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人，就坐在我身旁》: 第十八章:劼毖6C
第十八章:劼毖6C
回到家後，我就開始下廚煮東西吃，當完成後我就拿出去一起進餐。
「哇頂，你煮啲野勁難食！」愛晴說。
「難食你又食晒！？」
「廢事浪費咋，下次等我教你啦。」她說：「我返屋企搞埋啲家務先，阿爸阿媽就返香港，鋒鋒送我返屋企。」
「唉，見係你咋，又要落去。」
「聽日見啦，拜拜。」我送愛晴到樓下時，當我走的時候，打了愛晴一下，然後立刻跑走。
「你試下走呀！你聽日死緊！」
當然沒有理她，我跑到遠處時，向她揮手再見。
開學後的一個星期，就到了正式上課日子，放學時間都不再是中午，因為我們是中六級的關係，放學後還要補課。
由於要與愛晴談戀愛的關係，令我變得更少時間寫故事。
開學過了一個月，我和愛晴的關係還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日子一如以往，但今天與愛晴一起上學時，走到中六級的樓層，發現每班的門口掛上了旗幟這樣東西。
我和愛晴走到每一個班房門口後，看到每班的旗幟都刻有大大的兩個字。
『菁英6A，求實6B，劼毖6C，創新6D，關愛6E』
「呢個應該係之前嘅中六級活動。」愛晴說。
「入班房睇下咩情況先。」我有點驚奇，沒想到原來幫自己班改名字會是一個活動。
「喂阿鋒，打緊仗呀，你兩條友仲係出面咁危險，入返城門先啦！」歐佬十分專注演戲。
「歐佬痴咗線...」愛晴在我耳旁細聲說。
「條友真係冇得救。」
「哇...五國鼎立，真係好似爭地盤。」阿飛在班房門口拿著書本搧動，就像孔明一樣。
「大家坐返埋位先，我知大家好興奮。」班主任龍哥進入班房：「支旗係俾我地影班相同陸運會用嘅，唔好誤會咗係爭權。」
經過我們一班討論後，很快要上數學堂。
「傻佬唔好再玩喇，聽書啦。」愛晴沒收我的手機。
「頂...最後一關㗎喇。」我伸手去搶回我的手機。
「上完堂先俾返你，你試下再搶，放學你就死！」
「唉，真係冇天理。」我無奈望著黑板。
數學堂真的很悶，每一堂都要找周公下棋。
「屌你班友仔，一係玩手機一係訓教，考DSE喇...仲唔俾心機，第時你地就後悔。」黃老師又再說粗口：「落堂啦！」
「喂屌，阿SIR你又講粗口，幾時變到咁爛口㗎，放學入嚟班房，我幫你補一補粗口。」歐佬說。
「痴線，俾你地屈咗兩年，搞到我係學校多咗個新朵，趕住食飯，拜拜。」
黃SIR因為經常說粗口關係，而又被歐佬斷正，他們兩個成為了死對頭。
我看到這張飯餐表，每天都只有三個飯盒是D餐，不用看都會知道這三個盒飯是屬於誰的。
「痴線㗎呢間飯商，連續五日都係豆腐，仲以為今日係其他，點撚知又係豆腐！」我說。
「嗱，最多而家認輸，陣間落去俾我地射龜。」阿飛的樣子都不好受。
「我屌！連續五日都係豆腐，啲汁仲要淡到同水一樣，真係慘過食白飯！」歐佬嘆氣。
看到坐我身旁的愛晴吃著外賣送來的乾炒牛河，真令人羨慕，已經一整個月午餐都沒吃過肉，真的想一大口吃她的牛河。
「傻佬想食呀？俾啖你喇，小心俾佢地見到你食肉喎。」
