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立父親帶阿立上了的士,準備回家。在的士到達後,無力的阿立,像一條行屍一樣,被父親拖着行。但父親並無帶阿立回家,他帶阿立到了樓下的一個公園。細個時候,阿立最喜歡和父親在公園玩。自從父母離婚,阿立已經好小和父親談話,更何況在公園這樣的坐在一起。兩個人並沒有交談,阿立坐喺度,繼續責備自己害死咗阿中,而父親只係在一旁。不久,父親先說話。
 
「阿立,有冇煙呀?」
 
阿立聽到後,個人醒了一醒。「你講咩呀?」
 
「你有冇煙呀?」
 
阿立個心真係想講﹕「吊你咩!」父親都唔食煙既,問我拿支煙做咩鳩呀?而家係唔係你個仔好撚慘既時候,仲要搞我兩下呀?
 


「阿爸煩嗰時都鍾意食支煙,你阿媽道最清楚。」
 
你又講咩阿媽呀?係唔係玩野呀?咁多年都冇講過阿媽既野,今日就咁關阿媽?係既當日唔好卑佢走啦。
 
「阿爸好後悔,當年我同你阿媽離婚,搞到你而家變成咁。」
 
「但係冇人想到咁做會搞成而家咁,就好似你而家,唔知道會搞成你朋友咁樣。」
 
呢一句刺中阿立,係,我真係冇諗過會搞成咁,真係冇諗過。。。眼淚又不自覺的可始流。
 


「而我最錯既係,」父親繼績講,「我冇去做番好自己。結果我失去埋你。」
阿立沒有回應,繼績飲泣。
 
「我今日喺差館見到你,我好想喊,想喊唔係因為我個仔被人拉咗,好掉架。係因為,我個仔出咗事,身為阿爸,我竟然係咩都幫唔到佢。」父親都可始哭了。
 
「我救過咁多人,但我救唔到我家庭,都救唔到你。」阿立意識到父親喊了。他不能相信,平時很強的父親竟然哭了,還要在兒子面前哭。
 
「我…..我真係好對唔住你,我好想講,我嗰日真係唔想打你…..好想同你對唔住。」
原來父親仲記得當年佢點打自己。
「我知道你而家好辛苦,你可唔可以…..可唔可以卑個機會阿爸,卑我同你分擔,卑我同你捱過今次,好唔好?」


 
「嗚……嗚…….」阿立開始喊出聲。
 
「喊啦,喊咗舒服D。」
 
「呀…..我好辛苦呀,呀!」阿立抱着頭痛哭,父親攬着阿立。
 
「對唔住……真係對唔住……」
 
「嗚……嗚…….」
 
「以後兩父子,有咩都一齊捱過去。」
 
兩父距離,終於都可以拉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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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帶着阿立回家,時間已經差不四五點。阿立沖了涼,就入了房。阿立很累,但一直都訓到到。雙眼一合,阿中被斬,和以前和阿中一起的片段,不停的出現。差不多到八時多,房門有人,巧門。
 
「邊個?」原來是父親。
 
「點呀,訓唔訓到?」父親温文的說說。
 
「都ok既。。。」阿立沒氣地說着。
 
「多d抖下,訓唔着都合埋眼休息下。阿爸陣間返工,聽晚我地三個人一齊食飯啦,好耐都冇食喇。。。」
 
原來父親今日要返工,阿立望一望父親,發覺父親有點愁緒。那當然,昨晚折騰了一晚,還要在公園安慰自己的兒子。
 


「嗯。。。。」阿立點一點頭,父親展露出很久沒有見的笑容。
 
「好喇,快d訓,唔好諗咁多,聽朝見。」說擺,父親輕輕的關了房門。父親是做消防員的。由最低層可始做,現在是隊長了。父親熱愛工作,不知是否因為咁而冷落了母親,結果離婚了。
 
阿立見自己和父親的關係好了,心裡好點兒高興,但又覺得自己很邪惡,因為自己可以修補關係,全因為阿中的死。阿中沒辦法再與母新同阿茵一齊,自己郤因此而得到了好處。
 
「真係仆街。。。」阿立心裡不禁罵了自己,眼淚又開始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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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珊昨晚陪了阿茵一晚,凌晨才回家。睡醒發覺已經下午一點了。出了廳,原來父親已經上完晚班回家,當然,現在已經下午一點了。他坐在梳化上,看着報紙。,電視新聞正說着昨晚阿中的事。隱約聽到,「案件例作謀殺案處理」。
 
「爹地。」阿珊說道,正想去厠所梳洗。
 


「林詠珊你過黎。」父親語氣很差  ,還說了自己全名,明顯應該因為昨晚的事而沖着自己來。
 
「爹地。」阿珊有點驚,靜靜的站在父親旁。
 
「你識嗰個李銘中既咩?」父親繼續看報紙,一眼都沒有望過阿珊。  
 
「佢係小學同學。」阿珊細聲的說。
 
「好熟架?」繼續看報紙,而阿珊只係默默咁企喺度,唔知點答父親呢個問題,手也開始發抖了。
 
父親見狀,放下報紙,「你幾時識埋d咁既人?」父親大聲罵道,阿珊已經淚下。
 
昨晚好朋友死咗,姊妹哭死了,心愛既人給拉了,現在又給父親話,已經忍唔住,越哭越厲害。母親聽到他們對話,立刻放下正煮着的午餐,走了出廳。
 
「老公,唔好好似審犯咁問個女啦。」母親哀求着。


 
「我教女你收聲!」父親是家裡權威,母親也只能抱着阿珊,不再出聲。
 
「我同你講呀,林詠珊,呢d人遲早教壞你!」父親怒火中燒,「你叫阿茵都唔好羣埋呢d人,揀個咁既人做男朋友,書都未讀完就拍拖。仲有嗰個林道立,你唔好再見佢,唔係我門口都唔卑你出!」父親罵完。便拿起報紙繼續看。母親把阿珊帶到房間,着她睡多一會才出來食東西吧。
 
