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無分文的鍾致遠向著內港北舢舨碼頭飛馳,因為他知道,若果錯失了幾次機會,便會是一生一世的後悔。 

繼三個月前他在皇后大道中狂奔,他又再次用盡全力在街上跑著,只是這次由香港的街頭,換成了澳門的街頭。 

寒風撲臉而至,來不及留汗的鍾致遠邊跑邊咆哮:「我在這裡幹什麼?」  

他看著自己手上那支根本不能讀到時間的手錶,心裡便一陣唏噓。 

「若果時間能夠迴轉,你說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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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悶得發慌的鍾致遠用力抓著一頭亂髮。 





在月街大押上班經已一個多月,鍾致遠卻遲遲未有收到工作指示。較為健談的王琛和織織整天把自己關在三樓的辦公室,甚至連吃飯也足不出戶;有客人到訪時,二叔公也會出現在櫃面,其餘時間則和那二人一同窩在三樓;張鈞被食慾大增的織織弄得不可開交 (鍾致遠曾經自薦到廚房幫忙,結果把幾隻珍貴的手作生鐵鑊燒焦了,張鈞立即禮貌地「邀請」他回辦公室待著);鍾致遠最常遇到的安叔,一如以往沉重少語,一有空便獨自玩玩ipad,導致他這個月來與同事之間交際的時間近乎零。 

「張鈞!我要的安格斯漢堡在那裡?」正在伸懶腰的織織從梯間緩緩步下,神情顯得比一個多月前輕鬆得多,跟隨在後面的是二叔公和王琛,是近來鮮為人見的畫面。 

「把那支『魔王』給開了,今天要來點醇的!」二叔公從安叔的桌子上拿過報紙,坐到櫃檯前並把腿伸直繞到櫃面上,一臉嚴肅地閱著報。 

「親愛的Kelly~漢堡到!」面對近乎每天更換一次英文名字的織織,張鈞依然勇敢地呼喚著她今期的英文名字,這種耐人尋味的強迫症行為使得鍾致遠百思不得其解。 

「『魔王』~到!真不概為迷到天使墮落的芋燒酎,瓶子一開,那華麗的黃麹香氣經已芬芳四溢!」張鈞純熟地把那杯加了冰塊的燒酎放在二叔公的左前方。 





深宵的月街大押恢愎了昔日的生氣。 

「致遠,在這裡工作習慣了沒?」坐在皮沙發上帶著滿臉微笑的王琛突如其來地問到,在他的臉上既沒有織織的疲態,也沒有二叔公的浮燥,一點也看不出工作壓力的痕跡。 

「還好吧.....」剛剛還在因悶抓狂的鍾致遠一臉支吾以對,欲言又止。 

王琛一眼看穿了他的不安,未有待他把話說完便接著說:「對不起,這個月來工作實在太繁忙了,都沒有好好把這所大押的運作詳細地告訴你!我想只靠口述未必能夠把話說清,有沒有興趣來個實習?」

 「怎麼樣的實習?」悶瘋了的鍾致遠聽到王琛的話便立即如獲至寶的追問著。





「我有個想法,在這裡選個小東西典典看好了!」王琛向著雙目發光的鍾致遠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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