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歌短故事: 十七度

今天下班一出門口，就給我下個大雨。
雖然我帶着傘，但還是無可避免弄濕了腳。
我怕麻煩，就簡簡單單叫個麥當勞外賣回家吃。
濕著身子，還要排上那長得要命的人龍；
還真是不好受，但還是總比空着肚子好。

到我拿到餐出門的時候，外面還是下著大雨。
還偶然刮起狂風，街上每人都顯得很狼狽。
很好這𥚃離我家不遠，絲毫無損的就走回家。





回到家第一件事，當然就是洗個澡。
今天還算不錯，能聽着那些雨滴聲洗澡。
洗了個好澡，然後就是吃著麥當勞如宵夜食掉。
本以為能邊吃邊等全身乾掉，但頭髮總是久久未乾。
我邊拿着手機滑，邊拿着風筒吹頭髮直至吹乾為止。

屋簷還是依舊被雨水打得啪啪聲，我關掉房間的燈；
開着大大的冷氣，準備要睡覺。
我捲着那使人安心的棉被，卻是帶不著睡意入睡。
又不算是太冷，雨水也不算很吵。




房間還是帶着我不久之前，吹髮遺下的氣味。
這種苦澀卻又甜美的氣味，使我想起你。

我已早忘記了是遺憾還是失望，不過也不想再記起。
始終我們早已分手，自覺自己也是適應了，步入正軌。
我也是不太去想這些事，我跟你約會的地方亦一早已忘記。
那種罕有帶苦澀的甜美，讓我從遺忘中憶起你。
跟你偶遇幾個月，又隔開了好幾年；
真的很難想像到原來我們曾相處過，有時甚至懷疑自己。





再想想，我們就像座標𥚃那些含糊不清的直線；
每條線也有相交點，無論是銳角還是鈍角。
也許有很多直線就從旁邊擦身而過，曾經交錯但離去後不會再遇。
或者是街上的路人，又或者是你。
再看看那壞掉的溫度計，也許十七度就是我們的內錯角。

我從床上爬了起來，往窗戶探頭一望。
從那數不清的雨水中，看着被水浸得模糊不清的都市。
煩囂的光線夾雜着源源不絕的雨點，想起曾經有一刻想找回你。
那時剛好經過跟你相識的地方，挑起了心底裏的心引。
想打個電話向你問好，就像以前那樣般。
卻又想到我們之間已出現了陌生，我還更加對你感到陌生。
不想再次認識，怕呼吸那份陌生味。

我還是呆在那窗戶上，看着那些光點一個個從窗戶劃過。




又或者，我們重遇的話便不怕陌生。
若是我們有幸重遇，或者我們可以重修正果。
但這都是天真的幻想，我很清楚。
即是我們能夠再遇，也是不能夠怎樣。
因為一切早已過去，雙方的機會也一去不返。
時地已過，不能換個時代在一起。

看着跟我擦身而過的光點，一個一個越行越遠。
就像那些直綫一樣，交叉相遇後不會再遇。
最後越行越遠，直到最後的光線也勒不住。
就像我們的關係，錯過後便不能再遇。
再也沒有機會，也不能再強求。
再強求下去，也只會是你一人越行越遠。

我看着那燈火燦爛的大廈一個一個暗淡下來，只剩下街燈默默在雨中發光。




再看看那個厭人的跳字鐘，又已經十二點半了。
為了明天不要再賴床，還是要恨心去睡。
我離開了窗戶，一下子攤在床上。
捲着那冷掉的棉被，強迫自己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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