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同一個女仔大戰咗幾年: 56

我難以想像徐嘉恩會有這樣的過去。 


也沒有心理預備，她會這樣就跟我吐出一直以來的秘密。 


不過即使於何時，我也會感到吃驚。 


此刻，我分不清她眼眶中的是雨水，還是眼淚。 




只是雙眼都有點泛紅。 


忽然間，我又想起她那一句：「人表露自己最深處嘅事，等同將佢『自己都交畀你。』」 


她好像正等在我的回應。 




我仔細思考後回答說：「我覺得唔係接唔接受嘅問題呀。」 


她愕然呆望，然後問：「咁......係咩嘅問題？」 


「係妳......好返未嘅問題。」

她疑惑地望著我，表達著她的不解。 




「因為最重要嘅，唔係做咗幾多錯事，計較幾多。而係妳嘅感受。妳心裡面嘅陰影、妳所承受嘅痛，我覺得哩啲先係最重要。」 


面對父母婚姻破碎、家庭四分五裂；愛狗因她而死，這些事都一一打擊著她。試問一個小學生，又能如何承受這一切。 


一切都逼著她以歪路來療養自己的傷，但是她又發現原來這種方法卻使她越走越傷。 


我相信性格乖巧的她一定很難接受這樣的自己，而這件事也成為她一直以來的夢魘，纏擾著她，就如白板中的一個污點，害她一直收藏自己，不敢跟其他人揭露這一面。也讓她變成冷淡。 


如果這一刻，我還說我鄙視妳的過去，那麼我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雖然我笨，是一個飯桶，但未至於笨得太過分。 


她望著我，不說話。 


我徑自繼續說話：「因為係我笵統心目中，從來都無一個接受唔到嘅徐嘉恩出現過，無論佢係開朗，定悲觀，係熱情，定係冷淡。甚至無論係做過乜野，我都覺得佢先係最好。」 


這些都是我那時的真心說話，並非為了哄她而說。 


每一字每一言皆是真心的。 




我不知道她聽到的感受是如何，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們之間默默無語的，沉靜在我們中間建了一道牆，誰也沒法先開口。 


忽然她開始向前行，我跟著她。 


走到街口的時候，她忽然上了一輛小巴，卻示意我不用跟著來。 


她乖著小巴走了，我仍站在街口愣住，天開始下著大雨。 





雨下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