我看著歐佬阿飛這麼痛苦的樣子，都應該沒心情留意我吧。
「趁佢地望緊女，快啲快啲。」我擘大口。
愛晴立即夾一口牛河餵我，終於都可以嚐一口正餐了，真是天堂。
「正呀，有晴晴餵我真係特別唔同。」
然後我倆都感到被全班雙眼瞪著，我倆在座位上慢慢地轉身看著整個班房，全班的眼睛都是瞪著我們，就像一班飢餓的野獸看到獵物一樣。
「今次死喇...」我將聲線降到最低，降到只有我和愛晴聽到的位置：「我地嘅地下情似乎已經暪唔到。」
「最衰都係你囉...食咩肉啫。」
「嗚～～～～」下一秒之後，班房傳出了極大的哇叫。
「仲唔俾我斷正你地，全班五十隻眼都睇到。」歐佬指著我們。
「好賤呀，拍緊拖都唔同兄弟講。」阿飛說。
然後同學們都放下飯盒，在黑板寫上『黃耀鋒愛黃愛晴』又在黑板上畫愛心圖案。
「點算呀...再咁落去全級都知喇。」愛晴尷尬的說。
「鬼知咩...都冇計㗎，咪認咗佢。」被全班揭發簡直十分丟臉。
被全班威迫之下，我倆在畫滿圖案的黑板前拍照，而且要拖著手，笑得十分尷尬。
當我班吃完飯後，歐佬阿飛立刻捉著我，到操場準備被全班射龜。
歐佬跑到體育室內拿了一個足球出來，準備對我行刑。
「細力啲呀，唔好咁近！」我站到龍門前，背對著我班的行刑者。
「咁似上年時裝表演嗰個王子嚟嘅？」被其他學生圍觀著，真的有損聲譽。
「好彩有半班都射唔中啫，就算中咗都唔痛。」說罷就立刻被射中，這一球十分痛。
「中呀屌！」歐佬高興得大叫。
「有冇咁準呀，平時訓練又唔見你咁準，仲要咁大力。」我說：「仲有邊個呀，快啲射埋佢。」
突然有一種不祥預感。
聽到『砰』一聲後，當我感覺到這球不是普通人可以射，只有懂踢球的人才射到出來，我已經迴避不及。
「哇！呢下勁痛，又準又大力，邊個射㗎。」我轉身看原來是教練：「你射都唔講聲嘅，俾我準備下都好。」
「射龜咁好玩都唔預我，呢球抵你食。」
「上返班房喇，努力讀書呀你班友。」教練笑著：「都係唔好住，趁未打鐘，踢陣波先啦！中學生唔出汗，唔通打工打到出汗咩！」
在烈日晴空下，我們一班男生與教練一起在操場上踢球，每位男同學的校服已經濕透，無論球技是什麼水平的人都能踢，有些男同學對足球毫無興趣都參加了這場比賽。
更有些不懂踢球的男同學笨手笨腳，踏了一個『波車』，引得我們大笑起來，連教練都笑他。
能與這教練一起踢球，做體育老師，是我的榮幸，當上課鐘聲響起後，我們都要逐漸上班房。
當我準備與歐佬上班房時，看到愛晴在小食部買飲料，歐佬當然識趣，自己先上班房。
但似乎排隊需要一段時間。
「晴晴，打鐘喇喎，仲唔上去？」我說。
「我想買埋支野飲先上呀，幫我呀。」她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又來向我撒嬌了，十分令人憐憫。
「我地中六級大佬嚟嘅，以前初中嗰陣成日都有高Form打尖，睇我表演啦！」
我還記得中四時幫女神插隊的情節，現在插隊對我來說是十分輕鬆。
我瘦削的身型令我插隊變得容易，反正這條是一條散亂的隊。
「一支檸檬茶，一支蘋果綠，唔該。」很容易就到了頭位，成功買了飲料。
正當我和愛晴準備行上班房時，遠方傳來一把叫聲。
