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 求你拯救姐姐….
 
要我拯救埃羅,她到底想我做什麼…. 我與埃羅素不相識,她的故事我一點都不知道,突然說要我拯救她倒也太亂來了。
 
說到底甚至可能那個自稱埃羅的小蘿莉只是真.埃羅故意給我看的幻覺,什麼拯救都是她隨便鬼扯的。
 

我醒來身處的街道上成為一片了無生氣的廢墟,明明昨日才到過這裡,此際卻已風光不再,昔日人來人往的大街,在兩邊擺檔叫賣的商人,小孩在人群中穿插遊玩的吵鬧聲,全部都消失得無影無縱。
 
附近連一個協助守城的玩家的玩家也看不見,陣亡的陣亡,該離開的離開,該回防的就回到內城。




 
結果餘下都城一片狼藉,只有一剎寒風吹過,如數不清那麼多的針鋒札在皮甲外露的皮膚,冰冷且不暢快。
 
我記得十五分鐘前的景象還沒損毀得那麼嚴重,看來這短短的幾分鐘內有一場惡鬥在這裡發生了,主角當然是埃羅跟傾城一等人了。
 
即使與埃羅戰鬥過,傾城還是沒安然無恙在最後的宮殿防守順便給我回了訊息,就是說一定有什麼發生了令她可以全身而退。
 
小蕾察覺到四周不再危險,這一帶的女妖散得七七八八,迫不及待閃現到我肩膊附近跟著我,與我面面相覷。
 
「主人你沒什麼大礙吧?」




 
「嗯,頭先只係比人放咗催眠術,宜家冇事啦。」我盡量用輕鬆的語調跟小蕾說話,完全把她當做小孩子。
 
我很好奇,如果這裡曾經大戰過一埸的話為什麼我沒有中流彈?要知道埃羅的技能覆蓋範圍不小,難道是有人保護著我的身體?如果是的話那個人怎麼不把我的身體搬到別處,而是留在這破破爛爛的地方?
 
也有可能是埃羅保護了我嗎?
 
不可能,再說她幹嘛要做到那個地步….
 
光是我在混戰中身體絲毫無損已經夠我想半天了,還是別去管他吧。




 
轟….
 
一道如堂前鳴鼓的重音響徹天際,隨後內城的方向冒起一陣混集著沙塵的濃煙,颶風的風眼亦狂那裡重新出現。
 
多半是黛安娜和埃羅攻到內城了,看來埃羅只差一步就能攻克城池、殺掉領主。
 
小蕾指著城堡的方向:「已經打到內城啦,我哋快啲去啦!」
 
「唔使你講都會啦…. 」我玩弄著她的長髮,心不在焉。
 
「主人?」她瞪著靈動的明眸,似乎很享受我的撫摸,傻乎乎地問道。
 
無論如何,這幻象是她銳意讓我看的,風之女妖埃羅,你那是什麼意思?
 




「主人!」
 
嗡嗡嗡咿…. 好痛。
 
小蕾那甜美的聲音在我一個冷不防之際刺進耳膜,立刻把我從無窮聯想中拉出來,耳朵更有點刺痛。
 
我一隻按著在嗡嗡叫的左耳,另一隻手把伏在我肩頭上的小蕾捧在手心,微笑道:「冇野,下次唔使喺我耳邊咁大聲講野啦。」
 
換作是智障他們或者工作室的女孩們我鐵定不對他們客氣,但對著天真無邪的小蕾我實在氣不下。
 
小蕾繼續問:「主人諗咩諗到唔理人嘅?」
 
「冇、冇野,只係啱先見到一啲無關…. 無關痛癢嘅野?」
 
「咁就唔好諗咁多啦,雪姐姐等緊你架。」




 
無關痛癢嗎…. 也對,想那麼多幹什麼,猜中劇情發展有獎嗎?
 
