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聖誕聯歡

這天放學後,我們三兄弟各自與自己的女朋友放學。

在中四那時,我們經常都聚在一起,到現在大家都明白到,陪女朋友很重要,因為大家都明白兩人相愛著,需要極大的緣份。

又或者我們三人經常聚一起,我偶爾都會懷疑歐佬是否同性戀,大家有適當的私人時間,絕不過份。

「傻佬鋒陣間有咩野做呀,不如去碼頭行下?」愛晴用嬌俏的聲線問我。





「吓?你唔洗溫書咩,就考DSE喎。」其實我想回家寫故,但難得她可以抽時間出來,一於去海邊散慢步心:「不過如果想行下都得嘅。」

雖然我寫的故事已經完成了一半,但以這個進度來看,應該要下年三月才能完成。

「同你調轉書包孭,我呢個好重,反正你個書包都唔裝書嘅。」她幫我撇下書包。

「你執完書包都咁多書㗎...」我說。

「邊似你呀,由中五叫到而家,你都唔俾心機溫書,第時點搵錢呀。」她靠在我的肩上:「仲話帶我環遊世界,遊香港都唔得啦!」





「總之我有方法啦,唔洗擔心喎,錢可以搵。」

我有想過長大出來工作後,會擔心可不可以找份穩定的工作,如果依照我現在的成績,最多只能夠在公開試中拿我六分,六條一。

碼頭距離學校大約十分鐘路程,我們牽著手走過馬路,天橋,公園,可以在學生時代穿著校服,放學後一起談戀愛,很多人都渴望這機會。

在中四時,我以為可以與女神在一起經歷這些情景。

現在希望能夠與愛晴長長久久,白頭到老吧。





「諗咩諗到咁入神呀,唔出聲嘅,平時唔係咁㗎。」愛晴問我。

「諗...諗到時環遊世界嗰陣,第一個去咩地方好囉。」我笑說。

「做到先好呀,講就口響,去嗰邊海堤坐下。」她選了可以看飛機升降的位置:「呢度有得睇風景呀,夜少少仲有日落睇,好正㗎傻佬。」

「啲海風吹埋嚟好舒服。」我說:「借個膊頭嚟挨下,成日都俾你挨,頭先仲要幫你孭書包。」

「下次唔洗問啦,自己想挨就挨啦,死傻佬。」說罷愛晴嘆氣:「升到上中六之後好辛苦呀,日日都要補課,日日都要溫書咁濟。」

「捱過去就係大學啦...你咁努力,一定有成果嘅。」我抬頭望著飛機升上半空,然後用手把愛晴的頭靠在我肩上。

「咁你呢...又唔溫書,諗住之後點?」

其實現在的我對前路還是迷惑,應該是修讀進修學院之類吧...





