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榮譽聖殿 - Hall of Fame: II - 餞行
媽一臉誠懇的樣子, 讓我感到十分難堪。她的疑心病又發作了。
我轉頭看了看爸, 他明顯的裝作沒聽見, 依舊讀著報紙, 只是嘴角上我看見了一撇隱隱幸災樂禍的冷笑。
看樣子找爸求助是沒門的了。
"媽, 我說別的人家都求不得把兒子出去當傭兵賺大錢, 你怎麼就老是不想我出去的呢?"我沉默良久才擠出了這句話。
"兒子啊, 我們家又不是缺錢, 你也知道這幾年家裡收成好, 價錢賣得也不錯, 對吧孩子他爸?"老爸置若罔聞, 繼續在讀著報紙。
媽好像有點火氣, 一手奪下了爸的報紙, 爸一時之間有點錯愕, 正待發作, 但看見媽指著報紙封面上其中一篇報導, 似是明白了什麼, 頭又默默的低下去喝粥了。
"兒子, 你看看, 當傭兵錢是賺得多, 但是根本是在拿命賭回來的啊!"
我瞄了瞄那篇報導的標題, 雪山異動三傭兵團失蹤。這其實也不是什麼大新聞了, 傭兵團失蹤這事已經是家常便飯, 每天總有一兩宗這樣的新聞, 有次最誇張的看過十二個傭兵團在一日之內失蹤, 三隊失蹤這種事相較之下只是九牛一毛。
"媽, 我當然知道了, 但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家裡呆不住, 這個世界這麼大, 就讓我去闖闖吧好嗎?"我也擺出一臉誠懇的攻勢。
媽被我的目光看得也很不自然, 但又真的很擔心我出去當傭兵的安危,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場面甚是尷尬。
這時刻妹妹也梳洗完畢擦去了昨晚積存的口水漬, 精精神神的蹦跳著走出來, 但是也察覺飯桌上的氣氛有點詭異, 一時怔在那裡。
爸見狀打了個完場, "哎, 媽你就讓兒子做愛做的事吧, 我們這麼勞碌半生也不是想孩子開開心心的嗎? 兒子你也別介意, 你媽就是太疼你了才這麼擔心你的, 小妹來坐下吧, 菜都要涼了, 你們都快點起筷吧。"
我和媽應了一聲, 這就吃了起來, 只是我們這時都有一點食不知味。反倒妹妹坐下之後十分開胃, 一個勁不停的吃。
"爸你的菜真的太好吃了, 喂喂, 哥你幹嘛從我碗裡夾菜, 欺負妹妹也不帶這樣的, 快停手啊你!"妹妹嚷嚷個不停。
我馬上還擊, "你還好說了, 整盤菜都被你夾到碗裡去, 我吃什麼啊!", 說是這樣說, 我也大概已夾了個夠本, 我手腳也慢了下來。
"哼, 就會欺負我, 就看你出去被妖怪欺負了哭著回來!"
媽登時臉色一變, 爸又安慰了幾句, 接著總算平安無事的吃完這頓早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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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微整理一下衣服, 背上被媽收拾得頗為沉重的行囊, 家門爹娘和妹妹早就在等我了。
我們一家人齊齊整整的出發, 目標卻不是村口, 而是將會與我一起出發的人的家。
走到了門前, 我爸敲了敲門, 過了一陣子王叔叔就走出來應門了。
"哈, 幾位早安啊, 你們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進來吧, 我們家小虎還沒有準備好呢, 先進來坐坐吧。"
"嘿, 我們就早點過來看看你們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 叫小虎不用急哈, 我們就進去坐著等吧。"爸毫不客氣的就帶著我們走進去了。
王叔叔的家雖然已經來過幾次, 但還是不得不說是很漂亮的。
王叔叔家比我們有錢, 是座有兩層的屋子, 在我們村裡還真沒有幾間。
我家本來能用混凝土起屋子, 說明家裡情況已經是十分不錯的了, 但要比起王叔叔這間上下兩層又粉刷得這麼漂亮的房子, 就真的是完全比不上了。
甫一進屋就看到了牆上王叔叔幾個兒女當傭兵贏回來的戰利品, 什麼面具啦武器啦, 剎是霸氣, 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武道世家。
王叔叔就是都把他的幾個子女送去當傭兵了, 家裡才能這麼有錢的。
小虎也跟過他的哥哥姐姐去過城鎮, 對當傭兵這事也有了些大概的認知, 不然媽那性格可真不一定會讓我去當傭兵呢, 她已經千叮萬囑的對說我有什麼事就聽小虎的話, 要和他互相照顧云云。
而此刻小虎站在客廳睡眼惺忪的樣子, 很明顯就是剛剛才醒過來的。
"哈, 小生早啊, 小蓮, 余叔叔余阿姨也早, 你們先坐一下, 我很快就可以了。"可是小虎這時候還穿著睡袍, 鬼才相信他很快就可以出發呢。
爸也沒揭穿,"小虎早啊, 是我們早了過來, 你也不用急, 慢慢來就好。"
坐下來以後老爸和王叔叔就有一沒一的聊了起來, 媽倒還能加插一兩句, 我就真的是對他們談話的內容沒有興趣了。
我平日也沒有這麼早起床的習慣, 這時睡意襲來, 坐著坐著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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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叔叫醒了我, 只見小虎他也準備好了, 揹上一個也是放了挺多東西的行囊, 準備好出發了。
我也就揉了揉睡眼, 也整理一下自己的行裝, 就和家人,小虎 和王叔叔一起走去村口了。
我們去到村口, 只見已經有不少熟悉的人完成了早上的莊稼來到村口坐著, 一邊休息一邊聊天, 看到我們到來也是一陣騷動。
我和小虎都有不少熟悉的長輩來給我們餞行, 我們一一上前去打招呼, 什麼一轉眼就長得這麼大了啊, 到你發達的時候不要忘了我們之類的話自是不絕於耳, 我和小虎都只好一一笑著應對。
農家人吃午飯其實也很簡單, 尤其是給我們餞行這麼的小事就更是隨便了, 大家在村口樹蔭之下一一坐著, 拿出飯盒說說笑笑的就吃完這頓飯了。
我和小虎就準備好了出發, 長輩們也準備回到自己的農田耕作去了。
爸看著我整裝待發的身影, 叫了一聲, "兒子啊。"
我應了一聲, "嗯?"
"無論你在外面混得怎麼樣了, 家裡的大門隨時都會為你打開的。"
我怔怔的看著老爸, 心頭有點感動, 點了點頭, 就和小虎一起往大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