於是我便將小蘿莉的話拋諸腦後,心無罣礙,換上速度和弦我疾馳而去,可惜王血狀態過去了,不然我想趕路的速度應該可以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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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葉城宮殿,紅葉宮,庭院。
 
說是內城,其實並沒有實體城牆將宮殿與主城區分隔出來,只是整座座落於都城中心後方的王宮由一條寬敞的白玉石樓梯連接著,所以明顯地比前面的城市高出一點,梯級亮得會反光,上面鋪著橙紅色的地毯以配合都城的主要色調,別具氣派。
 
然而這個樣子被破壞得體無完膚,滿目瘡痍,到處都是坑洞。
 
王宮本身是一座充滿奇幻色彩的宮殿,從前面看外宮折成了一個半圓,宮殿豎起了五座尖頂的高塔,那些高塔像是分佈在五星的菱角之上,而其中一座正在玄關位置。
 




至於大門,上完樓梯後還要走一條百幾米長的大道才到達他的正門,那個玄關簡直大得誇張,兩邊是跟梯級一樣的白玉石造成的圓柱,光看著柱子應該足夠十個人手牽手繞他一圈,如今巨柱石塊被轟得碎滿一地,柱上亦留下不杜風刃削過的完美切口。
 
門後一道被刻著法利夫斯家徽紅楓葉的巨牆隔開了成為兩條通往前院的弧形通道。
 
但埃羅不在此處,而是早就攻入王座大廳所在的紅葉宮前面的庭院,紅葉宮的王座前,腳踏用赤色晶石塑造的楓葉,其鑲嵌於地上,在絲毫光線下就能閃著如銀河星宿的微光,因著埃羅的暴風而律動不息。
 
這景況彷彿在宣告著這風之女妖的勝利。
 
在這裡的除了殺氣騰騰的風之女妖,面對著的是一個在穿著心口印有法利夫斯家徽的赤色盔甲,英氣凜凜的大漢,那個男人立於王座前,手執一把未出鞘的長劍撐著地面,乍看起來劍柄的末端鑲了一顆殷紅的魔寶石。
 
另外在那男人前面守住的只有十人,包括工作室的四個女孩、洛基和一葉輕舟在內,其餘四個人當中從他們的氣息和裝扮可知玩家與落葉城居民各有兩個。
 

「只係剩返七個人喺度…. 」一個古代謀士打扮,頭戴綸巾的俊朗男子感嘆,用兩指拈著三張長紙。
 




此人便是那個符咒師牙子姜。
 
雪晴好奇:「其他人呢,能撐到現在的應該不只我們啊!」
 
「死的都死光了,剩下都不抱希望地下線了,」牙子姜說:「三大公會中孤舟跟純白的人算厚道了,直到王宮大庭院都失守才決定放棄。」
 
十人靜觀其變,不敢與埃羅硬碰硬。
 
「余名巴利安.法利夫斯 (Barian Falleaves),」盔甲壯漢朗聲宣言:「落葉城與我法利夫斯家的最高代表,在此鎮守最後一道防線!」
 
「真有夠蠢的…. 」埃羅不屑地咋舌道:「我都提不起勁把大叔的生命搶走了。」
 
「你不會有機會殺死我的,就由著落楓劍牽引城市的脈動為余帶來勝利吧!」
 
「落楓劍?」埃羅督了國王手上的長劍一眼,似乎對這把武器很有興趣:「本小姐對年老又乏味的大叔沒興趣,但如果是大叔你手上那把劍就難說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國王面有難色,質問道:「你們這些惡魔告訴本王,為什麼要毀滅這座城市!」
 
