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洪承君的問題我不禁愣住了,呆呆地看著他微笑著的臉。

發生什麼事了!他怎麼會如此的禮貌,難道是我聽錯了嗎⋯⋯

當我還沒有開口回答他時,陳千千已經替我回答道:「沒有喔!洪醫生請坐。」

「謝謝!」洪承君聽到千千的說話就露出慣常讓其他護士尖叫的笑容。

當他拉開座位坐下時,我頓時感到四周的護士都向我們投來銳利的眼神,令我不禁直冒冷汗。





「洪醫生,你知道田協材嗎?」

「是那個腦癌的病人嗎?」

「對呀!今早艾娜第一次到田先生病房派藥一定嚇呆了!」

話畢,洪承君就轉過頭來看著我,嘴角好像有點向上翹起,好像在說「不是吧!妳這樣也被嚇到」。

看到他們二人的眼神我連忙搖頭否認:「我怎麼會被嚇到!只是一看到病房內的畫有點兒驚訝而已⋯⋯」





陳千千喝了一口凍檸茶,然後道:「以前我修讀art的時候,老師有介紹過這個畫家,可是他以前畫的風格並不是這樣⋯ ⋯」

聽到千千的話我又回想起那佈滿病房陰沉的畫像。

「那他以前的風格是怎樣的?」我不禁好奇地問。

「他以前畫的畫都是暖色系的,寫實派畫家。人們看到他的畫都會感到溫暖⋯ ⋯」

「是這樣嗎⋯⋯」千千所說的話跟我之前所看到真的不能聯想起來。





「他下星期就會安樂死了。」洪承君告訴我們這個消息,聽到這個消息我和陳千千靜了下來,內心有點兒不舒服。

無論照顧過多少病人,每次有病人接受安樂死時,我的內心都會不舒服,就算以後一直都有這個情況出現,我都不會習慣。

他看到我們不發一言就輕嘆了一口氣,然後轉換了話題。

「對了!三樓的曾桐桐和鄭興這兩天不停地提起妳。」

嗯?

他們找我?

想起他們二人的惡作劇我就不禁冒汗,他們二人究竟跟洪醫生提起什麼呀⋯⋯

不過他們二人一定不是說什麼好話。





洪承君看到我臉露難色,嘴角又牽起一條漂亮的弧線。

「不用緊張,他們只是說妳答應了他們的事忘記了。妳倒沒事,反而三樓當值的護士就慘了。」

話畢,他就聳聳肩笑著道:「他們說如果這星期沒有買東西給他們,他們就會要你好看。」

「⋯ ⋯」

要⋯ ⋯要我好看?

我答應了他們什麼事呀⋯⋯

條爾,我想起了上次鄭興故意裝作不適按了鐘的事⋯ ⋯





對了!我忘了給他們買手指餅的事了!這也難怪,因為近來多了許多病人入院呀!

算了,等待會放工的時候買好了,希望那時候他們不要太捉弄我就好。

洪承君一直盯著我的樣子令我好不自然,我皺著眉頭問:「怎麼了,我的臉髒了嗎?」

看到他定眼看著我的樣子,那雙墨黑色般的眼眸使我的臉頰紅起來。

洪承君向我露出了迷人般的微笑道:「不,我只是覺得妳近來比以前更像一個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