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村拳王 - 盧吉》: 拳二A：雨心

第二天早上，我便將狗龍的「小鳥事件」告訴白賴仁。
「有那麼小嗎？」白賴仁拿出king俘虜。
課堂前，我們正在鋤大D。
賽事的比數是賽32141場，25383：6758，我大比數落後。

這裏先說說我和白賴仁的關係。
我和他自中一的第一天就開始認識，我們的相識，是在那個很沒翻新的男廁內。

「這甚麼學校，第一天上學便爆水管。」我看着一地污水，痛苦地強忍尿意。
滿地都是污水，根本站不了人。


這時，一個不知受了甚麼刺激而Jel了衝上雲霄那個Sam哥的飛機頭的男孩走進廁所，豪邁地向我說：「儍小子，怕甚麼？」
「甚麼儍小子！」我看着和我年紀相約的飛機頭叫道。
「你不就是儍小子？少少污水也怕。」飛機頭説：「小子，要是你不想認作儍小子，便和我比拼一下。」
「你想怎麼比。」我被囂張的飛機頭激怒了，渾身充滿戰鬥的因子。
「這樣比。」飛機頭走到離尿兜若一點五米的較乾的地，說：「我們比射程。」
「好！」我的膽有點怯，心想：「有可能那麼遠嗎？」
但作為一個最有志氣的男人，被一個看扁自己的飛機頭挑戰，除了應戰，別無他法。
我故作輕鬆地走到他旁邊，比他離尿兜還要遠一點的位置。
「來吧。」我說。兩人各自拿出小鳥。
「三、二、一。」飛機頭倒數，兩人準備。


兩人小出晶瑩通透的便來。
但很明顯，兩人都中不了目標。
小便散落四周。
「你根本不到位。」兩人異口同聲説，然後大笑。

「靠！」這時一個滿頭白髮，卻中氣十足的校工走了進來，看着我和飛機頭邊笑邊將小便胡亂散射。
「你兩個混蛋在幹嘛。」校工大叫，然後將我們拉到張訓導那裏。
最後我們被罰到操場打掃。「你還真大膽，剛才我還以為你可射出一米半的小便。」我一邊拿着掃帚打掃，一邊喘氣地説。
「你也是吧，還要走在我後面。」飛機頭説：「我們算不算不打不相識。」
「是打掃的打嗎？」我笑道。


「我叫白賴仁。」飛機頭說：「其實我是你的同班同學，坐在你後面。不過你在桌下的櫃看了一整天漫畫，看不到我吧。」
「嘿嘿，原來是同班。我叫盧吉。」

一同班，便四年。
現在回想起，我的初中生涯，都在和他比這比那中渡過。「是的，真的那麼小。」我沒有比他大的牌，說了句頹廢的pass。

「那真的很可憐耶。」白賴仁出了手上剩餘的一pair8，勝出。
賽32142場，253834：6758。「你們根本放錯重點了。」我身後的雨心忍不住說。

雨心是我們班的班長。
她的學業成績，從來沒有輸給我們班任何一個人。
她擁有一對舉世無雙的迷人眼睛。
她的一雙眼睛，也是我認識的所有人中，最純真的眼睛。

我知道，她的眼睛，曾為我流過很多淚。


譬如那一次，我的聽力被狗龍打走五成，她的好友雅雲告訴我，雨心哭了五個晚上。
每次哭完之後，她都會變得更容易動怒。
她都會説：我將來的男生，都會是怎樣怎樣。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歡她，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
我只知道，我很想，很想在將來的日子裏，也一起生活。

想一想也會快樂的那種。

「你們的重點，不應該是那黑影人嗎？」雨心明顯不喜歡我們不停研究那小鳥。
「對，黑影人。」我看着故作對這事漠不關心的雨心說：「那個黑影人移動得極快，我完全無法辨別他是男是女，是肥是瘦，是高是矮，也無法看到他身穿甚麼。總之，就只是一個黑影。」
「超人嗎？哪會這麼誇張？是你老眼昏花吧？」坐在雨心旁邊的雅雲說。
雅雲是這個班房裏，啊不，是這間學校裏最巴辣的女生。
我真不明白，為何這個巴辣的女生，會是雨心最親密的朋友。
我更不明白，為何這個巴辣的女生，喜歡白賴仁。
「我沒有誇張。我看到的，比我說出來的，還要誇張。」我一想到昨天的情景，仍感無比驚奇。


「短短一秒間迅速移動，還要在那小鳥上打上一個結。」白賴仁作沉思狀：「那個人，一定是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

黑影人。
武林高手。
絕對是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