「為什麼?」埃羅不負責任地說:「我也不知道,本小姐只是受人所托,聽說可以在這裡玩個飽而來的,至於那個傢伙幹嘛要打你們本小姐就不清楚了!」
 
「連原因都沒有就四出破壞,你們果然是沒人性的惡魔!」
 
國王拔劍出鞘,朗讀宣言:「沒有目標、沒有秩序的墮落者,你就死在本王的劍下吧!」
 
「是的、是的,」埃羅漫不經心:「對本小姐提不起勁的人說話真有夠累的,還要說一堆沒用又羞恥的廢話。」
 
「那個啊大叔,都什麼年代了還在說這種話啊?不覺得害羞嗎…. 」她俏皮一笑:「順帶一提,要我做這種事的人是可惡的黛安娜。」
 
「黛安娜?難道是…. 不可能,她可是毀滅你們惡魔的聖者之一…. 」
 
「相不相由你。」
 
突然埃羅的目光變得銳利,狂風再起,使王座前的十一人幾欲跌倒。
 
「天仙符 – 護!」牙子姜擲出一張紙條,接著一個二米高被八卦盤包住的『護』字擋在他身前,為所有人擋下了強風。
 
隨後國王大喝一聲,落楓劍劍身光芒四射,他使劍在空氣中橫削,一道赤紅色的波動憑空生出直衝向埃羅!
 
波動一出,天地憾動,鬼哭神號,這片大地源源不絕的能量被此劍抽出,赫然是靈脈武器獨有的能力!
 
「烈風!」
 
埃羅雙翼招來一陣銳利的風刀與赤色波動撞個正著,兩者竟然不相伯仲,甚至赤色波動略佔上風,在大廳中激起猛烈的爆炸,四周頓時煙霧彌漫,王座兩側的石柱被兩鼓散開的能量擊中差點倒塌。
 
「還沒夠啊、還沒夠啊!」埃羅拍動羽翼,藉煙霧作掩守如閃電衝去,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風刀。
 
國王不甘示弱,馬上運起因貫注靈脈能量而照得燦爛的長劍,朝著埃羅截擊的方向橫擋一劍,同時不斷將靈脈能量放大,令到這一劍的威力再次增強。
 
雙劍觸碰,兩強相撞,在王座前掀起一道小爆炸,把國王跟埃羅都彈開數十米!
 
「嘖,竟然不惜動用地脈來應付本小姐。」埃羅用羽毛一撥沾上少許塵埃的雪膚。
 
靈脈武器沒錯是可以引導城市地脈能量的高級魔道具,不過這種能量雖要很長時間復原,少則一個月,多則數十年,一次過取太多的話甚至會令泉源乾涸,都城就會失去靈脈的支撐,用人類來比喻就是死亡,到時候就必須另尋地點建都。
 
所以動用靈脈武器是最後手段,沒辦法中的辦法。
 
雪晴趁著這大好機會趕上,跑出『護』字後風暴再臨,她勉強在暴風中穩住腳步,閃爍藍光的一式上挑斬橫空一劍闖入埃羅的左邊身子!
 
「天仙符 – 炎!」另一邊的牙子姜擲出另一張符咒,這次符紙自然燃燒,成了一團熊熊烈火射向埃羅。
 
「Glacialis Meilen (冰河萬里)!」傾城見狀也跟著唸咒,地板急速凍結,從傾城的法杖處一直延伸到埃羅的腳下!
 
「烈風!」埃羅再次召來那狂暴的颶風,但只抵消了牙子姜的炎符,另外兩邊側準確地命中了她。
 
眼見一擊得手,雪晴不敢怠慢,生怕慢一步就會被埃羅反擊成功,像隻松鼠那樣敏捷地向後撤退。
 
「頭先掛住照顧狼君都冇殺到你哋,依家應該冇問題啦!」
 
埃羅凝聚起一個風元素球,但這不同一般的風元素球,至少從外觀看起來她手上那東西轉速比一般的快好幾倍,轉速一般與風速有關,而風速與元素球的威力有關,那就表示她手上那東西不能隨便應付。
 
「壓縮颶風!」「破靈劍氣!」「喝!」
 
「月鏡。」
 
埃羅把玩素球送出,國王跟洛基同時用劍斬出兩道劍氣抗衡,然而此時卻突生變故,一刺眼銀光隔開了兩邊的攻擊,同時把三道光波反射回原來的方向!
 
