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十六回

{第十二回合:
Shirley的籌碼數量:5
單車的籌碼數量:5}

數個回合過去,計畫仍然順利進行,我倆的籌碼一直維持在五個。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頭痛有增無減,越來越劇烈。我不單因而經常皺著眉,也開始不斷用姆指搓揉著太陽穴,期望能減輕痛楚。由於雙手被鎖著,我只能把頭挨近到雙手,才能用姆指按摩頭部。動作之大,Shirley自然也留意得到。

她見狀問我:「單車同學,你面色看來不太好,又不斷在按摩著頭部,沒什麼事吧?」





我想,把實情告訴她,也沒什麼幫助,只會嚇倒她,我於是只敷衍她說:「沒什麼,只是有點頭痛,沒大礙。」

「哦,那就好了。我們要固定莊家及閒家的選擇嗎?反正我們現在只是一直重覆著直到所有回合完結,這樣你也不用多傷腦筋。」

「不好,我就怕過程太過重複,容易令人麻木而大意選錯。我們繼續每次轉換及確認選擇的程序吧!直到現在都行之有效的方法,還是不要去改好了。」

「好!你要加油啊,我們還有九個回合就過關了。」

「嗯。」我淡淡地回應,因為我開始擔心,有什麼事即將要發生。





***

{第十七回合:
Shirley的籌碼數量:5
單車的籌碼數量:5}

頭痛所帶來的痛楚,開始強烈得令我無法集中,可是正因如此,我更加要打醒十二分精神,免得按錯選擇,一切都前功盡廢。這麼難得才在我倆合作下,想到一起過關的方法,無論如何我都要撐下去。我在心裡面跟自己說:「單車,最後四個回合了,撐得過去,就成功了。」

向我打過來的黑影也漸漸變得越來越密。由於出現頻率漸高,我開始留意到那些黑影呈長方形,但實際上是什麼我還是留意不到。而且,我感受到頭痛正是由於那黑影不斷向我衝擊而造成。我於是嘗試好一段時間刻意不眨眼,頭痛果然稍為舒緩了。只是,人還是不能不眨眼,那頭痛結果還是繼續持續著。





我跟Shirley,除了有關選擇之外,都沒多說其他話,我想她也估計得到我的情況不大樂觀,再拖下去只會一直惡化,所以大家都集中在遊戲上,務求能盡快完結。

***

{第二十回合:
Shirley的籌碼數量:5
單車的籌碼數量:5}

終於都到了最後一回合。這個回合我做莊,我告訴Shirley:「我會選『魚』及『蝦』。」

「那我就在『魚』及『蟹』下注吧。」

「好,這個回合過後,我們都能順利過關,也能得到額外奬勵了。」在這個作最後選擇的時刻,儘管頭痛欲裂,我還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鼓勵Shirley。

「嗯,單車,一切都終於完了。」她也對我微笑著。





到底是我受頭痛影響,還是怎樣,Shirley這時的聲音,怎麼又是低低沉沉的?「又是」低低沉沉?她在什麼時候曾經也是低沉地說話?

「單車」?她叫我「單車」,她不是一向叫我「單車同學」嗎?

「呀!」想著想著,就在此時,我的頭痛突然變得加倍強烈,我痛得大叫起來,頭也再次栽到面前的賭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