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我喺醫院翻到無人嘅屋企

枱上面,係一碗因為落得太多水而煮到好似粥咁嘅飯

碗旁邊放住,我琴晚已經丟左,靜思送嘅禮物盒

「to the one I love」

仲有一碟燶過黑炭嘅午餐肉





金弦根本控制唔倒自己,但係佢仍然落力煮比我食嘅晚飯

「家姐⋯⋯」我打開個盒,入面就係用又大隻又東歪西倒嘅字寫落嘅遺書

字太大隻,所以咁長嘅遺書有十幾頁

我幻想倒金弦用唔受控制嘅手寫遺書個樣

比起阿誠用左手寫字更加困難





我由朝早出去到翻黎屋企附近,差唔多十個鐘頭嘅時間,家姐全日,就係寫遺書,同煮野我食

我一字一句咁讀,咬一啖又凍又燶嘅午餐肉,扒一啖又凍又似粥嘅白飯

真係好難食

因為家姐煮比我嘅最後一餐,好鹹

已經無人再同我講





唔好喊,你係男仔黎加嘛

到我食哂嘅時候,沉寂嘅屋企,就只有我一個人嘅喊聲,徘徊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