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黎到『聖殿』。」

「好大間城堡呀……」傑克還未從漂亮的城堡中回過神來,看著雪龍梭堡感嘆息。

「黎啦,我帶你地入去參觀。」我一手拖著傑克,一手擁著欣頴,走入了城堡之中。

我帶著他們駕輕就熟地遊覽城堡,欣賞古老的馬克斯塔樓,精緻的黛安娜花園,小巧靜雅的凱薩琳花園,占地遼闊的迷宮等。

最後,我和欣頴還有傑克在夕陽下站在橋廊,看著橙紅色的河面。





「真係好靚……」欣頴發出由衷的讚嘆。

「佢唔止靚,二次大戰嘅時候,河右邊就係納粹佔領區,過左呢條橋去到左岸就係自由區。好多反抗納粹嘅人就係由呢條橋逃避去自由區,而『聖殿』亦係嗰個時間將大本營由巴黎移到呢到……」

「但我地行左咁耐,我都留意唔到有咩機關暗道,究竟入口喺邊?」欣頴提出了她觀察一天後的疑問。

我不禁啞然失笑:「機關?呢度無啲咁嘅嘢架。」我把手撐在欄杆上,凝視著如同燃燒中的水鏡:「法國係一個古老而充滿魔法嘅國度,佢地唔會用機關。」

「咁入口?」





「欣頴……」

「嗯?」

我一手抱起傑克,一手攬緊欣頴低頭一吻。在她瞪大雙眼不知所措時,縱身往水中一躍。

「嗚!!」

「嘩!飛呀!」





———————————————————————————————————————

我們筆直地墜入河中,在入水的一剎,水面閃過一道白光。白光過後我們的身影便消失在水中,不泛起一絲漣漪。

橋廊的天花打開了一個缺口,我們從中落下,重新站在剛才起跳前的位置。

「嘩!好好玩呀!」傑克興奮得手舞足蹈。

「你想嚇死人咩。」欣頴一手把我推開,滿臉通紅地投訴。

我放下傑克,一手牽著欣頴,一手張開:「呢到就係『聖殿』大本營,湖中堡。」

欣頴四處張望,湖中堡的格局基本上跟雪龍梭堡一樣,除了壁畫等裝飾有所不同外,根本就是另一座雪龍梭堡。

「我地究竟係點入黎?」欣頴回頭問我。





我指了指天空間:「我地原本喺嗰度。」

抬頭看去,斜陽下的雪龍梭堡彷彿披上了一層金色縷衣,在上方閃閃發光。

「我就同殿下打賭你會跳落黎。」

一名棕色卷髮的男子從城堡中走出,男子約莫四十來歲,身形筆挺。雙目炯炯有神,嘴角帶著一個令人心安的微笑,腰間掛著一把長劍。

「奧蘭多伯爵。」我看見來人後微微躬身表示敬意。

奧蘭多伯爵,「聖殿」的一號人物,十二近侍(Twelve Peers)之首,法國最偉大的聖騎士。事實上奧蘭多是一個稱號,每代奧蘭多死亡時,他的裝備:聖劍「迪朗達爾(Durandal)」 ,天馬「韋蘭迪夫(Veillantif)」和象牙號角「奧利凡德」會自己尋找下一代的奧蘭多。而當代奧蘭多是二戰時期被選中的,他更是現任「聖殿」首領的教父。


「終於捨得返黎嗱?」奧蘭多搥打我的手臂,熱情地擁了我一下。





「你好,美麗嘅小姐,我叫奧蘭多。」然後奧蘭多用當年我教的廣東話對欣頴問好,並在其手足無措下輕吻她的手背。

「傑克,好耐無見啦。」奧蘭多撫了一下傑克的頭和他打了一下招呼。

「叔叔你識我?」傑克摸著自己的頭問道。

奧蘭多頓了一頓,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我。我只好報以一個苦笑,示意有機會再告訴他。

