木雞,心諳這年頭香港人壓力真大。 


「檸檬茶男」卻沒有絲毫的反應,嘴角一揚,竟然大笑起來。 






他從背包中拿出一份潮濕的報紙,A1頭條:「血洗北捷 鄭捷二審仍判死」,步住笑意,冷冷的道:「死,足夠嗎?」 


「激動男」還來不及坐下,便被此舉震懾,嗓子啞了。「檸檬茶男」遺下報紙,執起背包便緩緩步向收銀處,說:「這頓我請吧。」結帳後頭也不回的便推門而去。 


冰室的氣氛回復正常,夥計抹乾地面,食客舀飯往嘴裡送,「激動男」徐徐坐下來。 






報章的部份墨水已因溼氣化掉,印著:「……鄭捷為了順利完成殺人計劃,高中畢業後決定報考軍校、接受體能訓練,未料卻因課業成績不及格遭退學,此事對鄭捷造成很大打擊,加深抑鬱情節,決定執行「大規模」殺人計劃,才持刀在捷運車廂犯下砍殺案……犯後態度惡劣至極、難以教化,求其生而不可得,因此判處死刑……」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