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分手了】



「我諗…妳都係走啦…」

拖住行李喼,Miki氣沖沖的衝出升降機大堂。大門砰的一聲響起,然後又回到寂靜。

剩下我,一個人。



我唔知道呢句說話算唔算太過刻薄無情,我知道既係,我唔可以再咁樣落去。

同 Miki 同居左都已經三年,一對男女住埋係同一個空間,日日見住,真係好難。

乜野小情趣都變曬習慣,乜野浪漫都係有數得計,
幾細微既事都可以成為爭執既導火線,因為一切都實在太透明太公開喇。

唔知幾時開始,我地變得無乜野講,
幾時開始,我地各自食飯,各自返家。
幾時開始,我地都唔想太早踏入家門。



好幾次,我拎住條鑰匙企响屋企鐵閘前,我唔敢踏前多一步,心諗,都係,落街食多支煙先再上番黎。

唔知聽邊個作家懶感性咁講過,愛情就好似一隻茶葉旦,有裂痕先至更加有味,
可惜,佢無提及到,當裂痕愈多,擺放時間愈耐,茶葉旦就會變苦,難以入口。

終於,在一年前,妳提出了分手。

那一個晚上,零晨四點,妳在床上碾轉反側,難以入眠。
男女的確係來自兩個唔同星體既生物,男人通常一撻落床就訓,


女人要訓得著,卻要思前想後。

「喂!」
她推了我一下。

「蔣洛文,你理下我好喎…」 
她再度推了我一下。

我轉了個身,半瞇着眼:
「四點喇,我聽朝仲要見客架…」

那晚,她沒有如往常般為此而落淚。

然後,她再沒有要求我什麼。



我們最終分手了。

對於這次分手,沒有悲天憫人的哀號場面, 我亦沒有跪地挽留,只由她淡淡離開。

可能,我們真是相對太久了,大家都需要一個長假。

很普通的生活小故事,啦?

可是煩擾我的是, 她有像銀河系星體般無窮無盡的衣物服飾化妝品存放在我家中,點執都執唔曬。
因此在我們分手後的日子,她都會借故回來執拾東西,看看電視,上上網。
有時她逗留一會便會離開,有時離開後又回來,甚至乎過夜。

我們倆見面時雖然共處一室,卻沒有多話會說。

「…番黎拎野?」


「係,拎d野出出去先,轉頭會再番黎。」
「唔…」
「唔…」

久而久之,Miki不時賴在我家中,當然我們沒有啪啪啪的關係,她睡沙發,我睡房間。
我們沒有一起吃晚飯,沒有如情侶般的分享時段,倒是有點像賓館,或者對她來說是個儲存倉。

我相信在我上班時的下午時分,她亦有來訪的。
我是典型的處女座,有丁點的強迫症,總愛把東西放好一遍又一遍,整整齊齊,四平八穩才安心。

我知這關係實在不太健康,但我又不狠心把鎖換掉,或把她的物品全丟掉的殘忍做法,
畢竟,她是與我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女友,前度女友。

她見我沒說什麼,她亦如常自出自入。



「我諗…妳都係走啦…」

轉個頭,她又非常賴皮的扁着嘴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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