「黃耀鋒！又係你插隊，今次一定要捉到你！」在一百米外都聽到訓導主任的聲音。
眼見訓導主任已經高速跑過來。
「呢獲仆街，晴晴你上去先，我跑去操場嗰邊上。」我交給兩支飲料愛晴。
「小心呀鋒鋒，班房見啦。」
被訓導主任追到上樓梯，沒有穿底衫的我，夏季校服已經與我融為一體，汗水一直流。
「又唔著底衫！陣間就記你個缺點，今次你班主任都幫你唔到！」
「再見喇，訓導。」我加速跑上樓梯，再進入洗手間整理一下。
被訓導主任追的感覺，還比過山車更刺激，驚險度有如被雨夜屠夫追殺一樣，幸好追我的不是教練，沒想到他這一次追得這麼勤力。
我在洗手間脫下校服，像扭毛巾一樣，扭乾汗水，反正明天開始可以穿著冬季校服。
整理好後，我開門進入班房。
「哇，你件衫搞乜撚呀！」歐佬說。
「屌，頭先俾訓導追咗九條街，真係估唔到佢會跑。」我問阿飛：「阿飛有冇止汗劑呀，拋過嚟。」
「接住！」阿飛在班房最後排的位置拋過來。
「你兩條友唔好咁爛口啦。」龍哥說：「上堂喇，阿鋒你快啲整理好先。」
今堂又是文言文，先午睡一下。
「大家起身先，有重要野講，過多兩星期就係影班相，係你地最後一張係學校影嘅集體相嚟。」龍哥宣佈。
「一定要著整齊冬季校服打好條呔，如果唔係冇得影㗎，到時照舊會有兩張惡搞版，一齊做好佢。」
「不過我頭先已經諗到其中一張惡搞喇，陣間我會傳張紙俾你地，你地寫自己個夢想上去，咩夢想都得，到時我會好精美咁印出嚟，影嗰陣你地捉住『夢想』影。」
我想了一想，夢想會是作家吧。
「鋒鋒，你係唔係真係寫作家落去呀？」坐我右手邊的愛晴問，愛晴還記得我想做作家。
「緊係啦，咁你呢？」
「旅遊家！可以周圍去旅行，諗起都正。」愛晴著寫上旅遊家。
「遲啲同你慢慢環遊世界囉，呢個夢想唔難。」我說。
「你得唔得㗎，你又知我一定同你結婚？你咁蠢。」
「咁分手囉。」我笑著。
「你試下再講嗰兩個字，打死你都似！」說罷已經打了我一下重拳。
「你兩條友唔好打情罵俏喇，快啲寫啦，仲有好多同學等緊。」龍哥不耐煩。
拍照班相，如果不重讀中六的話，這真的是在學校裡最後一張整整齊齊的照片了。
這天回家後，我沒有理會DSE的情況，只是專心去完成我的夢想，寫故事。
而愛晴都專注在學業上，偶爾會與她傾電話，但少了約出來，只是在學校才有時間談戀愛。
升上中六這三個月來，每天都與愛晴回校，而歐佬都已經很少找我回校了，真想知道他是否獨自回校。
今天就是拍班相的日子，我比之前早了起床，打扮好一些才出門口。
準備好出門後，就與愛晴一起上學，但上學途中看到歐佬已經牽著了一位女孩。
我和愛晴一於跟蹤他，看看這位女生是誰。
「咦！？條女咁似A班嗰班花嘅。」愛晴好像認得出背影。
我回想起之前歐佬對我說的話，他說已經感覺到有女生在追求歐佬，難道就是A班的班花！？
「晴晴，之前歐佬同我講過，佢話已經有女追緊佢，應該冇呃我。」
「係條女追歐佬呀！？唔係掛。」愛晴呆了：「哇...條女班花嚟㗎喎，不如上前斷正佢地，之前佢斷正我地得咁開心。」
「千其唔好呀...我要切柒㗎，好耐之前中四應承過佢。」我立即阻止。
「你地啲男仔真係好白痴！」
「係咁㗎啦，又唔係當真嘅。」
