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留在昏暗的房間,我想起了一個人,一個——
 
可愛的妳,孫宣。
 
 
認識妳那天,是因為有朋友拉我去看中樂團的演出。
 
老實說,我和朋友對中式古典交響樂沒有認識,他也是為了溝女,溝一個喜歡去演奏廳的女仔。
 
不知道是不幸還是幸運。




 
妳們買了最前排的雙人座位,我們只買到第二排的座位,注定只能坐妳們的後方,注視妳們。
 
「你要溝女咪自己去囉。」我不悅,時間非常趕急,必須連跑帶飛奔地前往。
 
「鬼唔知咩,但對方話會帶多個FD啊,所以先搵埋你咋!」他跑著步說。
 
「係兄弟既,適當既時候,幫我拉走另一個女仔,製造……獨處機會……比我地。」他再說,漸漸開始喘氣。
 
「唉,煩。」我搖頭,衝過紅燈馬路。




 
「唉咩丫,佢個FD女黎架,你睇啱咪……溝埋囉。」他說,差點被車撞到。
 
還記得,進入演奏廳的時候,妳已經有了座位,也有了旁邊的人。
 
妳稍稍蓬鬆的長髮,順耳而下,被格紋頸巾紮埋。
 
即使頭髮被頸巾紮住,束扁在頸側,但妳後頭的髮絲還是拱拱的,像把握到鬆脫機會就會跑出來。
 
暖色的毛衣,橘紅色的嘴唇,十分甜美的臉頰。




 
「真係好靚。」我在入口說。
 
「靚?點止啊,簡直索添啦。嗱,今晚我一定要,拉近到我同佢既距離。」他正在回氣,「陣間演奏一完,我就要,同佢一齊行!至於另一個,你幫我搞掂。」
 
「其實,你講緊既係?」我好奇問。
 
「呢,咪坐嗰度,戴格仔頸巾——」他伸手遙指一處,「見唔見到?」
 
「見……到。」我回應,神智恍惚了。
 
「見到啦嘛,坐佢隔離嗰個就係喇!」他終於指明。
 
「哦~你講嗰個……,哧——」我笑了,心情恢復過來。
 




差一點,我們就不再是朋友。
 
「笑咩?」他問。
 
「冇啊,過去坐啦,就開始喇!」我催促,心底裡又笑了一下。
 
 
這是一段,我看見了妳,而妳還沒看見我的時間。
 
 
現在回想,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