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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被一股黑氣籠罩之後,我發出了令人心寒的笑聲。

「嘿嘿嘿嘿嘿............你以為,你可以殺得了我嗎? 」

(濘沁說,我當時的聲音完全是另一個人的聲線,一把令人毛骨悚然的聲線。)

張焌鴻好像有點害怕﹕「陳...陳浩南!你受死吧!」他大喝一聲蹤身上前一劍向下斬。。



我橫劍一擋將他推開,他一個翻騰向後落地並退後了兩步,然後雙手緊握劍柄,冰塵隨即藍光一現,數條水龍鞭透劍而出張牙舞爪的向我飛來。

面對迎面而來的水龍鞭,我好像只是隨意揮舞,赤靈劃出的劍氣就將所有水龍鞭斬開數段。

喚出水龍鞭後張焌鴻一劍下斬,一個火球伴隨著劍氣向我飛來。

我連斬兩劍,第一道劍氣跟冰塵的劍氣相撞爆出一團衝激波,第二道劍氣剛好迎上爆炎術的火球將之一分為二。

張焌鴻有點愕然,看來料不到我隨便幾劍便將他的招數盡數接下。



我乘此機會衝前一劍下斬,赤靈劃出一道暗紅軌跡,以完美的弧形斬向張焌鴻。

鏘!

兩劍交鋒濺出數點火星,赤靈和冰塵倏地分開然後又再度交鋒。

鏘鏘鏘鏘......

我和張焌鴻短兵相接,冰塵和赤靈不斷濺起相交的火花,一直拆了數十招後,我倆同時大喊一聲,一個火光熊熊,一個黑氣大盛,然後噗噗兩劍,我倆同時將劍刺入對方身體。



張焌鴻滿頭大汗咬牙道﹕「陳浩南!你這次死定了!」

我卻毫不在意,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嘿嘿嘿......看看是誰死誰活? ......」然後,我竟然不顧插入肩上的冰塵,一步一步向張焌鴻走近。

「呀!......」張焌鴻同樣忍受著被赤靈穿過肩膊的劇痛,他伸出左手握住赤靈不讓我再進一步,然後冰塵泛起一陣紅光,整把劍直接著火燃燒,他再一腳踢將我踢開。

我口噴鮮血飛墮數丈之外,而冰塵和赤靈同時拔出亦分別令我和張焌鴻肩膊噴出兩條血箭。

此時濘沁再也顧不得猶自昏迷未醒的清瑤,她想走過來幫我療傷,不過我很快又站起來了。

此時我渾身的黑氣更盛,而滿身鮮血的我樣子很猙獰,嚇得濘沁不敢再走近。

我手撐赤靈,向著張焌鴻邪笑﹕「騎騎騎......你逃不掉的......你逃不掉的............」

張焌鴻雖然將我重創,但他的情況也好不了我多少,此時他臉色發白滿頭大汗喘著大氣,雖然用了凝露術,但鮮血還是失控的從肩上的傷口不斷流出,他也已改為左手握劍,雙目緊盯著我。



我左肩的火焰很快就被黑氣撲滅,而全身的骨骼隨著我緩緩站起發出駭人的格格聲,突然黑影一閃,我就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來到張焌鴻面前刺出無數劍。

鏘鏘鏘鏘!

張焌鴻舞著冰塵擋格著我的攻擊,但他身上漸漸出現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卻是不斷被我的劍氣所傷。

「呀!!」他突然大喊一聲,全身冒出一大團火焰將我逼開,然後他連連揮劍,一條火龍一條水龍同時向我攻擊。

轟隆一聲兩條龍同時擊中我並產生了大量水蒸氣,然後他結了手印,腳踏兩團火球火速的逃去。

待水蒸氣散去,濘沁看見我被黑氣包圍,毫髮無損的站著,然後,我扭頭盯著她。

「嘿......張焌鴻你躲在這裏有用嗎? 」



我拖著赤靈慢慢走近,劍尖磨擦著地面發出噹啷噹啷的聲音,濘沁當時很害怕,害怕得連放幾條水龍鞭綁住我的手腳,不過卻還是無法阻止我繼續接近。

「張焌鴻...受...死......」被綁縳著的我還是緩緩高舉赤靈,然後向濘沁斬落。

濘沁及時雙手一合夾住劍刃,但卻發現我氣力奇大,只能一直苦苦支撐。

「相…相公...你...醒醒......相公......」濘沁吃力的撐著,但她已感到額頭被劍氣壓得刺痛起來。

「張焌鴻...受...死......」我咬牙切齒的重覆著,手上逐漸加大力度。

「相公......我...我是濘...濘沁......」

「濘...沁......? 」我半邊臉還是十分猙獰,但半邊臉露出疑惑苦惱的神色,手上的力度也弱了少許。

濘沁感到壓力驟減,於是又道﹕「我是濘沁!相公!我是你的妻子濘沁!」



「濘沁......呃......濘...沁.......呃............呀!!」我將赤靈插在地上,雙手抱頭跪倒地上大叫。

「呀!......濘......沁.........呀!......我的頭!很痛!.........」我陡然拔起赤靈發狂亂跳亂揮,四周的沙石都給劍風刮起。

濘沁她當時嚇得驚呆了,只見一直籠罩著我身上的紅黑之氣竟然漸漸被赤靈吸走,直至吸盡之後,我全身無力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又再迸裂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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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當時都把我給嚇壞了,以為你就這樣死去。」

「咁之後......」



「還好你還有呼吸,於是我就將你放在馬背上,往西逃了一整天,直至晚上我才在這片疏林裏找到一個藏身的山洞。」

我將她擁入懷裏安慰﹕「辛苦哂你喇。」

「相公,你到底發生了甚麽事? 你剛才暈倒的時候還緊緊握著那把劍,那把............」

赤靈!