他微微點頭示意明白,然後揚手邀請我們進入湖中堡:「你地今日落機都攰啦,跟我去客房先啦,呢邊。」

奧蘭多把我們領到了客房後就離開了,客房充滿奢華的佈置;桃紅的布幔,金黃的刺繡,精緻的壁畫和華美的雕刻,把欣頴和傑克震懾得目不暇給。我們的行李早就送到,就放在一台三角琴的旁邊,壁爐中燃燒著的柴火為房間帶來温暖。

「張床好彈呀!」傑克站在天鵝絨的大床上興奮彈跳。





「頭先你唔驚我被嗰個奧蘭多迷人嘅紳士風度吸引咩?」欣頴坐在床邊制止了傑克的胡鬧,一邊整理他的衣衫一邊打趣。

「哈,如果你對一個九十歲嘅老伯爵有想法,咁我都無計。」我坐在一邊沙發上大笑。

「九十歲!?」欣頴和傑克聽後不禁嚇得目等口呆。

「奧蘭多伯爵嘅配劍叫做迪朗達爾,係一把外號叫『永恆之劍』嘅聖劍。擁有呢把劍嘅人一生都會位於佢嘅巔峰狀態,唔會老落去。 」我明白他們的感受,當年我第一次聽見時不比他們好多少。

「唔會老?咁咪好多人打佢把劍主意?」欣頴好奇問道。

「除左每一代嘅奧蘭多,無人可以用到把劍。情況就好似雷神個鎚咁。」我用了我們在飛機上看的電影作比喻。

「魔法真係好神奇……」欣頴發出由衷的感嘆。

「的確,我第一次見嗰陣都覺得好神奇……」





………
……


杜平接過艾蒂安大叔導遊的位置,大叔便趕去覆命了。和大叔的隨意不同,杜平一面介紹的同時,亦樂意回答我的提問。

「所以呢度真係連牢房都有?」

「無錯,而且面積仲比你想像中嘅大好多。」我們說話時已經來到了杜平的房間。

人們常說從一個人的房間能看出人的性格,杜平的房間十分簡潔,一個貼牆的大書櫃,一個巨大的地球儀,胡桃木的書桌和椅子,還有一桌面的文件。

「咁墳墓呢?我死左會葬喺度,定俾返條屍我父母?」

「坐吖。」一陣沉默過後杜平示意我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

沉思良久後杜平開囗道:「好對唔住小朋友,要你做一個咁危險嘅實驗。」

「等價交換啫,一切都係我衰好心。」我懷著一種自暴自棄的心態回答。

「我覺得,你至少有知道實驗真相嘅權利。」杜平把身子深陷在椅背,十指交纏。

「真相?」

「呢個實驗叫做『雙頭龍計劃』,原意係令人可以擁有龍嘅能力,亦即係成為後天嘅龍人。」

「類似計劃其實好耐以前已經有,二戰時期嘅『撒拉森』,甚至古代嘅梅林,佢地都有進行過類似嘅實驗。」

「『撒拉森』?」又一個我沒有聽過的詞彙。

「一個裡側恐怖份子咁嘅存在,同我地係老對手黎架啦。」杜平回答完我的問題後繼續道。

「龍人係擁有龍嘅體質,甚至能力嘅人類。但後天嘅龍人有兩個缺點,就係死亡率同埋理性。所以培養同制造龍人一直都不被考慮,因為投入龐大資金同人命得到嘅回報太低。」

「最近關於一批龍人襲擊人嘅報告越黎越多,我地懷疑有人喺度醞釀緊一個關於龍人嘅陰謀。龍人之間係會互相有感應,所以我地希望靠一個有理智嘅龍人揾到佢地嘅大本營。」

「但又話龍人一定會無理性嘅?」我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正常黎講係,所以先有『雙頭龍計劃』。『雙頭龍』係將兩條龍嘅能力植入同一個人身上,等兩股力量互相抑制,理論上會削弱左影響,咁就可以保有理智……」

「我地已經揾死刑犯嘗試過呢個實驗,發現參與者嘅自願性好重要……」

杜平說到這裡,推了推眼鏡,身子壓前:「所以你當為左你自己,我希望你可以自願接受呢個實驗,宜唔係感到被逼。」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