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個是你女朋友嗎?」同樣的問題,又是恩晴。

  某天,我和王心靈一起逛街,又遇到恩晴,我們向對方微笑說個嗨,然後擦身而過。

  跟上次一樣,第二天她發信息問我。

  「不是。」我回應。

  「你還是那樣子?但那個女孩看來不是隨便的人,你不要去糟蹋他人吧。」





  「這是我的私事,你管不著吧。」

  「我不希望看到你沉淪下去。」

  我冷笑,指頭移動得很快:「舊同學,我知道你很會關心別人,也謝謝你的關心,但有些事,外人是不應評論的。」

  「我從你們相熟的調酒師得知到你的事情,過份縱慾不是好事。」

  這世界是有「對」和「錯」、「好事」和「壞事」之分,但這些概念不是適用於所有事。





  「首先,我做什麼事都很有分寸,不會亂來;第二,就算是縱慾又如何,這也只是一種生活態度,我不是在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恩晴的狀態顯示為「輸入中」,又要說什麼大道理嗎。

  「這種生活態度你打算維持到何時?你打算到了三十歲四十歲時還是這樣?你也只是想滿足自己吧?你正正經經交過女朋友也可以啊,雖然這樣說是有點貶低女性,但可以滿足你的人是你喜歡的人也很好啊。」

  她補充:「應該說,這樣的生活才是正常吧。」

  人就只這樣,很喜歡認為自己做的是正常,覺得別人也應該這樣做,那跟會殺害異教徒的極端宗教組織有什麼分別?





  「只不過是大部人都這樣做,並沒有所謂正常不正常。」

  「那你說,為什麼不好好地交過女朋友?」

  「麻煩啊?」

  「那昨天跟你一起的女孩呢?」

  王心靈……「算是朋友吧。」

  「她是個怎樣的人?」

  「就是一個女孩,沒什特別。」其實她算是挺特別的。

  「她不是你在夜店釣來的女孩吧?」





  「不是。」

  「她應該是個正經的女孩吧,為什麼不嘗試和她發展?」

  「沒想過。」

  「為什麼沒想過?」

  她真囉唆,「我根本沒打算交女朋友!」

  「嘗試一下吧,她可能是個好女孩,而且人又漂亮,很值得考慮。」

  我不再回應了,繼續和她說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





  從來,我不是一個會刻意去做某些事、也不會刻意不去做某些事的人,我只是做什麼都比較隨心,習慣我行我素,所謂的縱慾,不過是別人的加諸在我上身的形容詞罷了。現在的我不想交女朋友,也許有天我突然談戀愛不麻煩了很想找個女朋友,又關卿何事了?

  至於我和王心靈,我只單純地覺得和她一起很好玩。認識她到現在,和她相處,都是由我主導,不過她不是任由我擺佈,偶爾也會「反抗」我一下,這種互有攻守的相處方式很對我口味,我不管和她算是什麼關係,總之維持現狀就好。

  我甚少去定義自己和別人之間的關係,因為我認關係是自自然然形成的,並不是單純一兩個字詞可說明。我和阿留阿寒是兄弟,一般男性朋友之間再會互相稱為兄弟,但這兩種「兄弟」是一樣的嗎?我肯定不是,所以我覺得這些膚淺定義是沒意思的。

  不過聽了恩晴樣說,我也不禁想像一下如果我去追求王心靈 (雖然這是不可能發生的) 然後我們成為了情侶的情況。

  唔……

  作為女朋友,王心靈會是小鳥依人那一類,還是比較霸道的那一類?嘿……似乎會是後者吧,我實在想像不到王心靈會嬌嗲地跟男朋友說話。不過,她應該不會要男朋友花很多錢在她身上吧,她都不追求名牌,而且平日也算節儉,不不不……或許因為她沒有男朋友養她才節儉,有了男朋友就可能不一樣了。

  停停停……從頭到尾我都不打算找一個女朋友,不要花精神去想這些了。

  電話再次響起收到短訊的響聲,我以為是恩情見我不回應而再發訊息來追問,但打開一看,是王心靈,她傳了兩張款式不同的鞋子相片,問我:「你覺得哪對比較好看?」





  小妮子,你把我當作是形象顧問嗎……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