「哇，佢兩條友呀...兩個人食一個包。」愛晴妒嫉的說：「鋒鋒，我地都去買個包食囉？」
「唉，是但啦，反正仲有時間。」
我倆放棄跟蹤歐佬與A班班花，到麵包店買包，一起牽著手吃著一個麵面慢步回校。
我手握著最後一小塊麵包，當我準備咬下最後一口時，卻被貪吃鬼叫停。
「喂傻佬，俾我食埋佢。」愛晴擘大口伸過來，把最後一小塊麵包連我的手指都放進口。
「傻咗呀？我成隻手指都係你啲口水喇。」我看著沾上愛晴唾液的手指，雖然口裡說不，但心裡卻幸福：「其實都...幾甜嘅...」
「緊係甜喇！我啲口水嚟㗎嘛。」她甜笑。
行到班房時，看到其他班的男生與平日大有分別。
不只是其他班，我們班上的男生全部用了髮泥，特意為今天轉了新髮型，連IT佬也換了新髮型，只得我沒什麼特別，我當然不服氣。
「唔洗講你班友一定Gel晒頭啦！支野係邊個度。」我說。
「係度呀！快啲去廁所搞啦。」阿飛將髮泥拋給我。
「叻仔！」我舉起姆指。
「鋒鋒整型啲呀，唔好輸俾隔離班睇。」愛晴向我打氣。
「放心喇，你男朋友我幾時都咁型。」我笑著。
我決定整一個All Back髮型，也是我上年時裝表演的王子髮型。
班主任龍哥已經將我們的『夢想』造了出來。
的確十分精美，一塊長方形木牌，中間刻劃了『夢想』。
「鋒鋒，不如我地畫半個心係塊牌度，如果將我地兩塊牌合埋一齊嘅話，就有一個完整嘅心。」愛晴說。
這樣都可以被愛晴想得到，真是聰明。
「勁喎咁都諗到出嚟，不過要你畫，我手工好差。」
她使用螢光筆畫，令心變得更顯眼，更明亮。
「搞掂！」愛晴看到自己的作品高興著。
我們行到禮堂時，當然沒有忘記拿班旗，我們是劼毖6C。
各班中六級都到了禮堂，準備排位拍照，時間過得真是快，還有四個月就已經是學校最後的上課天，只能珍惜現在擁有的東西。
「喂阿鋒，你洗唔洗同黃愛晴恩愛到咁呀...」歐佬妒嫉。
「你夠同A班班花恩愛啦。」我在歐佬耳邊說。
「喂屌你幾知㗎？」歐佬十分驚訝。
「咪今日返學嗰陣，見你地兩個咬住同一個麵包食。」
「哇，A班班花你都溝到呀？勁喎。」阿飛說。
「好出奇咩？你夠溝到高妹啦。」歐佬說。
「喂，唔好講住，要埋位影喇。」我搭著他們肩膊前行。
我和愛晴就坐在龍哥身旁，因為我倆是正副主席，大家心情都十分凝重望著前方的鏡頭，班會旗幟就由最右上的同學舉著。
當攝影師倒數三聲後，我對著鏡頭淺笑一下，完成自己的班照。
第一張惡搞版是拿出自己『夢想』出來，有些同學高舉『夢想』，有些放在自己胸前。
而我就與愛晴的『夢想』合併在一起，兩個『夢想』一個心連繫著。
最後一張惡搞版是我班自由發揮，站在那裡都沒有所謂，只要看到自己的樣子就可以。
有半班男同學舉起了全班最胖的男生，女同學就扮鬼面。
阿飛在台上拿出了數張一千元在炫耀。
歐佬在台上與半班男同學做一些不雅動作。
現在空了最前排出來，因為大部份同學都在後排以及台上。
我就和愛晴在最前排中間拖著手，然後倒數三秒後，我們就一起咀對咀接吻，令全中六都凝視我倆。
「咔擦！」
劼毖6C班完成了班相，這一個時光，將會烙印在我們每一位同學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