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那個人一定是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雅雲含情脈脈的看着白賴仁,令我的早餐幾乎要吐出來。
「我們要找他出來,拜他為師。」白賴仁血脈沸騰。
「對,到時我們便會是新一代的武術界傳奇。」我耍了兩下跆拳。
「你在跆拳道學會還打不夠?」雨心的眉頭一皺:「還要到處去打嗎?」
「不......不......我只是去見識一下。」我不知如何反應。

我是一個男子漢。
所以我想保護重視的人。
所以我想保護雨心。
一個沒有戰鬥能力的男人,很虧。


我想,雨心也不會想和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人一起生活吧。
尤其長期受狗龍那幫人欺壓,長期受跆拳道學會那幫人看扁下,我一早已渴望成為一個最強的男人。

「答應我,你只可見識,不要在外面打。」雨心的眼睛瞪着我,但她黑黑的瞳孔,溢滿溫柔。
「我答應你,只見識,不會打。」我溫柔回話,其實萬分想施展最強的武功,打敗所有敵人。
「就算你想見識也沒得你見吧!」雅雲冷水一淋:「你連那個人的影子也看不清楚,找甚麼?」
「也對,你甚麼都看不到。」白賴仁故作沉思:「你試試想一想還有甚麼蛛絲馬跡?」
「唔......」我真的沉思起來。

唔......



那風鈴的聲音,突然在我腦海出現。
那好像很熟悉的風鈴聲,突然在我腦海出現。
那好像有甚麼故事的風鈴聲,突然在我腦海出現。

「對了!」我的眼睛充滿熱血的火:「風鈴聲!」
「甚麼風鈴聲?」白賴仁追問。
「那黑影人迅速移過的時候,發出風鈴聲。」我急不及待說:「那風鈴聲,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的!」
「好極了!總算有希望!我們就到處找找吧!」白賴仁熱血焚身,和我一起耍了兩下跆拳。



下課後,雨心和雅雲便到熱舞社練舞。
而我和白賴仁便到跆拳學會練拳。跆拳練習場內。

「Sitting stand, middle section punch.」胖教練大叫一聲,學員便紥起最基本的馬步,隨便出了一下最無聊的中拳。
「很無聊。」我說。

只有最厲害的招式,才配得上最有志氣的我。
但在這兩年,我都在被人看扁的幼稚部練習基本功。
幼稚部這名字,已不知是誰改的。
但我和白賴仁,的的確確在幼稚部待了兩年。我們中學的跆拳道學會,遞屬華濤館。
不同的道館會進駐不同的學校教授拳道。
而在每年,拳館總會都會舉辦全港跆拳道錦標賽。每個館都會派出最優秀的學員打比賽。
而華濤館,每年都派我們學會的大師兄及一些重點培訓的學員出戰。
其餘的,包括我和白賴仁,就只能在幼稚部練拳。



「靠,我不打了!」我大叫一聲,向胖教練怒道。
「你不打,便離開。」胖教練滿不在乎地說。

對,在他眼中,我們只是一羣無法為他的道館帶來聲譽,一羣沒有價值的幼稚學員。
「我不是不打跆拳,我只是不要練這些有的沒的基本功。」我指向大師兄那幫人:「我要在那邊練拳。」
「沒有基本功,你學甚麼人練招式。」胖教練嘴角一揚,很明顯在耍我們。
「你這偏私的傢伙,靠!」我說完,便走到大師兄那邊。

「我要挑戰你!」我對着十分強壯,拳拳狠勁的大師兄説。大師兄和他的手下呆了一下,然後哄堂大笑。他身邊的那個肥強,笑得最大聲。
「我們聽錯嗎?大師兄,這幼稚仔要挑戰你?」肥強笑得脂肪狂震。
「沒錯,我要挑戰你。」我指着大師兄的拳頭。
只見大師兄笑了一下,目中無人地說:「你還沒有資格!」
「你說甚麼!?」我怒道。
「你!還!沒!有!資!格!」大師兄再冷笑一聲,他身邊的手下又再哄堂大笑。
「我跟你打賭 ,你和我打一場,你輸了的話,便每堂都要在幼稚部那邊練基本功。」我一時氣上心頭,不知自己哪裏來的勇氣。


「好,那你輸了的吧,你便每堂自己走到那天天都爆水管的廁所練拳吧。」大師兄不屑一顧。
「好!」我道。
「你怎會是他對手!?」白賴仁走了過來拉住我。
「我不管了,我們每堂都在那邊被那個騙薪金的胖教練浪費時間,忍無可忍。」

所有學員都圍了過來,看着這幼稚部的挑戰。

「Bow.」胖教練作評判。

「嘿。」大師兄説:「別說我不讓你,我將雙手放在身後,只用左腳。」
「我不要你讓!」我說。
「Start.」胖教練的T音還未讀出,我便施出中段右腳,意圖給大師兄一個下馬威。
只見大師兄的步法極靈活,一下腰力便閃開了。
「傻仔。」大師兄說:「要結束了。Cut down.」
大師兄左腳一提,提到我左邊面頰的部份,然後迅即擊中我左頰和手臂的交接位。


「呀!」面對沉重一擊,我整個人跪了下來。只見大師兄左腳再提,打算向我的天靈蓋一擊。
「靠!」白賴仁衝了出來,大師兄一時失措,被背後的白賴仁撞開。
「你為何不喊停!」白賴仁大駡胖教練。

這場挑戰賽,不,這場受死的賽事,迅速完結。

「記住,下星期開始,好好在廁所練拳啊!」大師兄和他的同伴大笑。那堂完結後,是黃昏。

一個寧靜得過份的黃昏。
我和白賴仁躺在操場上。很久沒發一語。
「我是一個廢人吧?」我問旁邊的白賴仁。
「你是。」白賴仁直截了當:「但你的鬥心告訴我,將來,你會是最強的一個。」
我笑了一下,肌肉抽動到面上的瘀血,痛得我大叫。

這個時候,微風一吹,吹來了一聲風鈴聲。


那好像很熟悉的風鈴聲。
那好像有甚麼故事的風鈴聲。
「三樓的走廊,你看!」我向白賴仁大叫,指向三樓走廊的那個人影。
「是他!黑影人!」我和白賴仁立即站了起來,從操場跑上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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