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唗心機煎喇,我唔會食架。」

豬油喺熱鑊上燒紅嘅霹靂啪喇聲,成為左我每次同阿文喺廚房對話時嘅背景音效

「又唔係呢隻?百佳有賣嗰啲牌子都試過哂喇喎。」

唔係牌子嘅問題

「下個月我去惠康睇下啦唯有。」





其實計翻,一年入面阿文買午餐肉上我屋企嘅次數,都係十次咁上下

係,佢係好煩,又永遠摸唔清問題嘅核心

亦即係佢嘅方法無效

但點解我一直都著眼於佢個方法嘅成效,而唔去注意方法背後嘅心意?
打開廚櫃:「你排到咁靚都無用架喎。」

「睇落舒服啲嘛。」





阿文話,或者有一日我想自己煎黎食,咁就唔洗落街,一打開廚櫃就有材料

呢個就係佢對我最笨拙,亦最純粹嘅輔導方法

我伸出手,摟住阿文:「多謝你⋯⋯」

呢一句,係我對阿文最鄭重,最由衷嘅最後一次感激

阿文無應我,我只感覺到放喺我背脊嘅十指,緊左一下





「嗯。」佢點頭

可能因為講多一個字,眼淚就會缺堤,所以阿文淨係敢發出一個,介乎回應同崩潰之間嘅單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