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賭怡情,大賭變李嘉誠!進來長實賭坊玩兩手啦!包保你一夜致富!」

「小賭養妻活兒,大賭創業興家!來來來!有賭未為輸啊!」

「運氣說來就來!六合賭坊歡迎你!」

一別經年,仁軍城竟然變了一個大賭城,最令陳浩南莞爾的,那些賭檔十之八九的經營模式都是他離開前教小元子的,當然還有那些朗朗上口的口號。


 


陳浩南站在全城最大一間賭坊–長實賭坊面前探頭探腦,正打量賭坊的內部裝修是否都如他所設計般一模一樣。

「這位客倌,要進內玩兩手嗎? 我看客倌你貴氣逼人,這天定會大殺三方!」

陳浩南笑道﹕「我戴哂面具包到實一實你都覺得我有貴氣? 」

那店員神秘兮兮道﹕「不暪客倌,小人的鼻子比狗還要靈,可以嗅出那位貴客身懷巨款,那位是虛有其表。」

陳浩南正是身懷巨款的人,他笑道﹕「呀又真係俾你聞到,好!我就入去望下有咩玩。」說罷掏出一枚金幣賞給這店員,然後就跟他進賭場內了。




 
賭場之內更加熱鬧,除了賭客的么喝聲,還有賭場中央那些雜技表演的拍掌聲,侍女的嬌笑聲等等,陳浩南心也忖小元子可真的將他心目中的賭場如實呈現出來了。

「請問客倌想玩些甚麽呢? 我們有百家樂、二十點、話事啤、鋤大D、賭大小、番攤、麻雀等等……」

「嗯……間賭場搞得幾好吖,你哋老闆係邊個? 」

「當然就是田大公子了,不過小的聽聞海氏的元老闆也有份的。」



「元老闆? 」

「是啊,客倌是從外地來的吧? 元老闆是近年商界的一個傳奇啊,由寂寂無聞的五行術學生,搖身一變成為中土發展最快的娛樂事業的老闆,他可是小的偶像啊!」

陳浩南啞然失笑,小元子給他的印象是一個蠱蠱惑惑的臭小子,沒想到現在竟成了年輕企業家了。

「咁我都想見一見個元老闆喎。」

「客倌,別說是你,我們這一行那個不想見他一面? 還好,不久之後我們就可以一睹他的風采了!」

「點解呢? 」

「元老闆為了推廣麻雀,幾個月後將會舉行『慈善麻雀王大賽』,他將會親自下場,挑戰這個冠軍寶座啊!」

陳浩南差點沒將剛喝下去的茶噴出來,沒想到他從前隨口說出來的,小元子還真做出來了。



「呢個雀王大賽點參加? 」

「客倌有興趣? 你懂打麻雀嗎? 」

陳浩南輕聲道﹕「其實係我教你哋老闆打麻雀㗎,你話我識唔識打吖? 」

「哈哈哈,客倌你真會說笑……要參加這個比賽,賭本要有三千兩黃金,在之前向我們各地分店,或當日即時在現場報名就可以了,」

陳浩南笑而不語,道﹕「三千兩黃金……唔係一般人可以參加喎。」

「我們老闆一直只做富豪貴族的生意,也沒打算讓平民百姓參加,而且這是慈善賽啊,做善事當然要找有錢的人了。」

「你啱你啱……」陳浩南當初將這意念告訴小元子,只是想借此斂財,只是他剛剛就想到一個兵不血刃的辦法,可以將炎氏搞垮,不過首要條件,他要先在麻雀枱上表現一下自己的技術。




 
「自摸!卡窿絕張二筒都俾我摸到,抵你哋輸啦!俾錢!俾錢!」

「碰!呢個時候仲打番子? 輸死你呀!混一色對對糊!無花!八番!」

賭場上的其中一張麻雀枱圍了數十人,每隔一段時間圍觀者皆嘩聲四起,事原陳浩南每局必吃,而且一定是吃出七番以上的大糊,吃得另外三家面有土色,整個背項都流著冷汗。

「咦? 打咁細我都贏咗幾百兩呀? 呵欠~~~我都有啲肚餓同眼瞓,唔打啦,埋數啦唔該。」陳浩南雖知自己牌技不差,但若非身負上乘武功,令眼力耳力以至記憶力高於常人外,還能以極快手法換牌,也不能打了兩個時辰都未嘗一敗,而另外三家早已換了不少人腳,還是輸得落花流水,連賭場內陪打的專業打手亦不例外,這倒令他有點意外。