「如果...我跟住作家呢個夢想進發,你會唔會覺得我好不智?」我說。

「緊係唔會啦,可以追到自己嘅夢想,唔係人人都可以做到,我一定係你身邊支持你㗎。」她望著我。

她對我真是好,比我父母更好,但這夢想對於我來說實在太難,希望我寫的故事有人會看吧。

「你唔怕我搵唔到錢咩?」自己的女朋友比自己的學歷高,總會有些內疚,好像自己沒能力養活她。

「只要可以同你係埋一齊,去邊都得啦,我又唔係貪錢嘅人,正一死白痴!」

「不過你同我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完成環遊世界。」我答應她。

「又係呢句。」愛晴指著就來落山的太陽:「喂睇下,好靚呀,真係金黃色。」





「我唔覺喎。」我與愛晴十指緊扣:「你仲靚過落山嘅大陽啦。」

「幾時變得咁識講野㗎,係唔係識咗第二啲女仔,快啲講!」她用後肘撞了我的肚。

「讚你咋喎,咁都要打...去死啦你。」我向她還擊,然後站起來跑走。

「死傻佬咪走呀!」她立刻起身追我。

我放慢腳步特意被她追上,隨即被她打了一下肚子。

「好痛...咁大力㗎。」我按著肚部。

「抵死啦,得罪我嘅後果。」

「有咁多位你打,你係都要打肚。」





「冇鬼用㗎你,打一下就叫救命。」愛晴牽著我回家:「喂鋒鋒,就快到聖誕聯歡喎,我地又係正副主席,搵啲野玩下。」

「同自己班交換禮物啦,最好玩就係呢樣,而且又係最後一年,啱晒啦。」我想起了那次與愛晴到海洋公園買的企鵝娃娃:「不如我地兩個都交換?」

「咁即係要準備兩份禮物,一份係我地班,一份係我同你,咁你想要啲咩?」

「只要係你送嘅,乜都得啦。」

「咁錫啖先喇。」我倆一起對吻:「我返去先喇,唔準搵其他女仔玩㗎。」

「俾你知道就死呀嘛,講咗好多次喇,傻豬錫晒你。」我向她揮手說再見。

回家後,我使用短訊通知全班聖誕聯歡會有交換禮物的活動。





我在床上拿出企鵝娃娃,在想用什麼包裝這份禮物,用一個禮物盒都是個不錯選擇。

不知愛晴看到企鵝娃娃後,會不會感動流淚呢,這個娃娃我付出了很多,不過以她的性格應該不會流淚吧。

愛晴會送什麼給我呢,很期待。

以往我都會用一包紙巾用作交換,反正也是全班隨機交換的,只要將一包紙巾包裝到十分精美後,沒有人會知道這份禮物的主人會是誰。

今年是最後一年,我當然不會用紙巾作班會這份禮物,我在家找有什麼實用的東西,結果都是自己有用的。

距離聖誕聯歡還有一星期時間,反正都想不到用什麼禮物,倒不如不要浪費時間,繼續在電腦寫故。

在我完成作家這個夢想之前,沒有靈感是一個很大難題,於是當我沒有靈感時,我就會在街上跑步或者散步。

這天我行到碼頭的長廊慢步,吹著海風獨自思考人生,相比起與愛晴一起坐著吹風,自己一個更自由,但我更想愛晴陪著我。

看著對岸的機場,我對自己的前路的確迷惘,我沒理由做一個全職作家,更何況我做不到。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中六就過了一半,大家總會出來面對社會,有可能結交新的朋友圈。

