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肚子咕咕作響,審訊室的房門才再次打開,一名警員走進來後把資料放在我面前說:「如果沒問題的話,你簽署後就可以離開。」
有這麼便宜?這是我瞬間的想法,但當我細仔閱覽眼前的口供紙才知道人心到底有多黑暗,眼前的口供被刪改得似是而非,就像一開始我被紅色的福克斯抓走,他們改成了我是接應他們;去草木坊找政府人員變成意圖策劃襲擊政府人員等等,簡單來說就是把我定位成組織的一員並危害社會安全。
「這和我說的是兩回事,我不會簽的。」
「哦,那你慢慢坐吧。」警員漫不經心地說一句就離去。
很快我就體會到被拘留的恐怖,饑餓只是普通的事,我平常都習慣了有一餐沒一餐的生活,最令我難以忍受的是不能上廁所,就算我放棄廉恥在房內便溺,但結果我自己也要承受自己所產生出的氣味,所以,最終我投降了。
我瘋狂地拍打房門好一陣子,才有一位警員過來,他剛出現就開口問道:「口供沒有問題吧?沒問題的話簽署後就可以離去。」
「還可以有甚麼問題。」我反問一句,這時候我想起了白衣理性者和紅色的福克斯,兩者對於解決不到的事最終也選擇使用暴力,但這個社會、這個世界觀從來都是反對暴力的,每個人從小就被灌輸了不用暴力的思想,並引伸出規則和法律等方法去解決紛爭,但偏偏維持著這些制度就是要依靠暴力,用暴力去約束他人不用暴力,這不就是欺壓嗎?就像眼前的情況一樣,警員可以站在制度上隨便使用暴力去壓制他人,而我就只能默默承受,這一刻我不禁羨慕起古代的俠客,他們可以靠一身武藝去掃蕩一切不平事,雖然最後多半是不得好死。
警員毫不理會我就走去拿回那份口供看了看:「你還未簽署,難道有甚麼問題?」
「我只是想在你見證下簽名,免得有甚麼麻煩。」
當我拿筆想要簽署的時候,一聲爆炸聲傳進我的耳朵,我驚訝地看著那位警員,而他也同樣驚訝地看著我,想來他應該從沒想到有人會炸毀警察局,或者在他們來看,沒有人會挑戰警方的權威。




爆炸聲連續響起了幾次,喧嘩聲一直都從房門的隙縫中傳來,不過奇怪的是沒有傳來槍聲,也不知道為甚麼沒人開槍,從爆炸聲出現後不到一分鐘時間,審訊室的房門就會人打開,衝進來的是三名紅色的福克斯,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攪到了大量炸藥炸彈,每次碰到他們的時候總要炸上一兩枚,好像這樣子才能證明他們出現過一樣。
「不在這裡!」為首的紅色的福克斯說了一句,就連同身後兩人衝過來把警員打倒並用手銬反銬著警員後離去,我當然不會放過這機會,立即跟著他們跑離房間,隨後他們連續光顧了幾間房間,把所有遇到的警員制服,最終在某房間中找到他們想要找的人——觀望者。
「嗨!」
我對著觀望者叫道,他只是對我苦笑一下,隨後三名紅色的福克斯就把他拉走了,邊走邊說頭領要見他,組織需要他的幫助,但同樣沒有容下觀望者反對的空間。
不知道他們用甚麼方法把整間警局的警員都制服了,我們離開的路完全暢通無阻,而警局門外早已停泊了數輛打開車門的小型貨車,想不到的是頭領竟然也在車輛中,或許我早習慣上位者從不出現在前線的慣例,才會對頭領的行為感到吃驚吧。
「先離開再說。」頭領隨即把我和觀望者接上車後離開。
我看了看身旁不發一言的觀望者,轉頭向頭領問道:「為甚麼你和政府也要得到觀望者呢?我不相信單靠他一人就可以為你們提供對方的全面情報。」
頭領笑了笑並沒有回答,但觀望者卻開口說:「我只是一面旗幟,世人都覺得觀望者看到任何事並一向保持中立,當中立者倒向其中一方,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就會覺得連中立的觀望者也幫忙了,那另一方一定就錯誤的,政府和紅色的福克斯只是想利用我這種虛假的權威性。」
「只要其他人相信你的權威,那就不是虛假。」頭領說道:「況且,我們是在為大眾揭露真相,有能力的人總要站出來為其他人作指引。」
「對我來說,為他人挺身而出是件愚蠢的事。」觀望者說:「作為觀望者,我看過太多的人和事,我可以肯定地說,你們這次行動是沒有好結果,社會最終也會回復原狀。」




「只要你幫助我們揭露真相,我相信人民一定會醒覺,他們不會覺得生活在這種體制下是幸福,只要不安於現狀,他們就一定想要改變,因為這就是人。」
「只要不安於現狀。」觀望者對頭領的話毫無反應地說:「現在這情況也由不得我,如果你堅信有我幫助會邁向成功,我就幫助你吧,你最後一定會看到到底甚麼是現實,看到這個世界究竟是甚麼一回事。」
「就讓我們放眼觀看吧。」頭領隨後轉頭對司機說道:「去城市電視台。」
原來以為紅色的福克斯又會以武力手法搶佔電視台作直播,但當我們來到電視台的時候,門外警衛好像早就知道我們會來一樣開門放行,隨後更有人為我們帶路去到直播間,無數機器和人員早就作好準備,就等我們走到空無一人的台上,當然,我不會跟他們一起上去,在實驗來臨前我不要節外生枝。
一切準備就緒,當導演倒數三聲後就開始了一群反政府人員的全港直播,到底有多少人在看,有多少人會聽信早就被政府渲染為危害社會的暴徒呢?人心真的有頭領想得那樣美好?
「各位,我是紅色的福克斯的頭領,在此,我希望各人和我們一起對實行不合理政策的政府作出反抗,我們應該生活得更好,不應該像現在一樣,被無形的枷鎖捆綁,順著他人扯動的絲線行動,或者,你們並不相信我,但我早已找到一位無法再忍受不合理政策的擠壓,願意說出一切的觀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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