賭場掌櫃還親自來招呼他﹕「這位貴客,閣下牌技精湛,在小的看來只有我大老闆可以比得上,未知閣下有否興趣為本店做職業牌手? 我保證待遇會非常優厚。」

「哈哈哈!我無錢過嚟玩兩舖咪得囉,駛乜打工? 而且唔係有個雀王大賽咩? 我嗰日贏十間賭場返嚟做老闆都得啦!」




 
自這晚後,面具人成了仁軍城的名人,翌日當陳浩南在街上蹓躂時,就有不少人認得他向他指指點點,而且還惹來一幫流氓光天化日攔路截劫。

「老兄,聽聞你昨天在長實賭坊贏了好幾百兩,借幾兩給兄弟使使吧。」

陳浩南連回應也懶,抽出日輪刀就將他們伸出的手全部砍掉,那群掉了手的流氓痛得滿地打滾哀號,本來圍觀著的尋常百姓見亮刀子更是嚇得雞飛狗走。

又閒逛了一會兒,終於來了他想見到的人了。
 


「果然是你!當我聽到有一個面具人在大街鬧事時,我就猜想是不是你。」

「Hi,田公子,我哋又見面啦。」



「敢大模斯樣的來到這裏,看來你是有恃無恐。」

陳浩南拱手道﹕「唔敢唔敢,雖然我後台的確好硬,但如果你想而家打番場嘅話,都無話唔得嘅。」他瞬間凝神靜氣,將所有外露的氣息收斂,只將精神集中在田鐵山身上。

田鐵山馬上感到所有壓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而這刻他眼中的陳浩南,全身上下無一不是破綻,但又無一是破綻,就算要打,也不知要如何下手。

「你這樣大搖大擺的出現,該不會只是為了打架吧? 」

「打架係興趣嚟者,我今次嚟係想同你傾生意。」

「我和你,應該沒有甚麽好談吧? 我可還沒有忘記你殺了虎神大人的事。」

「我同你的確係無偈傾,但炎氏同田氏,應該有偈傾啩? 」他將張焌鴻寫的一封信擲給田鐵山,田鐵山看了看,知道對方是代替偽陳浩南而來商談進攻炎氏的事,於是他道﹕「既然如此,請隨我來吧。」
 


「爹,這位是張三張先生,是張焌鴻派來的聯絡人。」

田釡斜睨著陳浩南,道﹕「你知道你主子在做些甚麽嗎? 」

「你想話佢痴咗線? 呢點我都知,不過我知道田大人你唔會拒絕我老細嘅要求。」

田釡揚了揚眉﹕「哦? 何以見得? 」

「田大人知唔知炎氏將要復辟趙氏王朝? 」

「甚麽? !」田釡站起來又再坐下,道﹕「他們憑甚麽? 」

「憑啲咩,田大人遲啲就會知,而且佢哋仲有把握可以喺背後控制住王朝。田大人不妨諗一諗,佢哋復辟之後,跟住會做啲咩? 」

田釡搓著手﹕「以王室之名勸降各方勢力,若果不從就以正義之師的名義討伐? 」

「既然田大人都估到哂,我都唔駛嘥口水啦。」

田釡陷入沉思,當初他是想聯合張焌鴻對付炎氏,但只限於自己提供資源,出面的當然是張焌鴻。但現在情況有變,若果炎氏可以控制王室,先不論海氏和神藥氏的反應如何,自己贊成的話,就永遠被炎氏踩在腳下;但若反對,就等如公然造反,炎氏就有藉口出兵。自己有足夠實力抵擋嗎? 即使可以,兩敗俱傷後又怎難保海氏不會乘虛而入? 最好的做法當然是聯合海氏和神藥氏,但誰又能保證他們會合作?

「炎氏打算何時宣佈復辟趙氏王朝? 」

「唔知,快則半年,慢則一年。」

「張焌鴻已經準備好? 」

「就等田大人支緩佢。」

田鐵山突然插嘴﹕「爹,我有信心說服海氏和我們站在同一陣線。」

「嗯,經由陳浩南嗎? 但他現在不是炎氏的人嗎? 而且他是張焌鴻的敵人吧? 我反而擔心因為他是海氏的女婿而令到海氏和炎氏聯合起來。」

「孩兒認為海宗主不會甘心受炎氏控制,所以不難說服他,而陳浩南既然是海氏女婿就更好辦,他留在炎氏正可以作為內應。」

「嗯……也有道理。好,你就前往海氏一趟吧。」

「田大人,咁就咁決定啦,等我哋張公子行動,你就同時出手啦。」

「好,這段時間內張焌鴻有甚麽需要的,你們儘管開口,金錢武器或者士兵我都可以支緩他。」

陳浩南拱手道﹕「多謝田大人!有田大人呢一句就夠喇,咁我都要走先喇。」

「鐵山,送客人出去吧。」

「是。」
 


「喂,張三,你為甚麽要幫張焌鴻? 」

本來走在前方的陳浩南停下腳步,反問﹕「嘿!咁點解你又要幫田釡? 」

「因為他是我父親。」

「因為張焌鴻俾好多錢我囉。」

「以你的能力,要錢財還不容易嗎? 你真正的目的是甚麽? 」

「哈哈!咁你幫田釡嘅真正目的又係咩? 」

田鐵山臉色微變﹕「你這樣說是甚麽意思? 」

「田兄,你明我講咩嘅,我幫張焌鴻,咪同你幫田釡嘅目的一樣囉。」

「你!……你到底是誰? 」田鐵山想追上去,但陳浩南說完這句話就一陣風的走了。

田鐵山沉默不語,這人竟然知道自己的真正意圖,難道是陳浩南告訴他的? 那麽他剛才所說的,又是否是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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