阿珊已經泣不成聲,現在她好痛苦,好想見一個人,那人就在自己房上面。
 
雖然在房內哭了一個下午,但內心的痛苦仍然未退。阿珊勉強地裝出平常的面孔,一如以往的和家人食飯,食畢便回房休息和練琴。其實她沒有心情練習,現在她只想打個電話問候阿茵,和打電話看阿立有冇事。但父親整晚都在,所以沒有機會。不經不覺到了十一點,阿珊在床上訓,父母都應該以為自己訓了。此時阿珊床上爬起來,用枱頭的細燈,在微弱的光線下,寫了一封信,問候一下阿立的情況。把信縛在繩,用手搖一搖,希望阿立看到這個舉動會知道有信給他,但阿珊一直等,一直都沒有回信,之後自己也睡了。
 
那是因為,阿立在醫院過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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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差不多下午六點了,阿立被夢驚醒,滿身都是汗。他慢慢的起身,慢慢地走出房間,想去洗手間清洗一下,讓自己清醒下來。
 
「chur.....chur.....」阿立在洗手間門外,聽到裡面有人在嘔,應該是家姐。
 
「家姐,你沒事吧?」門內久未有回應。
 
「家姐,你點呀,你應下我啦。」阿立有點焦急,究竟家姐發生什麼事呢?
跟着,是一陣的沖厠所聲音,阿美開門。
 
「我冇事呀,你唔訓多陣?」阿美微笑着說,但明顯阿美雙眼已滿了淚水,應該是因為剛才嘔過。
 
「家姐你有冇野呀?好似好辛苦咁?」
 
「冇野呀,可能腸胃炎啫。」
 
「真係冇野?係唔係呢排食多咗野呀,你好似肥咗。。。。」阿立並唔係取笑阿立,他也沒有這種心情。他真的留意到,阿美好像肥了。是否因為之前等會考放榜壓力太而食多咗野呢?
 
「冇野呢,唔好諗咁多,快d休息下。」一路說着,一邊行到門口穿起鞋子。「我落街買餸,順便買埋聽晚我地同阿爸嗰餐。你想食咩呀?」
 
「家姐,你唔舒服就抖下啦,我地出家食咪算囉。」
 
「唔得,你知唔知我地幾耐冇一齊食飯,仲要係開心嗰隻wow!」阿美好似好興奮咁。這正常的,因為對上一次三個人食飯係暑假前既事。
 
「又係呢」,阿立心想,平日如果真係有機三個人食飯,我十五分鐘食完就走,或者最後因為和父親吵架而飯都食唔完。說實,自己也期待這一餐飯。
 
在沙發上坐了一陣,看着無線那些在新聞前經常重播的劇集。其實阿立跟本唔知電視做緊咩,也不知套劇好唔好睇,個心仍然想着昨晚的事。突然,劇集中斷咗,阿立給突然的情況嚇一嚇,原來係特別新聞報導。
 
「各位,而家為大家跟進一下,有關佐敦永利大厦大火既消息。再次重申,火警已經升為四級,而家交卑現場既馮佩樂報導。」
 
「佐敦?阿爸係旺角,唔知有冇去呢?」阿立心想。
 
在電視中,阿立感到有點震驚,因為從來未見這樣的火警。細時經常聽父親說火是怎樣,火警有機恐怖,但都只係聽,未親身見過。但單單看新聞,已經知道這場火一定會燒得很厲害。
 
不久,家姐回來,身體好像沒有什麼大礙了。家姐煮飯,阿立則在沙發上不停的看新聞更新。那時沒有什麼新聞台,只是靠電視台不定時的播出特別新聞。看來真的不是小事,新聞不停的更新,最新一章說。
 
「消防處剛剛宣布,永利大厦火警升為五級。」
 
「五級?」家姐聽到新聞後走了出來。
 
「嗯….」
 
「阿爸可能有去WOW。」
 
「嗯….」
 
「阿叔實有份啦,阿叔係油麻地。」阿立是來自一個消防世家,阿爺,阿爸,阿叔,都是消防員。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是電話響了,阿美走去拿起來接了。
 
「喂?」
 
「阿美呀?」電話對面是阿嬸的聲音。感覺有點急
 
「嬸嬸,咩事呢?」
 
「你阿叔打來….叫你兩個…..」阿嬸的聲音有低沉,好像還有點哽咽。「快D去QE(伊利沙伯醫院)。」
 
「嬸嬸,係唔係出咗咩事?」阿美有點失措。
 
「你地阿爸出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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