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

第二天。上午八時。6C班班房。

上課的鈴聲再次把韋恩吵醒。他立刻從座位彈起來,回想起昨日發生的所有怪事,顯得格外的不真實感。韋恩檢查雙手手腕,那個怪異的手鐲仍在,意味著這一切不是個夢。

昨日下午大部份時間都在無止境的討論中渡過。有不少人猛撥校務處的電話,也有人使用電腦室以至教員室的電腦,企圖與外界聯絡,可是連半點成果也沒有。單是校門外那陳屍勁的七具無頭屍體,竟然連半個警察也沒來處理,已經可以肯定他們並不是一般真人Show或是軍方實驗那麼簡單。

大半班的同學慢慢醒來。突然聽到娜娜發了狂似的,拿著把利剪衝向毒向左走向右走二人組!





「豬頭!讓我殺了你!」

「嘩!」

其他同學還未弄清發生了甚麼事,企圖將二人分開,撞得班房的桌子倒個一地。

「娜娜,甚麼事?」連大舊也呆在當場,似乎連他都不知道娜娜突然想殺人的動機。只見娜娜激動得像是狂性大發,沒有打算跟大舊解釋,只是想把豬頭殺之而後快。她右手高舉尖頭剪刀,充滿壓迫感的一步步迫近豬頭...

豬頭慢慢站起來,專注的望著手腕手鐲那面細小的螢幕,臉上是個如夢囈般的表情:「賤女人...去死吧...」





嘭!

班房內傳出一陣小型的爆炸聲!可是被炸開的不是誰的人頭...而是娜娜的右手!她手上的剪刀連著幾人根手指飛了開去,混亂間跌了在地上,給竇皮趁機拾在手中。

「呀—————」她按著斷開的手不幾嚎叫,驚慌感如洪水淹沒了心智。

嘭!嘭!

娜娜腳上的腳鐲接連的爆炸!失去腳掌的她,失去平衡倒在地上,單靠僅存的左手在地上掙扎。她伏在地上,望著男友大舊驚訝的表情。
 




「救我...」娜娜用盡最後一分力,抬起頭望著跌坐在地上的大舊。但他卻害拍碰到血淋淋的女友,不自主的跟她保持距離。

豬頭站在娜娜背後,半是驚訝、半是興奮的走近傷者。他一腳踏在娜娜屁股,極盡羞辱的站在她背上。豬頭望著手鐲,就像使用iWatch般在屏幕上點了幾道指令。

嘭!娜娜連左手都爆開來。今次韋恩站得比較近,幾乎肯定爆炸的就是娜娜身上的手銬。

「去...死...吧...」豬頭逐隻字逐隻字的吐出,順道居高臨下的欣賞娜娜絕望的表情...

嘭——娜娜的腦袋應聲爆裂,把大半班房間的地上染上腦漿。

「娜娜!...呀!」

就在大舊仍未回過神來,竇皮繞過眾人站到他背後,趁著娜娜爆頭的一剎把利剪刺向大舊的後頸!鮮血濺得竇皮滿臉是血,但仍不減他的瘋狂舉動。他躱過大舊的手臂,熊抱著步履蹣跚的大舊一同倒下,然後在千均一發間把利剪插向大舊的下體。

「嘩——」這一擊傷得不輕,大舊在地上不斷掙扎,似乎連站起來的氣力都沒有。





竇皮走回去豬頭身邊,雙膝下跪:「大王,尾刀還是交給你吧!」

「好!」豬頭接過利剪,走近奄奄一息的大舊。

「殺了我...我也不會做你奴隸的...」大舊口裡硬,眼神卻出賣了他,全身上下抖個不停。可以他也沒抖得多久,在豬頭給他喉嚨致命一擊的同時,他就像娜娜一樣徹底歸於平靜。

班上的同學瘋狂的逃離班房,毒向左走向右走二人組也沒窮追其他人。一個中一的學妹呆站在班房門外,目賭一切後嚇得呆掉了。其他旁觀者卻鳥獸散,不想跟殺人魔走得太近。

韋恩整天再也沒勇氣回來這層樓,在有蓋操場發呆了一整天。
 
大師兄午飯時份幫韋恩拿了飯盒,企圖叫韋恩離開這裡。

「不如我們找間雜物房躲起來?」大師兄提議道:「只找最要好的死黨,你覺得怎麼樣?」





「如無意外,可以反鎖的房間,今天一大早就被人覇佔著了。」韋恩愁眉深鎖:「刻意去爭奪密室控制權只會引發不必要的衝突。況且,密室意味無可退路,別人成功破壞門鎖的話,就只有等死的份兒。」

「所以你...」

「所以我才留在有蓋操場。一來這兒視野比較好,萬一發生甚麼爭執,這裡四通八達,我成功逃脫的機會比較高。」韋恩苦笑望著大師兄:「我不像你,幹起架來,我只有被秒殺的份兒。」

大師兄喝一口檸檬茶:「聽你這麼說,那我也待在這兒好了。」

「有其他奇怪的消息嗎?」

「當然有啊。」大師兄滿口飯餸、口齒不清地說:「首先,6A班那有錢少爺高俊,連同全校最漂亮的校花Agnes躲進了家政室,已經幾個小時沒有出來了,有八卦的女同學和Agnes的觀音兵大軍說,隔著大門也聽到他倆嘿咻的聲音...」

韋恩擠出個無奈的表情,想不到來到異世界,有人仍是贏在起跑線。

「另外...中一那邊發生了件怪事...」大師兄頓一頓:「昨天跑出校門給炸死那幾個學生,今日又在班房如常出現了。」





甚麼!?

「對啊,他們復活了...」大師兄按著額角:「我開始懷疑是不是我自己瘋了。」

「你等我一下。」韋恩放下幾乎沒動過的飯盒,一鼓勁兒跑上去禮堂。他跟禮堂中央那幾具老師的屍首行過禮,忽地抖起白布!

校長和其他老師的屍體還在,而且顏色跟昨夜那血淋淋的樣子有點不同。鮮紅色的血跡乾掉後成了暗啡色的污垢,而露出來的手臂部份,卻慘白得像片白紙。

幸好韋恩吃得不多,否則應該會全都給吐回來。他蓋好老師們的屍體,慢慢返回有蓋操場。

「幹嗎?你走了去哪?」大師兄看見韋恩回來滿臉疑惑的樣子。

「禮堂...」韋恩拿起飯盒,思緒跑到老遠:「我去檢查了一下。奇怪了...老師的屍體還在,但學生卻復活過來。」





「記得校長臨終前說過甚麼死者『回來』嗎?」大師兄應道:「那麼那群復活過來的中一生成了誰的奴隸嗎?」

「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