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過楊兄準備的黑色勁裝,再戴上黑色飛虎隊頭套,我們就準備從窗戶離開去刺探敵情。

「喵~」這個時候突然又有一隻黑貓從窗外竄入,跳到楊兄的肩膊上。然後,我又見到黑貓在楊兄耳邊喁喁細語。

我忍唔住問﹕「喂,隻貓你養㗎? 佢係咪同你講嘢? 」

只見那貓以狠狠的眼神瞪了我一眼,嚇得我毛骨悚然,接著楊兄笑道﹕「係呀,佢叫Lucy。」他向黑貓道﹕「Lucy,佢叫呀南。」

那只叫Lucy的黑貓瞅了我一眼,然後就很高傲的別過臉去。



頂你!區區一隻貓咁臭串? 你以為你係叮噹呀?

「呀你隻貓又幾有性格喎。」我邊說邊伸手想摸牠的頭表示友好。

「喵!」

「唉哎!」

卻說我的手還沒觸碰到那黑貓,牠就伸爪在我手背上劃了一下,還好我反應夠快,及時將手背木化,但還是留下了三條紅痕。



「喂佢唔駛咁串呀? 摸吓都唔比。」

楊兄淡然一笑﹕「佢唔慣同陌生人打交道,遲啲你同佢熟咗就無嘢啦。」

熟? 點解我要同佢熟? 我最憎就係貓!
 


我們二人一貓,在楊兄的帶領下,在屋頂上高來高去。雖然我練習了一整個下午的風行術,但還是有點掌握不了快速的風元素變動,令自己御風而行,還好楊兄一直協助我,使我漸漸把握風行術的竅門。



我們越走越快,在跳過幾個屋頂後,我們停在一株大樹上。

楊兄指著前方的一個大庭院,道﹕「司徒秦今晚嚟咗呢度。」

「你又知? 」這裏明顯不是同貴錢莊,這裏比同貴錢莊大得多了。在星微的月色之下,隱約見到一道高高的圍牆圍著一個廣闊的範圍。圍牆之內,有一個廣闊的人工湖,高樓平房處處,不下三十餘棟。庭院內有幾組閃閃爍爍的火光正在移動,看來是巡邏的家丁護院之類。

「Lucy頭先跟蹤佢嚟到呢度。」

一隻貓都識跟蹤? 仲可以話比楊兄知? 唔通呢隻係寵物小精靈?

我不其然瞧了Lucy一眼,黑黝黝的牠差點跟夜色溶為一體。只見牠青森森的目光狠狠的瞪著我,像我是牠的殺父仇人一樣。

我有點怕這隻貓,於是改而問楊兄﹕「呢度咁大,我哋點知司徒秦去咗邊? 唔係要逐間逐間搵呀? 」

「哈,你唔記得有落痕花咩? 我今日彈咗啲落佢度啦。」接著他閉上雙目運功,片刻後他道﹕「跟我嚟。」


 


幾個起落,靠著楊兄的經驗以及Lucy的調虎離山,我們成功避開了庭園守衞來到了一棟似是大廳的建築物頂。

楊兄輕輕的揭開了一塊瓦片,廳內的光線頓時透射而出。我偷偷向廳內瞧去,只見廳內有一張大圓枱,圓枱團團圍坐了四個人,其中一個赫然就是司徒秦。他們應該正在商討甚麼,只可惜距離有點遠我聽不清楚他們說甚麽。

楊兄伸出食指放再唇邊示意我噤聲,然後嘴唇微動,我就感到一陣微風從廳內吹上來,並透過洞孔拂過我的臉面,伴隨著微風的,是若有若無的談話聲。

一把嬌柔的女聲道﹕「按你所說,那個陳氏三公子是來送錢給我們嗎? 」從屋頂上看,說話的是一個女子。

司徒秦道﹕「正是,反正城內也有不少空置的地方,給他們來開賭檔正好物盡其用,而且賭場一開,也可以帶旺其他行業。」

一個赤裸上身,乾乾瘦瘦的老頭以沙啞的聲音道﹕「那兩人沒有問題吧? 」



司徒秦笑道﹕「看他們揮金如土的模樣,倒難想像他們花這麽多的錢要幹些甚麼,何況有你們在,一般的跳樑小丑又能耍出甚麼花樣? 」

另外一個富貴公子模樣的人道﹕「那這件事就交託給你了。對了,過兩天你給我約他們出來,讓我招呼一下,好歹人家也是我們的財神呢。神先生和海姑娘要一起來嗎? 」

乾瘦老頭說﹕「老夫就免了,免得嚇壞了這個三公子。」

「那海姑娘呢? 」

「炎公子說笑了,你招呼他們的地方,不是甚麼綺紅閣就是雲宵苑。小女子我看著那些煙花女子心中就有氣,那能好好招呼貴客,這件事就拜託炎公子你好了。」

那姓炎的公子搖扇笑道﹕「那這次遷就海姑娘你好了,就城中的醉仙樓如何? 」

海姑娘揮揮手﹕「罷了罷了,你們男人還是到那些地方才能談生意吧,我可沒興趣。」她頓了頓,道﹕「若果沒有甚麼事,我就先走了。生意談成了跟我說一聲就成,至於提成分帳那些瑣碎事你跟我家管事的報告吧。」說罷就離座而去。

