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來,社會是一個遊戲,而政府人員就是GM,即是遊戲管理者,不過在名為現實的遊戲中,GM卻又不可避免地是一名玩家,所以很難責怪他用GM的職權去做出一些有利他更愉快遊戲的事,這是人之常情,有誰不想玩得更好更爽心?
不過世界一直都講求公平,所以又滋生出政治家這物種,政治界中有一句說話:「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所以由你當GM開始,你就注定要成為一個政治家,因為政治家的主要目的,就是不斷地拿走利益的同時又能令你覺得他在為大眾謀福祉,當然,也有一類GM是不屑去掩蓋自己的行為,這就出現了我面前的狀況,一群反政府組織對著攝影機訴苦,貪污、瀆職、以權謀私,我相信不單單是政府裡會出現,任何公司也會出現,除非那公司只有你一人。
看著觀望者一一細數著政府的不是,我卻有點犯睏,太陽底下無新事,或者他只能再一次證明人類從出現開始就是一群只會重覆犯錯的生物,也許你會說我太冷漠,坐視一種畸形的觀念在侵蝕大家的生活,但是這種畸形觀念本來就是我們從小就形成的,誰當GM最終也會一樣,我們一向都不介意歷史,大眾所追求的從來都是為填補欲望。
不過要改變也不是沒有辦法,一就是把一切推倒重來,遊戲重新開始了大家都回到起跑線就解決一切,但問題是總會有玩家不喜歡放棄現有的裝備來陪著他們眼中的失敗者重新再玩一次;二就是慢慢地滲透到管理層中,當作弊的GM們被新的公平玩家取代,那就可以建立一個大家祈望的遊戲環境,可是誰又可保證這群新GM不會重覆犯錯呢……
「作為一個紅色的福克斯成員竟然會對政府的黑材料感到犯睏,看來你也不是一個稱職的成員了。」
我回頭看看,說話的是一個一直站在旁邊,穿西裝的男子,從一開始看到他的不作為我就覺得他一定是電視台高層,因為高層通常都是甚麼都不用做。
「我從來都沒說過是他們的一員,認真計較起來的話,我應該是一個和他們頭領談得上兩句的路人,不過我真好奇,你們電視台竟敢為這些暴徒作電視直播?真不怕政府會秋後算帳?」
「這是一個言論自由的社會。」
「得了吧,真相誰不知道?就算是所謂最自由的西方,政權認真起來對付你的話又怎會理會甚麼自由和人權,他們有一百種方法令你消失,不要少看人類對待同類的手段。」
「哈哈哈!」西裝男子笑了幾聲再說:「我們被一群暴徒威脅這個理由已經很合理,況且,能提供大量收視點的題材一個電視台怎可能會放棄?」




「說到底都是利益啊!」利益主意無處不在,所謂精神滿足唯心主義早已消失得一乾二淨,就好像訓練獅子吃草不吃肉一樣,人本性就是這樣,誰改得了?
「利益最大化一向是成功商人的基本功。」
「最大化?」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和頭領都身懷懸賞:「你不會已經報警說兩個通緝犯在電視台出現吧?」
「我從來都是成功商人,沒相對的能力怎可能管理一間電視台?」西裝男子笑盈盈地說,我怎麼看都覺他的笑容根本在討打,不過正常也應該想到一個通緝犯上電視後警方一定會有所動作,在電視台搜捕是必會發生,我只是覺得他們抓了暴徒組織的首腦後就會收隊離去,但現在的情況,看來我也要好好想出一條逃走路線。
「該走了。」我悄悄走去和頭領說道:「你們在電視上出現一定會引來警方緝拿,趁他們還未來到我們要快點離開,否則一群機械人加警察來到,我們打又打不過,走也走不了。」
「不,我們有責任要把真相告訴大眾,我們需要更多人的覺醒。」
「然後反抗組織頭領被鎮壓?剛『覺醒』的人在失去領頭人下遍地開花再次反抗?你覺得有可能嗎?」
「有!這是人的天性,知道被愚弄的真相後人一定不會再想被愚弄下去。」
看著頭領堅定不移的目光,我不知道他的自信到底從哪裡來,趨吉避凶是生物天性,一方面是安穩生活,或者可說是苟且偷安,另一方面就是喪失一切的死亡,畢竟命都沒有了還可以做甚麼?雖然我也覺得就算有命也不能做到甚麼。
「那你有甚麼對策?在廣播後如何帶著你的部下離去?」




「沒有,假若我們死在政府手中,也代表了我們所說的事的真實性,因為真實,所以他們才會殺人掩蓋。」
「你怎可能活到現在……」我嘀咕了一句,難道就你想到他們會想不到?這麼簡單的思考方法在電影小說中也出現數十萬次吧?那他們繼續這樣做的原因就是你所謂的威脅根本不是威脅,當整個政府構成都與平民無關的時候,你這些平民拿甚麼威脅他們?
看著他們彷似邁向光輝未來的樣子,我覺得跟著他們走是一個極為錯誤的選擇,但隱約傳來的警笛聲已提醒我沒有再選擇的機會……或是再次被捕?
現實就像電影一樣,一個高潮的結束就是另一個高潮的開始,作為主角總是可以享受著無間斷的刺激快感,但作為配角的就只能追著高潮而疲於奔命,好不容易撐到紅色的福克斯演講結束,恰好警察們就破門而來,如果不是警察們一直非常強硬地對抗著紅色的福克斯,我還以為他們在門外等到演講結束後才開始辦公。
「掩護離開!」在頭領的吶喊下,紅色的福克斯又飛出了幾枚煙霧彈,我完全想不到在日落港為甚麼能夠攪到無數手榴彈、煙霧彈等東西,但就是這種不合理卻令他們每次都轉危為機,或者這才是紅色的福克斯的自信之處,看似兒戲卻沒那麼簡單。
在煙霧的掩護,而且警方又不開槍的情況下,『暴徒』們當然輕易地衝破了警方的防線,警方所依靠的只不過前超越平民的裝備和社會規則的壓力,當兩者不再起作用時就理所當然地潰敗,就像歷史上的官兵一樣對平民能一個打十個,對賊寇就十個也打不到一個,或者要等紅色的福克斯衝出電視台去到廣闊地型才能依靠他們的機械人去阻止紅色的福克斯。
當然,明知道外邊會有機械人守衛,我當然不會隨著紅色的福克斯衝出去,他們這樣硬生生地衝破警方防線正好吸引所有注意力,令我躲著的這個廣播間瞬間變成盲點,只要他們一直吸引著各人的目光,我就可以淡出警方視線後離去。
非常好的想法和計劃,但我想不到的是在煙霧消散後,那位舉報我的西裝男子正笑瞇瞇地看著我,看來淡出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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