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頭塘村位處於大埔南區,以前係鄉村地方,依家就變成左一個睇落好似平平無奇既住宅區,但係其實係日佔時期,就曾經有唔少傳聞話日軍會將被斬首既受列人既頭運到黎呢到,集中埋葬…就係咁,唔少恐怖既傳聞就不逕而走。每到農曆七月,村民一定唔敢係夜晚十二點之後出門,因為佢地聲稱,十二點打後,運頭塘村就會變成群鬼亂舞既舞場,有推住木頭車收賣人頭既老鬼,周圍問人有冇見過佢個頭既中年人,同埋個頭可以360度亂轉既小鬼出沒…】 「啊啊啊,近期鬧鬼鬧得好猛既運頭塘村? 」福伯面露驚訝,換黎既,就只有師父輕描淡寫既一個嗯。 「呵呵呵,咁就方便啦。」福伯轉訝為樂,隨即踩油,車好快就絕塵而去。 路途上,我地都無咩交談。偶爾,我會眼角餘光偷望一下Elaine。個種似是故人來既感覺隨住我望佢一眼就更多一分。我想問佢到底係唔係係以前救過我一命既阿雪,即使過左咁多年,我間唔時發夢都會見到阿雪,身穿一套純白色既連身裙係我前跑。但係無論我點努力,點樣加速都好,我都未曾試過追上佢,佢就彷彿好似仙女一樣識得係空中到漫步。面前既Elaine雖然唔係著住白色衫,更加唔係著住連身裙,但係就比到一種好似阿雪咁既感覺我。然而,每當我鼓起勇氣探下佢口風時,腦海中卻總有另一個聲音提示我,叫我唔好問,免得嚇親人。 就係呢種焦急同虛無既心情既煎熬下,車子終於駛過一塊殘舊不堪,面頭用紅字寫住運頭塘村既牌子。一行人係村口落車,而同時亦有一大班人係村口急步趨近我地。唔會係村長派出黎既打手,唔比我地入村掛?我心入邊有啲驚起上黎,話哂我地黎係盜墓喎 ! 係九零年代,原住民係自己條村入邊係分分鐘惡過港英政府,殺人係無人知,所以我經常形容新界地方其實係「諸侯割據」,各成一股不容小覷既勢力。 「大師!你地終於到啦!」為首既一個老人聲若洪鐘,隔十幾個身位已經對住我地大叫。 「喔,大師?睇黎你地錢家為左入人地條村,鑿人地既山墳都落左唔少功夫喎。今次唔做偷雞摸狗之輩,轉行扮大師黎呃人地既信任?」師父冷冷望住迎面而黎既個批人,而語氣中則明顯帶有不屑同嘲諷既味道。 「嘿嘿嘿,唔好話呃!心中無鬼又豈會怕鬼呢? 」福伯咬住煙斗,答案極為含糊。隨即佢就掉低我地,欠身上前。「何村長! 」 福伯同村長少不免要互相寒暄幾句,而村長間唔中又望過黎打量下我地,繼而點頭微笑。唉,比福伯講兩講,村長肯定以為我地係一伙,不過算,為左陰陽全書,我忍!未幾,福伯就向我地打眼色,示意我地可以跟住佢入村,準備開工。 即使九十年代既香港一早已經發展起上黎,街道上早已經塞滿一架又一架BENZ,但係運頭塘村卻依然故我,到處都係只有三層高既小平房,屏風樓?唔好意思,呢到無。西裝友?唔好意思,呢到都無!所有既野都好似七八十年代既老香港咁,實在令人懷念。穿過一間又一間猶如積木既小屋後,我地終於黎到村後既後山,亦係運頭塘村祖宗山墳既所在地,同時據說亦都係日軍埋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