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耶慢慢步近在鐵桶堆後方的聲音源頭。

但現在要怎麼辦?女僕莎耶受過專業訓練,而且手持利器,就算子朗也打不過她的。

不足三步的距離,莎耶一腳踢開鐵桶,同一時間寶兒從後扔出繩網,子朗亦奔向莎耶手握軍刀的一方。

莎耶轉身一揮手,軍力劃破繩網,刺中子朗左肩,血液橫飛,但子朗沒有退縮,成功制服莎耶握刀的手。

芊妤和寶兒也立即上前收緊繩網,把莎耶完全困住,這時候外頭傳來警笛聲,寶兒在路上的報警救援現在才來到。





像十居其九的劇集一樣,警察往往在事情平定後才會來到現場。

警察來到,任莎耶怎樣狂嚎也無補於事,寶兒也終於能放鬆下來。

「哥哥⋯」緊張的狀態一放鬆,寶兒的眼淚立即掉下來,面對持刀的人寶兒一定嚇壞了。

「做得好,寶兒做得好好呀。」雖然不能在人群現身,但我也上前安慰了寶兒一番。

可憐子朗只能按著流血的肩膀默默看著緊抱勝男的芊妤。





這一次,芊妤選擇走向勝男。

心臟病發的勝男已經失去意識,救護車亦馬上把他送往醫院救治。

慶幸紅色的警報已經解除,勝男是死不了的。

而寶兒他們則要往警察局拹助調查,最大的問題是,要怎麼解釋寶兒知道勝男的藏身之處。

警察局內,莎耶坦白了自己的罪行,而芊妤和子朗也只是跟著寶兒,所以也沒有什麼好審問下去。





唯獨寶兒調查良久也未能離開。

「就⋯因為聽到耳邊有把聲音告訴我⋯所以我才知道的。」寶兒一直支吾以對,因為她很清楚能看到鬼這種話誰也不會相信。

「你就坦白說吧?莫非你是共犯?和你同行的兩人也說不認識你,而你卻知道他們的名字!」警員重覆提問了個多小時,開始顯得不耐煩了。

「都說不是了!要是我是共犯又怎會報警救助呢?」寶兒也無好氣說。

「你知道被綁架的是誰嗎!他是李氏家族的獨生子呀!你和那女僕八成是想勒索吧!」不耐煩的警員把自己的假設硬套在寶兒身上。

幸好這時候救星及時來到,另一名警員打開房門宣告小女孩獲準釋放。

「媽媽!」寶兒被突然出現的母親嚇了一跳。

身為律師的母親,兩三下功夫已經能把寶兒解救出來,除了警方要求寶兒見精神科專家作一個精神評估檢測。





或者因為是專業人士,寶兒媽媽很嚴肅,但她並有嚴格對待寶兒,讓寶兒學習想學的,做想做的事是她的教育方針。

縱使寶兒令她有點擔心,但一直沒有犯過什麼大錯,所以她亦沒有管束寶兒。

為家庭放棄更高職位,為女兒放棄結識男人的機會,寶兒美麗的母親願意為女兒貢獻所有。

但現在弄上警察局,寶兒媽媽的臉色顯得相當難看。

「媽媽⋯我⋯」前往醫院途中寶兒媽媽一直一言不發,寶兒想打開話題也被媽媽打斷。

「待會檢查結束後,我有話跟你說。」媽媽冷淡地說。

「是。」寶兒失望垂下頭。





「現在先放鬆精神,待會不要亂說話就行了。」媽媽拖住寶兒的手,讓失落的女兒獲得溫暖。

「知道媽媽。」寶兒把頭靠向媽媽的肩膀。

⋯⋯⋯⋯⋯⋯⋯⋯⋯⋯⋯⋯

「李寶兒小姐嗎?」架著無框眼鏡的帥氣醫生樣子十分年輕。

「是,醫生樣子很年輕呢。」寶兒對醫生的樣子很有好感。

想不到世界真的這麼小,緣份真的這麼糾結。

「哈哈,我也三十多歲了,對了,警方交給我的報告書說你是聽到有聲音告訴你犯人的位置嗎?」醫生看著警員提供的報告書。

「唉呀⋯又是這話題嗎?」寶兒掩著臉說,對著這個醫生寶兒感到很放鬆。





「不要緊,我們就說說別的,你回答我一些簡單問題就可以離開了。」醫生微微一笑,沒有留難寶兒的意思。

一輪簡單問答後,醫生確定寶兒並沒有精神失常,也沒有潛在殺人的傾向,於是亦示意寶兒可以離開。

「醫生,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寶兒看著醫生,腦海浮現了這個問題。

「當然可以。」醫生友善回應。

「你為什麼會做精神科醫生呢?」這個問題源自於寶兒的靈魂深處。

醫生沈默了半晌,像是被觸及痛處。

「我有一個姐姐,在我出生不久就被送進精神病院,我連她的樣子也未看過⋯在她二十歲那年,她自殺身亡了。





我一直認為是當時的精神科學術還未夠成熟,對我姐姐沒有全力治療才導致她輕生的。

所以我立志當一個精神科學者,阻止生命再因為這疾病結束。」醫生真摯道出身世 ,讓我感到熟悉的身世。

「抱歉⋯哈哈⋯我怎麼了⋯」寶兒被醫生的話引來滿眶熱淚。

「那寶兒你也可以回答我兩個問題嗎?不關於這次檢查的。」醫生亦對寶兒感到好奇。

「嗯,請說。」寶兒抹過眼淚。

「你相信這世界有輪迴轉世嗎?」敏感的問題讓寶兒收起平常的嘻笑。

「相信。」沒有多餘話語,寶兒生怕醫生能察覺端倪。

「那你認為我姐姐能好好投胎為人嗎?」醫生的提問讓寶兒感到莫名奇妙。

「你的姐姐已經好好投胎,而且今生成為了比任何人也善良的好女生。」我叉起雙手在寶兒身後說。

寶兒回頭看看我,我點頭示意她轉告醫生。

醫生聽到寶兒的話也開始眼紅起來。

「雖然知道這是安慰的說話,但也很謝謝你。」醫生笑著道謝。

寶兒離開面談室,慢慢步向大堂。

「哥哥。」寶兒顯得神情呆滯。

「怎麼了?」我和寶兒並肩而行。

「為什麼你知道她姐姐的事?」這孩子偶然也很敏銳呢。

「這是陰間的機密呀,你就不要理會了。」我胡扯過去。

「總覺得那人很面熟呢。」寶兒抓著頭皮說。

「是因為人家長得帥才這樣說吧。」我冷冷地說。

「你吃醋嗎?唉呀!喔巴你真是的!幹什麼吃醋呀~」寶兒露出誇張的反應。

「打起精神呀壞丫頭!待會還要面對你媽媽的。」我用力拍了寶兒的頭一下。

「知道啦!不用這麼大力吧,待會真的被打壞腦子了就真的要常來看那帥哥了。」用力摸著後腦的寶兒被周圍的人報以奇怪目光。

而她的媽媽,已經在大堂準備好迎接這總是奇奇怪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