畢業後,還可以與歐佬阿飛一起維持到中學時的感情嗎...時間很殘酷。

我在地上撿了一粒石頭,向著大海中投擲,希望自己能走得更遠吧。

當我準備回家時,歐佬和阿飛在群組傳了個訊息。

歐佬:「諗好咩禮物未呀?不如一齊落商場搵下。」

阿飛:「好喎,反正有時間,阿鋒你去唔去呀?」

難得這兩條友有空閒時間,大家都不用陪女朋友,我當然會去。

黃耀鋒:「我去,商場門口等。」

我們三個一起在商場並肩而行,經過了很多商店,都沒有一間吸引我們,但唯一可以吸引我們的是成人商店。

「喂屌,不如買個飛機杯做交換禮物囉?」歐佬說。

「你白痴㗎?俾女仔抽到咪死,唔好唔記得我地班女仔特別多。」

「勁喎歐佬,你敢交換我出錢買又點話。」阿飛從錢包拿出錢來。

「驚咩呀,過多幾個月就畢業啦。」歐佬和阿飛走去結帳。

歐佬就交換飛機杯,阿飛就限量版萬用刀,我還沒想好用什麼交換。

「阿鋒你點呀,差你咋,不如就用水樽嚟交換,男女都啱。」阿飛指向一間登山專門店。

「登山用㗎喎...」我行前看一看價錢牌,立即呆了一下:「我冇咁多錢係身喎。」

「有我係度,我包底,就呢個啦。」阿飛拿走了一個千元的登山水樽。

「屌...有少少後悔買咗個飛機杯。」歐佬尷尬笑著。

「嗱,唔好走數呀你,一定要做交換禮物。」

直到聖誕聯歡會的前一天,我到現在都未想到用什麼方法包裝企鵝娃娃,我在家中再找有沒有東西適合用,順便做一下家務。

打掃途中,竟被我發現上年在學校教員室的綠色紙箱,還可以將箱的頂部蓋好,本身暑假前是用來裝書本帶回家的,現在用來做禮物盒就最好不過。

首先我用彩色紙將箱包裝一下,令箱充滿聖誕色彩,再用紙包好企鵝娃娃,放進紙箱內,蓋好了頂後,最後用一些絲帶束好。

終於包好兩份禮物了,希望給愛晴這一份禮能感動她吧。

這天早上,鬧鐘都還波響起,卻被愛晴打電話來吵醒。

「喂...?」我沒精神地接聽了電話。

「起身未呀,我係你屋企門口呀!」

「吓!?」我掛線後,起身走去開門:「痴線㗎?咁早上嚟,仲未返學喎。」

「人地早起身,係屋企勁悶,搵你又唔應我,咪上嚟囉。」愛晴在梳化坐下:「喂,份禮物準備咗未呀?」

幸好已經在昨天晚上已經包好。

「準備咗好耐啦,而家交換喇。」我梳洗完後,拿出了禮物箱。

「包得咁鬼靚嘅,果然底錫喎,不如而家打開囉?」愛晴從背包拿出禮物:「你㗎呢份禮物。」

「軟綿綿咁嘅款,公仔嚟㗎?」我說。

「你俾我呢份都係啦,快啲拆開佢嚟睇下。」

我在梳化上拆開禮物,沒想到愛晴給我的是一個八哥狗娃娃,這隻狗是我最喜歡的狗隻種類,被感動的原來是我,想不到她會知道我喜歡這隻狗。

「你點知我鐘意呢隻狗㗎?」我嘴角彎彎的笑。

「平時見你啲頭像都用呢個,又見隻狗on狗狗咁嘅樣,幾似你個樣咪送俾你。」愛晴開始拆開我給她的禮物:「終於都到我拆喇!」

「咁熟嘅...呢隻咪上次去海豚公園果隻企鵝公仔!?」愛晴望著我:「你特登去多次買㗎?」

「仲記唔記得入鬼屋之前你等咗我好耐,我咪跑咗去買囉,嗰陣我仲要求個職員俾我入去,我先買到㗎。」

我解釋過程...

解釋途中突然看到她雙眼紅起來,還有淚水泛在眼眶。

她突然撲向我,壓我在梳化上吻下來,然後眼淚滴下我面上。

看來我那天的努力沒有白費,終於都感動到她了,令她哭起來,以往都是因為害怕而流淚,但這一次我十分肯定,她是為我的付出而哭,我滿足開心而笑起來。

「你終於都喊喇,你知唔知我幾辛苦先整到你喊。」我笑著。

「一陣間返學嗰陣有人知我喊你就死!」

「唉傻豬嚟嘅,而家咪冇人知囉。」我輕吻她的面額,撫摸她的背,幫她抺乾眼淚。

我倆一起牽著手回校,入到班房後,看見全部桌子都堆在中間,而椅子貼在牆邊。

四邊牆都只是餘下單座位,沒有兩個連座位,這時卻見到歐佬阿飛坐在一起,我當然要想辦法跟愛晴坐在我旁邊吧。

「喂歐佬阿飛,俾個位我地兩個坐,拜託!!」我雙手合十。

「唉,又係你兩個,如果我條女同我同班咪幾好,阿飛唔好阻佢地兩個痴纏喇,睇見都眼怨。」歐佬和阿飛讓座。

「好兄弟!我唔會忘記你地,下次有野即管搵我。」我和愛晴坐下。

現在歐佬和阿飛坐我左手邊,而愛晴坐我右手邊。

班主任龍哥進來後,我們就把禮物放在桌上,由龍哥主持交換禮物環節,我們拿好號碼紙後,就開始抽禮物。

「第一份六號,呢份包得好密實,唔知邊個咁有心機呢?」龍哥說。

第一份就是歐佬的飛機杯,歐佬包這份真的很有技巧,要是六號是女生的話,場面會很尷尬吧。

我與歐佬打一下眼色,然後舉起姆指。

我們三兄弟都很緊張六號是不是女生,直至有一位同學起身後...