待那個女人走後,司徒秦道﹕「炎公子,那有關他們要人那方面......」



炎公子問乾瘦老頭﹕「神先生,你怎麼看? 」

神先生沉吟片刻﹕「就答應他們好了,反正人我們多的是,就帶他們到城北那邊看看吧,只要不是用我們的名義就行。」

炎公子向司徒秦說﹕「就按神先生所說的去做。」

司徒秦躬身道﹕「那小的先行告退。」

待司徒秦也走了,神先生和炎公子開始談些無關痛癢的事,楊兄向我示意,然後我們就悄悄離開了。
 


回到客棧,我和楊兄換了衣服正悠悠的喝茶。



楊兄﹕「睇嚟都幾順利,我諗過兩日司徒秦就會搵我哋。」

我心裏總是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卻想不到是甚麼東西,也只好作罷。

「係呢,頭先嗰幾個係乜水? 」

「又乾又瘦個呀伯係南方神藥氏四大掌舵人之一,人稱神魎子,木之術用得出神入化,除咗醫術高明,用藥更加係無人能及。嗰個炎公子就係西方炎氏派嚟中州嘅人,據聞佢嘅火術同拳腳功夫都好勁。仲有個女人係東方海氏家族嘅人,佢哋最叻嘅就係將水之術揉合喺劍法裏面。」

「咁即係佢哋全部都係四大勢力嘅人啦,乜唔係重有一個北方田氏咩? 」

「應該就係,咁可能係佢今日唔得閒啩? 」

沒空嗎? 但其餘三大勢力也參加會議,就算負責人沒空也應該派一個代表吧? 還是因為這另外的三大勢力要瞞著田氏呢?
 


翌日,楊兄派了黑貓Lucy去觀察司徒秦,而我則留在客棧繼續訓練。

「喂楊兄,究竟Lucy佢係咪貓嚟㗎? 佢成日比面色我睇,仲臭檔過我老闆喎。同埋佢識聽你講嘢嘅? 你點train㗎? 」
 
楊兄笑了笑﹕「佢係咁㗎,你唔好撩佢就無嘢。」

但而家唔係我撩佢喎,擺明係佢睇我唔順眼啦。

「好,今日我教埋你其他魔法。西方魔法有六種,分別係風、雷、光、暗、冰、火。噚日你已經學識風系裏面嘅風行術,至於其他風系魔法,就有攻擊用嘅風刃術,噚晚我用過嘅傳聲術,呢啲都係低級魔法。」然後他遞了一張紙給我﹕「呢度寫哂我識嘅低級魔法嘅咒語,你背哂佢先。」

我拿著一張寫了十多個咒語的紙,並附有中文解釋每個魔法的作用。

而每個咒語只是兩至三個音節,要記也不是太難,我只花了十多分鐘就倒背如流。

「楊兄,背完啦,有無啲難啲勁啲㗎? 比個最難嘅嚟啦。」

「嘿!我識嘅最勁一個風系魔法叫龍捲風暴,呢段就係咒文。」他將另外一張紙遞給我。

這張紙寫了近一百個字。其實要背一百個字並不困難,我可是香港填鴨式教育下的精英,讀書時考試測驗前的一晚還不是靠死記爛背過關? 但這次難度在於我完全不明白這些音節的意思,這即是叫我背一段火星文......

「大佬呢個點背呀? 你真係背到? 」我不禁質疑楊兄是否真的能背出來。

「#&$*%)(@!^$*(%#)(@!@#(...............」

我聽他唸著這些音節,照看著手上的紙,確是一字不錯。

到他唸了大半,我叫停了他﹕「夠啦夠啦,我信啦,你係咪痴咗線? 咁你都背到嘅? 」

「有段時間我困喺個地方出唔到嚟,無嘢做咪背咗佢囉,我都用咗十幾日先背到㗎。」

痴筋!有無咁有恆心呀!

「救命......係咪真係要唸哂先發動到? 」

「我未試過唸到一半就得。」

「一定要自己唸? 」

「係,因為係要用自己把聲聯結自己嘅魔力。」

要用自己把聲......咦? 唔知咁樣得唔得呢?

我拿出唉瘋,對著它唸了個低級咒語,然後一邊播放錄音一邊發動魔力。

一陣風吹得我們衣服颯颯而響。

「真係得喎!Yeah!唔駛背!」

楊兄見我竟然用唉瘋咏唱咒語,表情既無奈又想笑。

他道﹕「估唔到放錄音都得......但你部唉瘋仲有電咩? 」

我看了看右上角,確實,現在只剩下3%電力而已......

「唉......咁即係都要背啦......」難得想到好方法,但竟然因為唉瘋無電而失敗。

楊兄想了想,道﹕「我或者有辦法,你比部電話我試吓。」

我將唉瘋給了他,他將電話放在桌上,用食指虛按叉電位,然後,一絲弱不可見的紫藍色電弧從他的手指射入叉電位。只見閃電標誌在右上角出現了半秒就消失了,然後它竟然重新開機。

楊兄鬆了鬆手指﹕「好似有半秒叉到喎,睇嚟要慢慢tune個電壓程度。」

就這樣,我繼續背誦其他低級魔法的咒文,而楊兄則不斷尋找一個適當的電弧可以幫唉瘋叉電。

由天亮試到天黑,他終於成功了。

「呼...試到我腰骨痛......嗱,比返你,好彩無整壞啫。」

我看了看屏幕,電量還是維持在那可憐的幾個巴仙。

「乜你唔係幫我叉電咩? 」

「頂你!自己叉啦!我幫你試吓點樣先叉到咋!」

接著,他就教了我用來叉電的雷系魔法,以及適當的電弧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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