埃羅一陣錯愕,但藉著颶風的承托還是能輕而易舉就避過了反射回來的風刀,而洛基和國王就沒有那麼幸運,被反彈的劍氣吃得死死的。
 
「有點危險哩…. 」埃羅唹了口悶氣,為剛才驚險一剎感嘆。
 
銀光閃過,比埃羅的存在還大的壓逼感加諸在眾人身上,使得眾人不禁心生寒意,發抖連連。
 
隨銀光而來的是如月蝕般黑暗但美艷的黛安娜。
 
「慢著,你這沒心沒肺的黛安娜,」埃羅嗔道:「反彈他們的就好了吧?幹什麼要把我的烈風都彈回來!」
 
黛安娜陰森的一笑:「這次感謝你的幫忙,你想要的東西我會親手送給你,不用勞煩你了。」
 
「哪有這樣的道理!」埃羅無視工作室的女孩,與黛安娜談判:「不是說好好東西任我拿嗎!本小姐改變主意了,我就要那把靈脈魔道具也加入本小姐的收藏,」
 
「哦,是嗎。」
 
「喜歡的東西要親自搶到手,這是本小姐的原則,所以你不要阻住我殺掉那個老傢伙!」
 
國王聽得埃羅肆無忌憚地說要殺死他,臉色變得很難看。
 
「破靈劍氣!」「天仙符 – 滅!」「Ice Spear (冰槍術)!」「狙☆擊!」
 
「幻月。」四道亮光趕上,卻被黛安娜一式消弭躲過,然後落在她身後的石柱轟出一堆碎屑。
 
黛安娜漆黑的眼睛閃過一絲怒色:「你們給我好好的安靜!夢月。」
 
注視著黛安娜的眾人瞬間雙目失神,呆若木雞,只有王座上的國王在靈脈的保護下得以倖免。
 
「這樣就沒有人阻住我了,」黛安娜對埃羅說:「我也有我的原則,就是這場戰爭必須由本座結束。」
 
「和說好說不一樣!」
 
「那你就在這裡等一等吧。」黛安娜解放她的神力,使比她次一等的埃羅不能越雷池半步。
 
「可惡的月神妖女!」
 
「那麼.... 」黛安娜喚出她的愛弓,正想彎弓搭箭,卻被門外來者的聲音阻止。
 
「終於趕到啦,係咪啊小蕾?」「嗯!」
 
來者只有一個人和一隻手掌大小的精靈。
 
「終於可以說台詞了吧…. 我、英雄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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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盡全力趕路了,但此刻在王座前看到的只有十個呆立當場的守軍,當中包括雪晴她們,還有一個盔甲比洛基更華麗的大叔,站在我和他們中間的是黛安娜跟埃羅。
 
「白狼君…. 」埃羅不知為何動彈不得,楚楚可憐地看著我。
 
「你真不要臉啊,」黛安娜嘲諷說:「明明令城市陷落的人是你,還好意思在那愚蠢的國王面前出現。」
 
「迅月。」黛安娜二話不說傳送到我身旁,在肚子上狠狠打了一掌,我應肚即飛,這一掌勁度使我內臟都要吐出來,痛不欲生。
 
轟….
 
「啊…. 啊…. 」我倒臥王座大廳外面的庭院,呻吟著,生命條剩下的十分一不到。

這就是神階強者與普通人的差距。
 
啊,這回真是糗斃了。

「比起那下等種的國王,我更想先殺了你這蔑視本座的小人。」
 
「唔好唔記得…. 我死一次…. 仲可以喺神殿復活架…. 」
 
「那又如何?」黛安娜不以為然,引弓使出一發光箭,眼見我快要被這招結束生命,一個身影忽然擋在我身前。
 
這身影變回人類的形態,我很清楚她是誰,疾風鷹身女妖埃羅。
 
我躺在地上:「埃羅…. 你…. 」
 
黛安娜不爽道:「你為什麼要保護那個低賤的下等種!」
 
「托你的福,我終於找到了我想得到什麼。」

「我想這次我最想拿到手的不是那把高級魔道具,」埃羅轉頭看了我一眼,我從未見過她的眼神可以如此溫柔:「而是白狼君。」
 
「在本小姐得到他的力量之前,我不會讓他少一條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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