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係臨去鬼屋前,我覺得我係有需要同師父佢交代一聲先。雖然師父呢幾年無咩點好似係我細個時咁督促我去修煉,不過我自己一路都無荒廢到,因為我知道,香港既夜晚除左人多,鬼都多。雖然我依家獨立左出去,但係我心裏邊依然有呢個師父。佢就好似我既家人咁,亦師亦父,不可分離。
 
師父佢老人家一路都係住係西環到。佢所住既個棟樓已經由新簇簇既大樓,慢慢變成牆身油漆盡數剝落,見證住西環歷年變更既舊唐樓。我有叫過佢不如搬過層新樓,等佢老人家可以住得舒服啲。點知佢冷冷地掉底一句作回應: 「家陣舊野有咩唔好? 」

企係黑媽媽既唐樓入口,我開始慢慢步上樓梯。我有幾耐無黎過呢到?一個月?半年?一年?唉,慚愧,尊師重道呢四隻字成日掛係口唇邊,但係做到既又有冇一劃一豎咁多?配合住無地自容既心情,提起沉重既腳步,我瞬間黎到師父既住所門口。我輕輕敲擊令人感覺到曾經十分熟悉既木門。一樣既木門,一樣既敲門聲,企住一個同過往不一樣既人,我就好似隔入唔到成個環境咁。
 
依呀既一聲,木門後透出令人安心既黃光,同埋一個倍感親切既身影。
「師父!」我抖動嘴唇,嘗試盡力遮掩自己無做好徒弟責任既心虛。
「嗯,入黎坐低啦。」師父往旁邊退出一步,讓開一條路,等我可以輕鬆咁入屋。
 




陳設依舊,一樣既老梳化,一樣既電視機,一樣既大圓枱,不過唯獨有一樣野唔同既,就係師父變得老邁,身體雖然都仲十分之壯建,但係如果要佢好似當年咁到處跑動,我相信就有啲強佢所難啦。
「師父,我發現高街鬼屋有啲奇怪,似係有有心害人既鬼潛伏係入邊。我打算去探一探。」我單刀直入,直接講出呢件事。師父雖然變老,但係佢既性格無隨之而改變,佢唔同一般老人,佢始終都係唔鐘意人囉囉唆唆。
 
「係邊家邊派架?你自己一個搞得掂? 」師父掂起側放係煙灰盅既煙,開始吸食起上黎。「咳咳,使唔使我出手幫下你??咳咳咳…」
 
「唔好食啦師父!食咁多煙對你個肺唔好架!」我心痛師父,伸手搶過佢叼係口中既煙。「無問題啦師父,應該係日本既陰陽術,我應該可以搞得掂既,有你真傳嘛! 」我露齒而笑,免得師父佢老人家擔心。
雖然有我拍心口保證,但係睇黎師父始終都係有啲擔心,一刻間,唔單止變得面無表情,目瞪口呆,而且口裏仲不停重覆唸住呢兩句:「陰陽術…陰陽術…鐘馗八家將…鐘馗八家將…」
 
見到師父心不在焉既狀態,我忍唔住輕拍一下師父既膊頭,一拍,師父突然猛然轉頭厲住我,雙手亂揮,嚇得我個心幾乎從個喉嚨到跳出黎! 「唔得!我要同你去! 」
 




下,發生咩事?點解師父聽到陰陽術就咁大反應既!?唔通遠在宋朝既師祖同日本人又有過過節!?
「師父,發生咩事?陰陽術定高街鬼屋有問題!? 」我平定自己既情緒,緊握師父雙手,令佢冷靜落之餘,又可以防止佢激動時揮手打中我。師父既一巴掌連鬼都可以打散,更何況係我?所以捉住師父隻手實在係一石二鳥之舉。
 
「陰陽術係失傳已久既日本古術之一,你係無可能一個人對付到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