藉著月光,我看見赤靈就放在我剛才躺著的地方旁邊。我拿起一看,月色之下,赤靈泛著一股深邃的暗紅色,好像比以前顯得更紅了,劍刃上多了幾個小缺口,應該是跟冰塵硬碰時做成的。

我拿在手裏,仍是感到有點心驚肉跳,不過除此之外倒沒有任何異像。

「相公......你...你沒事吧? ......」濘沁的眼神有點恐懼。

「我無事,只係......嗯......無嘢啦............」

「相公......這把劍......不若...丟了它吧......」濘沁伸手想拿走赤靈。

「唔要? 唔得!」我不由自主的緊抱著劍。

「相公...你怎...麽了......」

「我......無...無咩......」我瞧了赤靈一眼,剛才我竟然覺得濘沁想搶走它。

我將外衣脫下撕成布條將赤靈包裹著﹕「把劍咁利,唔要有啲嘥。而且佢話哂都救過我哋。」

「但我怕.........」

我輕輕親了她一下,道﹕「放心,無事嘅,我哋而家咪一樣生勾勾喺度? 」

濘沁微微點點頭,沒有再說甚麽。

我手上的這把劍,到底是甚麽東西?
 


我放下赤靈,想喚出一個小火球作照明之用,但集中精神好一會兒也只能在掌心凝聚出一個小火星。

「相公......你沒事吧? 」

努力了一會還是徒勞無功,所以我放棄了﹕「唔知點解,好似吸唔到元素咁......」

「相公你才剛傷癒,是太累了吧,你快點躺下休息吧。」

其實除了丹田空空蕩蕩和吸收不到元素外,我倒沒甚麽大礙,於是我走出山洞外撿了些枯枝,然後用火星點起營火。

洞外夜色漸濃,在營火的閃爍下,洞內除了我和濘沁外,原來清瑤就躺在洞穴深處。

「清瑤姑娘? 」我望向濘沁,指了指在洞內不遠處,還在昏迷當中的清瑤。

「我已替她治好她的內傷,但她卻一直昏迷未醒。」

我走近細看,清瑤她臉色發白,額上冒著細汗,而且身軀在微微顫抖著。

她的嘴唇微微開合似是在喃喃自語,我湊近一聽,原來她一直在唸﹕「三...三公子......對不起......」

清瑤她............

「相公,她...怎麽了? ......」

我以兩指搭著清瑤的脈門,只感到她的脈象急速紊亂,卻並非內傷之象。

唔通佢病咗?

「清瑤佢受傷之後就係咁? 」

「嗯,她一直迷迷糊糊的。」

我讓濘沁將內力緩緩輸入她的體內。

「嚶......嚶...這...這裏是? ......」清瑤慢慢張開了雙眼。

「清瑤姑娘,我哋而家喺一個山洞裏面。」

「啊!二...二公子!不!你...你是...你就是他!我終於見到你了!」清瑤看見是我心情十分激動,一下子就撲入我懷裏哭泣。

濘沁拉開了她﹕「清瑤姑娘,你別誤會,他不是陳浩南,他叫華安。他只是陳浩南的好朋友,是他使了金蟬脫殼之計令張焌鴻以為他就是陳浩南。」

清瑤以疑惑的眼光盯著我﹕「你...真的不是他? .........」

我感到濘沁緊盯著我,唯有道﹕「我唔係佢,因為佢以前救過我,所以我今次係受佢所託將你救出嚟,而且仲要專登留低啲線索等張焌鴻以為我就係佢,咁佢先可以離開仁軍城。」我牽著濘沁的手,又道﹕「如果我就係佢,濘沁又點會嫁俾我﹖」

清瑤看了我倆一眼,道﹕「是...是他要你將我救出來嗎? ......」

我再次感到濘沁那不滿的目光﹕「佢...佢同我講,覺得清瑤姑娘你好可憐,所以先救你啫......我...我諗佢無乜特別意思......」

清瑤淒然的看著我﹕「他...只是可憐我嗎? ............那,二公子,你可知他身在何處? 你可否帶我見他一面? 」

「呃......」而家我身份曝光,張焌鴻療傷之後一定call埋炎燿甚至係田釡一齊追捕我,無論向東定係向南,我返到去佢哋嘅勢力範圍一定吋步難行,而家仲要帶住唔識武功嘅清瑤,咁樣............

我瞄了濘沁一眼,她正鼓著腮生悶氣,我只好道﹕「佢同我講過可能會去寒玉山,咁不如我哋而家帶你去嗰度,咁就算見唔到佢,你都可以喺嗰度等佢嘛。」

「那...那就有勞兩位了,只是......只是怕清瑤沒有這個時間.........」

無時間? 點解?

這時有人拉著我的手臂,是濘沁。

「相公,你跟我過來一下。」

我讓清瑤留在山洞裏,然後和濘沁走出山洞外不遠處。

「相公,你真的要帶著她嗎? 」濘沁的樣子有點生氣。

「老婆,我只係想幫佢脫離炎燿嘅控制啫,我哋將佢帶到冰林族裏面就會走。」

她以很幽怨的眼神看著我﹕「真...真的嗎? 但她...好像對你念念不忘,你會以真面目見她嗎? 」

「我......」老實說我是想的,但看濘沁的樣子就知道她在吃醋,所以我只好道﹕「我唔會,送到佢去冰林族我就即刻同你返去海凌城,好唔好? 」

濘沁終於答允了,不過我卻擔心前往寒玉山的路上,縱然沒有遇到追兵,以清瑤的現時的身體情況,也會捱不住周車勞頓和寒冷的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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