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卞詩娜既呢種關係,持續左半年有多。

最初,佢都經常話我呢樣差,果樣唔好,又話我樣衰又話我生到成碌竹咁。

不過我都無介意,因為…我當多左個細妹照顧一樣。


「喂~咩料~?」

『任天衡!你而家即刻黎i-one網吧,係咁!』



聽到呢段熟悉既聲音後,對比起溫柔婉約既葉家晴……Cacilla真係拍馬都追唔上。

如果佢可以好似阿晴咁,對我溫柔體貼、服侍周到既話,我諗我都會愛上佢都唔定。

不過都係果句啦,人無完美,上天係公平既。


如是者,我接完電話後,無立即趕到I-ONE現場受氣,反而更姿姿悠悠地去附近間KFC食埋個早餐,先再去都未遲。



就係我買完個蘑菇炸髀飯,準備狼吞虎嚥地開餐時———


[知不知你在濫用我的惻隱 當我愈來愈沈迷像毒癮………]


電話又再次響起。

「喂~」我一邊咬住雞髀,一邊夾住電話接聽:「黎緊喇黎緊喇。」



『任天衡你係邊啊!』聽筒傳來詩娜既嬌亢聲線:『你再唔黎我就憎死你…!』

「喂大佬呀…」我乘機扒多兩啖飯:「咁我係屋企出黎都要時間架…你估我超人咩。」

詩娜當然唔知道我琴日去左同阿晴爆房。

『我唔理啊…!』她淘氣地撒嬌道:『如果十分鐘內你唔出現……』

「唔出現咁點?」我打斷問。

『如果你唔出現…你唔出現既話……我唔知!』憑詩娜氣上心頭既聲線,我已經想像到佢塊面嬲到有幾紅。

「得啦,十分鐘內到。」




誇下海口答應卞詩娜後,我便擱下口中的雞髀,抹下個嘴後便踏出門口,走到旺角街上。

之後經朗豪坊落到地鐵站,不出五分鐘既路程,我便去到相約既地點——I-one網吧。

旺角既I-ONE網吧,話就話有禁煙區,但入到場後都係煙霧彌漫,在場既年青人都煙不離口。

一入場後我便四周打量了一下,結果唔難發現…Cacilla自己一個女仔坐左係角落之中。


由於今日係平日,加上仲未到放學時段,現場既人真係唔多。

而且佢一個女仔留住直長既黑色頭髮,白皙透紅既皮膚上穿著一條清涼既吊帶連身裙,

再揹住一個斜揹既手袋,令到佢本來已豐滿既上圍更顯凸出,簡直遮都遮唔住。



呢一刻既我真係想上高登開post問:有個女性朋友係我面前著到咁,代表咩?


「喂…」我故意走到她身後,輕拍她雪白的肩膀:「今日唔洗返學咩你?」

『任天衡……』Cacilla低著頭說。

「做咩?」

『任天衡!』突然,她雙眼通紅的凝視著我:『你今晚邊度都唔準去…!』

「做咩呀…?」我慢慢坐下,然後好奇的問道:「你…喊黎…?」

『冇…!』Cacilla故作堅強的說:『你盲左呀~?你邊隻眼見到人地喊啊!?』



「咁你又……」


我視線稍稍轉移到她那雙骨肉勻稱的長腿旁邊,發現地上有不少紙巾碎屑。

然後她被我發現後,便用嫩足把地上的紙巾統統踢到電腦檯下。

『望咩啊…你!』詩娜擺出一副生氣的臉蛋。

「無~關心下你啫,唔洗起哂鋼咁既…」我安撫的說。

『關…關你咩事啊!』她的臉又開始紅起來:『我叫你黎陪我你就陪啦…!咁多野講…!』

「陪咪陪囉~」我雙手放在頭後,一伸懶腰說:「反正我都慣左~」



豈料她竟說。

『你…咩態度啊你…!』語畢,詩娜一記粉掌狠狠地拍在我胸口上,說:『你可以陪住我…你執到啦…!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身在福中?」我立即坐得筆直:「咁真係多謝哂喎。」

『………』

從她眉宇間所表露的感情中我可以看出,她對我的回答毫不滿意。

「咁…」我頓了頓道:「要陪到幾點呀…?我聽日仲要返工架。」

老實講,琴日放工同阿晴出完兩獲後,的確令我身心疲憊,訓左幾個鐘後就要退房,一覺醒來我狠不得立即返屋企補眠。而唔係陪呢個大小姐。

『陪到…陪到……』Cacilla雙眼靈動的轉著,思考道:『陪到聽日天光囉~!』

「下!?」我當堂嚇一跳。

『做咩喎!』她依舊擺出一副大小姐的脾氣。

「卞小姐呀…我唔同你呀,聽日我都要做野、都要返工架。」

『咁又點喎…』Cacilla不加思索地說:『我又唔係要你陪到我聽晚…聽朝之嘛…!陪完你咪可以返工囉 ~!』

到底我應該話佢單純丫…定係天真好呢?

佢要我陪到佢天光,即係我成晚都唔洗訓,一直係呢間網吧度陪佢打機打天光?

呢啲富二代女仔…真係唔知民間疾苦,唔知搵錢艱難,算!

