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榮譽聖殿 - Hall of Fame: III - 翻山
我和小虎自從很小就已經是朋友了, 但關係不算太密切, 因為小虎經常跟著他的哥哥姐姐到城裡去, 一年倒有大半年不在村裡, 所以我和村裡的其他孩子關係都比較要好, 但對小虎也不至見外就是了。
"小虎, 怎麼有河岸放著我們不走, 要這樣子走山路啊?"我平時都是滿山跑的孩子, 體能說不上太差, 但是這時揹著沉重的行囊上山走著走著也有點氣喘。
我看著小虎, 他卻好像完全若無其事般的樣子。
"小生, 你是真的沒去過大城那邊吧? 我們村怎說也是雪山腳底, 野獸比較多, 河岸也比較窄, 要是驚動了在喝水的野獸還是有點麻煩。
"倒是這般走山路, 牠們都習慣了這條路上有人來往, 沒在牠們喝水時打擾牠們也不會這麼生氣。"
"哦.. 原來如此。原來走路也是這麼有學問的呀。"我點了點頭, 小虎知道的還真不少。
"那麼, 我們一路到大城也要這麼翻山越嶺嗎?"我又問了, 不是連去大城都這麼辛苦吧。
"倒也不必, 翻過了這座山再走一點就有個小村子, 我們會在那裡下塌一晚。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在中午出發。然後我們可以租輛單車, 一路踏過去就可以了。"
"哦.. 是這樣子啊, 咳咳。"多說幾句話, 就有點氣喘了, 我當下不再說話, 專心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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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已經到了山頂, 小虎看到我氣喘如牛, "我們先休息一下吧, 下山的路會比較輕鬆的了。"
我也的確很需要休息一下, 想不到這條山路是這樣的難走。
我找了塊石頭傍著坐了下來。看了看天, 蔚藍一片, 卻是已經看到一輪弦月高高掛起。如斯說, 距離太陽下山的時候也不遠了。
"你也看到了吧, 月亮都出來了, 我們還是在天黑之前下山比較安全一點, 你氣順了就走吧。"
不知何時, 只見小虎也坐了下, 和我一起仰望著穹蒼。
我應了一下, 就繼續休息。
小虎不知想到了什麼, 忽爾問我"小生啊, 為什麼你這麼想出來當傭兵呢?"
我沉默不語一晌, 看著山下的美麗景色, "你說, 這山下的景色是多麼的美啊。我出來當傭兵的話, 在冒險的旅途中就能看見很多這般美麗的景色了吧。"
小虎笑了笑, "這樣的理由好像沒什麼說服力啊。"
我看著小虎的眼睛, 卻感覺到他深邃的眼睛中有一絲淡淡的哀傷。
"我知道你父親的心思。你一定想著, 你父親是貪財至極了吧。明明家裡都這麼富有了, 竟然還把自己的孻子推出去當傭兵拿命換錢。但是家人對我來說, 卻是遠比自己的生命重要了。"我淡淡的道。
他的眼睛閃過一道光芒, 我看著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出我的話中之意, 轉眼間, 他的眼睛又露出十足的哀傷了。"其實我大哥早對我說過, 父親畢竟對我們有養育之恩, 媽媽她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也許他想我們當傭兵的時候也能為她找點消息吧。我是沒什麼好怨的。"
我這也是第一次聽到他提起他母親的情況, 我小心翼翼露出了詢問的眼神。
他看到我的眼神, 笑了笑道, "我也沒看過她, 不過我的情況... 應該比你好一點。"
我面色頓時泛起黯然。小虎看見馬上知道自己失言, "希望總會有的, 我們還是出發吧。"
我也勉強笑了笑, 便動身與他下山了。
有人說, 上山容易, 下山難。這句話絕對是真的, 不過困難的意思卻是在另一個層面上。
上山需要的是體能, 下山需要的卻是膽量, 因為看著身前的斜坡會給予的壓力絕對不是一點點的。小虎很明顯已經走習慣了這段山路, 也可能是因為天邊已經泛起了一絲金黃, 他走得非常的快, 我只好硬著頭皮跟上。
但也好在是這樣子, 我們才輕鬆的走了下坡, 這種山路, 你走得愈慢就愈累。
太陽已經化成了夕陽的橙黃色熊熊的燃燒著大地, 天上的晚霞色彩如虛似幻, 變化不定, 剎是好看。
我們已經走到平路, 據小虎所說, 再往前走一個小時左右就可以去到那條我們今晚會睡一晚的村子了。
卻在快要到村子的時候, 我們卻聽到有一絲隱隱的叫喊聲呼救, 我和小虎面面相覷,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算那個人是跟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但我們按理上還是會衝去救他的, 但是天知道那個人惹上的是什麼珍禽猛獸?
要是惹上的是妖怪的話, 就更難說了。
我卻聽那叫聲愈來愈急, 實在是刻不容緩了, 我咬了咬牙朝聲音的來源衝了過去。小虎也是和我一樣的心思, 也快步跑了過去。
我們去到那裡, 卻見一個背著我們, 頗為瘦弱的男孩子和一匹灰狼在對峙, 手腳上已是有不少傷口。
灰狼本身兇悍的相貌在看到無故有兩個人加入之後怔了一怔, 恨得咬牙低聲狼嚎, 似乎是判斷到這塊到口的肉要吃不了了。
那個男孩看到惡狼的樣子無故變了, 被嚇了一嚇, 更是凝視戒備, 卻只見小虎已經衝了上去把男孩護在身後, 拿出火熠打起了火。
森林裡的野獸都天性畏火, 加上這樣的人數劣勢, 灰狼又低嚎了一聲就回身走開了。
"你沒事吧?"我終於追上了小虎, 對那個男孩問道, 只見他滿身都是傷口, 但卻也只是擦傷, 看起來並無大礙。
"嗯, 都只是些皮外傷, 沒事的。對了, 我叫小術, 你們呢?"男孩雖然經歷剛剛可怕的經歷, 現在卻已很鎮靜, 光論神情看不到剛才的事任何的後遺症, 已經伸出了手向我們邀請。
我伸出了手和他握了握, "余仁生", 小虎也是一樣的反應, "王小虎"。
"真是謝謝你們, 不然我可就有大麻煩了。兩位也是去村子的吧?"我倆點了點頭。
"如此極好, 我的家就在村子裡面。那狼走了之後說不定會找同伴再來走一圈, 此地不宜久留, 兩位便請與我同行吧。"他神情興奮的道。
小虎用眼神詢問了我的同意, 便道, "這樣也不錯, 狼多了起來就真的十分危險。我們剛走過來也沒留意此處是何地, 請小術你帶我們去村子吧。" 如此我們三人便一同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