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榮譽聖殿 - Hall of Fame: I - 出發
這是一個頗為不錯的清晨, 旭日方剛從東方昇起, 佇立在屋頂上的公雞就毫不客氣地叫醒了整個村子裡的人。
我當然當仁不讓的從床上彈了起來, 看著窗外天上紅紅橙橙的晨霞, 儘管我自幼已經看了十六年, 但這樣的美境是怎看也不會膩的。
再說了, 過了今天我未必就會再在這家裡這麼休閒的看風景了。
忽然有個女子在窗外盯看著我 她穿著麻布粗衣, 梳著一個勉強算叫把頭髮捲了起來的髮髻, 身型微胖, 看上去像個村姑。
呃, 其實這個人根本就是個村姑, 因為她就是我媽。
"兒子, 起床啦? 平日倒沒看過你這麼早起啊呵呵呵"我沒有半點不孝的意思, 但我真的想說, 媽的笑聲是很難聽的。
"老媽子早晨, 我看你就說得不對了, 我這種好孩子有什麼時候不是天一亮就起床的呢? 再說看著這一片美麗的晨霞, 我就感覺做什麼事也有幹勁了!" 我現在真的是精力充沛!
"呵呵呵, 是哪個人我昨天日上三竿的時候才用掃把打醒的呢?" 呃, 好像有這麼一回事吧...
我話鋒一轉, "媽, 過去的事就別提了, 倒是今天你這麼早起床是幹嘛啊?"
"我可不像某些人, 日出而作對我可是稀鬆平常的事啊。不過呢, 今天我這麼早起的原因倒是和你一樣啦。"
我一時聽不明白媽的意思, 露出困惑的神情詢問她"啊?"
媽翻了翻白眼, "難道你今天這麼早起床不是在準備今天下午出發去城當傭兵嗎? 哎你這兒子真是對什麼事都不上心啊。"
我這才明白媽的意思, 有點尷尬的搔了搔頭, "哈哈, 是啦, 我怎會不記得呢, 不過是考考你而已, 哈哈哈哈..."
這個時候, 有個男子也施施然步出後院, 只見他大度非常, 只穿一條豹紋底褲露出上半身一身的肥肉, 臉上福氣目不可直視。
這個霸氣至極之人, 便是我爹。
"嘿, 兩位早啊。"他一出來就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肥肉抖顫, 殊不簡單。
"你這當父親的真是, 在兒子面前就沒點風範。要是被同村的看見了成何體統。"媽皺著眉頭對昨夜的枕邊人指責。
"怕什麼, 從兒子出生這十幾年來都是這樣的啦。"爸依然霸氣。
媽見狀低聲嘀咕了一聲, "就是你這脾性教得兒子也這麼厚臉皮。"
爸嘿嘿的笑了笑, 向我問道"厚臉皮的兒子, 下午出發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回厚臉皮的父親大人, 我再收拾一下房間和檢查一下有沒有帶漏什麼東西就可以了。"
老爸沉思數秒, "唔.. 老婆你幫這不成事的兒子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帶漏的吧, 免得他走了一半回來拿又害我笑半天了。"
"你倒說得輕鬆, 早飯誰來煮啊?"媽頓時回道。
"嘿嘿, 你們這次有口福了, 我來做早飯吧!"
我和媽頓時倒采聲不斷, 爸又是嘿嘿的笑了笑就轉身入屋當炊事去了。
媽走過來問我拿了準備好了的行囊, 也堪堪替我檢查起來, "傘, 衣服, 內衣, 還是多帶件雨衣吧, 呃, 襪子好像也不太夠..." 我這就知道我的行囊又要增重幾倍了。
我也回房間自個收拾去。於是剛在嬉笑的三人就各有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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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在飯廳嚷道, "飯做好了, 趕快出來趁熱吃吧!"
一直都在房內替我收拾行囊的媽就對我說, "你還是先去叫醒你那睡得跟豬一樣的妹妹吧, 雖然說下午還有一餐餞行, 但這個早上一家人齊齊整整的吃頓飯總是要的。"
我聽見了齊齊整整這四個字, 心裡卻想起了某個人的身影, 面上閃過一層黯然。
媽察覺到我的表情, 也似乎想起那件事, 對我苦苦的笑了笑, "快去吧, 別待菜都涼了, 你爸親手下廚的機會不多哦。"
我笑了笑, 這就走往妹妹的房間去了。
推開木門, 只見一個少女的身軀有如蛇般在床上扭曲, 真的是說不出的難看。
我叫了叫她, 絲毫沒有反應, 當真如媽所說, 睡得跟豬一樣。
我走過去拍了拍她她還是不醒, 看來這睡相敢情是遺傳的了, 昨天我才要媽用掃把打醒, 看來這時也該用些不同的方法了。
我捉住她的玉足, 一下子把她拉了出床, 她整個人被我凌空拉了出床, 噗通一聲跌到地上了, 當然我先墊住了重要位置以免她跌傷。
"哥, 幹嘛啦, 痛死了。"果然再兇悍的睡相, 還是敵不過本人陰險惡毒的叫醒人大法。
我學爸般嘿嘿的笑了笑, "爸做好早餐啦, 趕緊出去吃吧。"
她本來惺忪的睡眼頓時亮光四射, "啥? 爸做早飯了?"
雖說剛才我和媽噓聲連連, 但其實老爸的菜是很好吃的, 對每天都吃老媽枯燥的手藝的我和妹妹來說, 都是一等一的美味佳餚。
"對啊, 我本來還不想叫你我自己一個獨吞的呢, 可惜母令如山啊。"我作勢搖頭輕嘆。
尚躺在地上的妹妹白了我一眼, 忽然朝我的子孫根蹬了一腳, 還好我早有戒備, 毫不容緩的閃過保住小生命。
"當妹妹的別對哥哥太狠啊!"我對妹妹做了個鬼臉, 便出去吃美味的早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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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佳餚樸素得來似乎閃閃發光, 令人食指大動口涎直流, 當真為農家早菜中的極品。
爸早已不等我們, 盛了一碗菜粥一大口一大口的喝, 同時看著剛送來的報紙, 看上去胃口相當的好, 相反媽則坐在一旁尚未動筷, 看上去有點憂心忡忡, 我隱隱感覺到有點不妥。
"兒子, 你先坐下吧。"媽果然不對勁, 但我亦是聽令坐下了, 未敢動筷。
飯桌水靜良久, 媽終於說出心裡話, "兒子啊... 你不如別去當傭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