歐佬立刻驚嚇了一下,真的是女生抽到歐佬這份大禮。

「仆街,今次真係仆街。」歐佬細聲說。

「放心啦,又冇人知係你。」阿飛忍住笑。

「歐佬果然係真男人。」我笑著。

「你三條友神神秘秘咁,份禮物係你地㗎?咩嚟㗎?」愛晴問。

我三人無言以對,裝扮聽不到。

「鋒鋒你講。」愛晴好奇心很大。

要是話歐佬幫我解話,不如說其實歐佬是幫自己解話。

「冇野,玩具嚟啫,好好玩㗎。」歐佬尷尬笑說:「你叫你個鋒鋒都買返個玩下。」

當全班交換完禮物後,班中的人就開始拆開禮物,我這份是一本鬼故事的小說。

正當同學們都開始紛紛拆禮物時,我們一直專注看著這位六號女同學,看她有什麼動靜。

「你地三條友成日都望住果份禮物,一定有古怪,我幫佢開先。」愛晴走向六號女同學。

「仆街點算,阿鋒你搞掂佢呀,佢係你條女嚟㗎。」歐佬心情開始慌張。

「我都冇計...算啦歐佬認咗佢啦。」

我們三個一直望著禮物被拆開的一剎那,終於要面世了。

「咩嚟㗎,咁鬼軟淋淋嘅,愛晴你知唔知係咩呀?」六號女同學問。

「唔知喎,咁怪嘅,咩禮物嚟㗎。」愛晴將飛機杯拿到手中搖。

她竟然拿上手,我當然不可以給她拿上手,被其他男同學見到就不太好吧…

「歐佬...你自己執生喇,我唔可以俾我條女揸住呢啲野。」我想辦法幫愛晴解圍。

「呢份禮物歐佬㗎,你自己問佢份禮物係點玩喇。」我向六號女同學說。

「晴晴我地出去搵野玩喇。」我牽著愛晴出去走廊。

「其實咩嚟㗎,你地啲男仔專用㗎?」愛晴問。

「係呀…你知仲攞上手。」我笑著:「歐佬真係痴線㗎,真係想知佢點解圍。」

「你地啲男仔咁衰㗎...用呢啲做禮物都有嘅。」我倆走回班房。

進班房後,看到六號女同學將飛機杯收進背包內,歐佬竟然可以化解得到...

「喂歐佬,你用咩方法解圍。」

「細聲啲啦!洗唔洗俾埋個咪你講,原來條女都鐘意呢尾野,佢仲好多謝我,可惜我已經有女朋友。」

「吓,唔係掛...」我十分驚訝,這世上真的什麼人都有。

落訂的食物終於送到來,男同學們就負責拿上來。

「喂阿鋒,我要陪女,阿鋒你自己攞上嚟。」歐佬陪他女朋友。

「我都要陪高妹呀,阿鋒加油呀。」連阿飛也要陪。

說罷歐佬和阿飛已經一左一右去了A班和E班。

「你兩條仆街仔...」

經過五分鐘拿著重重的食物來回六樓至地下,終於都齊了,但我已經出了很多汗,這種訓練體能方式,真是與眾不同。

「鋒鋒你做咩出晒汗嘅?」愛晴幫我擦走面上的汗水。

「嗰兩條友...唔幫我都算,仲要...去陪女。」我喘氣。

歐佬和阿飛都帶了自己的女朋友進來,一起進食後,然後我們一班玩了不同的小遊戲,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十二時正。

最後一年的聖誕聯歡會要結束了,我們一班在班房內拍照,拿著劼毖6C的旗幟,我亦是擺我的招牌動作,對鏡頭舉起姆指淺笑。

不過我們班還有活動,因為聖誕聯歡會的關係,現在整間學校都空了出來,我們班預先訂了班衫,整件衣服都是紫色,胸前有白色的劼毖兩個字,而衫的背後有一塊魔術貼,印上屬於自己的名字,可以撕下來,可方便我們玩Running Man。

有些同學因為有事要忙,所以要回家,但還有二十人參與。

雖然歐佬和阿飛的女朋友不是我們班,但也有印衫出來,只是這兩件衫沒有劼毖兩個字。

規則是被撕下的名牌就會輸,愛晴的名牌當然會由我來守護,以愛晴的智謀,加上我敏捷的動作,我倆都撕了很多人。

我們的最大敵人是歐佬,他又高大,加上他已經有校花替他打氣,他更加不能出醜。

每次在地上看到金錢時,不用問都知道是阿飛的計謀,我和愛晴識穿後,很快解決了阿飛和高妹。

場上餘下歐佬和他女友,我們只能硬上,當愛晴撕了校花時,歐佬更加憤怒,我拼命守護愛晴的名牌,最終都被歐佬撕去了,與歐佬單對單,更加吃力,最終是歐佬與他的校花勝利。

我們班一直玩到下午六時,就要解散了,最後一年的聖誕聯歡,真是最好玩的一年,我很感謝有這班人。

接著我們三兄弟再跟各自的女朋友,六人一起去吃晚飯,大家都聊得很高興,就各自回家。

最後的聖誕聯歡,真的很青春,希望每人都會記得這個時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