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我像是沒有聽見。
 
慢慢才瞪大了眼。
 
淚水悄悄進駐,盈盈眼眶。
 
「咩……話?」我哽咽。
 
「幾個月之前,佢已經自殺死左。」恭子逞說。
 




淚糊了,眨眨眼,閘走模糊。
 
「點解?」我淚問,再次拿起畫像細看,再望白無常,「點解……佢要咁傻?」
 
「有消息指,佢飽受情緒困擾多年,人格早就出現問題,會自殺都唔出奇。」他說,「但確實原因,冇人知道。」
 
「你地……冇問佢咩?」我質問白無常,「佢應該都要接受審判格。」
 
恭子逞沒有回答,只是慢慢地——
 




「咁依加佢點?投左胎、落左地獄定?」我再追問。
 
用兩根手指,如筷子般,夾住畫像的頂部。
 
「哩幅係佢既『通緝畫像』。」他夾起說。
 
「通緝?」我不明白。
 
「正常黎講,人死左之後,鬼魂會停留係肉身、或者係肉身附近,以沉睡既姿態,等鬼差黎迎接。」
 




「但自從我地懶左,裝左一個『召魂鐘』之後,就好少再親自去勾魂。」
 
「依加,每一分鐘,召魂鐘就會係現世響一下。聽到既鬼魂就會受到催眠,自動咁起身,自行前往陰間。」
 
「例如你頭先咁,都係自己行過黎。」恭子逞解釋。
 
「咁……方大琪呢?」我著緊打探,「佢冇黎?」
 
「冇。」恭子逞搖頭,接著看到我的臉色,便欲言又止。
 
「算啦周喜慶,你地只係彼此人生中既過客,事到如今,知咁多黎都冇用。」
 
「睇開啲啦。」他再安慰。
 
「頭先,我唔知你係講真定講笑。」我一臉認真,「你話我係得罪左個女人,佢變左狗妖黎搵我尋仇,所以我先死。」




 
「琪琪……方大琪佢係咪變左妖怪?變左狗妖?」我問。
 
「前面當然係講笑,但佢……」恭子逞吞吐,不願直視。
 
「白無常先生,請你話比我知!」我淚已兩滴,態度非常誠懇。
 
「哩個只係官方既猜測,暫時冇證據顯示佢遁入妖道。」恭子逞說。
 
「只係我地既鬼差,多次前往屍體附近搜索,都搵佢唔到。」
 
「現階段,雖然話係通緝,但我地暫時都仲當佢係〈失蹤鬼魂案〉咁去處理,你唔洗擔心。」
 
說完,他重新把畫像收起。
 




「妳化妝化到咁靚,為乜?著到咁靚,又為乜?點解又會瘦左?」我苦思不解。
 
「仲有,點解要殺我?」
 
突然——
 
「周喜慶,我已經將知道既都講左比你知。」恭子逞說。
 
再次以手肘壓桌面,十指互相輕扣。
 
「你可以聽審判結果未?」他瞇眼奸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