我都能夠體諒佢,反正都忍左佢咁多次,唔爭在忍埋佢呢次啦,


反正…我本身放假都無咩做。


「咁你想點陪你啊…?」我隨便舉例的說道:「唔係係度打機打到天光呀…好悶架喎…」

『嘿…』她瞪大水靈靈的眼眸,熱切地期待著:『咁你有咩好提議?』


「妖,你估我係啲小說啲男主角,隨時隨地都搵到地方陪你去咩?傻既。」

『任天衡——!』她那娃娃音稚氣地佯怒道。

「不過,」我立即安撫她情緒:「一係我地周圍行下囉~?」

『周圍行?』


望住佢一個十七、八歲,書都未讀完既女仔,係假日期間竟然連半個朋友都無,我實在唔忍心掉低佢一個孤零零係度玩電腦。

於是,我就帶住佢行去旺角呢個熱鬧多人既地方。

我咁做既目的,係希望陪佢行到攰既時候,到左夜晚我就可以返屋企休息,以應付明日既工作。


「一串魚蛋呀唔該阿叔~」我帶她走到一檔小食檔:「我諗你都未食野架啦?」

Cacilla並沒有回話,只是睜大眼睛望住我不斷搖頭。

『一串魚蛋,』小販老闆純熟地將魚蛋浸到咖哩汁:『仲有冇其他。』

「等等下,」我回望身後既Cacilla,問道:「你想食啲咩?」

『我…我…』Cacilla竟然罕有地展露著微笑,食指點著嘴唇道:『果啲紅卜卜既…咩黎架?』

「果啲?」我沿著她的視線看去:「哦,咪生腸囉,幾好食架。」

『我…我…』

「想食呀~?」我轉頭面向老闆:「黎多兩串生腸——」

『仲有…』Cacilla輕輕地拍我肩膀,細細聲的說:『仲有果啲…果啲…我都想試下…』

「哦,」我若無其事的叫著:「仲有牛肚豬腸蘿蔔呀,唔該老闆。」

『收到。』老闆接到Order後立即用較剪手起刀落。

「哈,」我望住老闆,向著身邊的詩娜,語帶雙關的說:「你都幾大食架喎。」

『我琴晚到而家都未食野喇…』她歎氣地說。

「唔L係呀?」我回望她那瘦無可瘦的蠻腰:「傻左咩!想減肥都唔係咁架~!」

『關…』Cacilla鼓起臉蛋:『關你咩事喎!』

「唉,又係呢句。」我無奈地說:「其實你做咩要成日講關我咩事呢?」

『關你咩事!』說罷她狠狠地打了我一掌。

「我就估到你會咁講。」

經過呢半年既相處,我對佢既暴力已經見怪不怪,每每聽到佢講「關我咩事」同打我既時候,我都彷彿感受到佢對我既重視一樣。

被佢打左一下後,我不斷摔住痛處舒緩痛楚。

相反,她卻熱切地望住小販老闆手中的食物,更不自覺展露稀有的甜笑。

其實,卞詩娜呢個女仔,笑起上黎真係好可愛…因為佢不單止臉上有兩個小酒窩,而且佢笑果時會不自覺地輕輕咬一下下唇,好似好唔想比人見到佢笑咁怕醜。

「其實…」我看著她的側臉看到入神:「你都笑得幾靚呀…」

『嗯…?』Cacilla下意識的回望著我:『你…』

「拿,你咪諗住又打我呀。」我立即作出防範。

『哼…人地先無咁得閒打你囉!』她小嘴不屑地一蹶。


『兩碗總數48蚊!』老闆準備好後叫嚷道。

「唔該老闆。」我將五十蚊紙遞到老闆手中:「行咯?」

『嗯!』Cacilla接過食物後像小朋友一樣滿足。


之後我同佢一邊掃街,一邊係旺角既大街小巷中穿梭往來。

詩娜佢…就好似除左旺角網吧之外,就咩都未去過般一樣好奇。

未去過旺中、未去過潮特、甚至未去過瓊華唱K。

於是,我就撳左戶口僅餘果兩千蚊,諗住陪佢去吃喝玩樂一番。

畢竟,雖然我唔鍾意佢啲大小姐脾氣,但佢都尚算係個可愛既女仔,

試問一開始見到佢嘴扁扁唔開心個樣,有邊個忍心由佢唔理呢?

我地幾乎行哂整個旺角,由旺中行到去潮特、由花園街行到去廟街、掃完街去唱K。


唔經唔覺,唱完K後天色已經完全入黑,街道兩旁既商店都亮起霓虹街燈起來,令到旺角呢個地方展露出與白天截然不同的繁榮景象。

同時間,亦說明我地今日既旅程即將完結;當我地去到一個巴士站前時…

「我諗…」我在巴士站停下腳步說:「今日都差唔多喇,你都應該攰喇~?」

『……』Cacilla走在我前面,回過頭來:『唔係囉!我都未攰…仲可以繼續行喎。』

「下…」我表露幾分倦容:「但…我好攰喇喎…」


無錯,我琴晚先大戰完兩回合,直到天光先訓到覺,十二點就起身退房,直到而家…

望一望隻錶,頂你個肺,都成半夜十點啦!行左成十個鐘都未攰?傻的嗎?

我不禁心想:呢條女到底咩構造…

『咁…』詩娜忽然怒瞪著我:『咁我未想返去嘛!你攰你走先囉!』

「係咪架…」我一聽到即刻轉憂為喜:「咁我走架喇。」

『走啊,我唔洗你陪我!我去搵第二個陪!』

「哦。」



屌,本身如果佢好聲好氣要我陪佢既話…我實陪佢架!

但喂,而家佢自己話搵第二個陪,即係當我係水泡姐?

咁型咪唔好撚搵我囉,仲搞左我成日,哂左我千幾蚊添。

我嬲爆爆地拋下一句「哦」字之後,就立即轉身走人,因為…我真係好嬲。

我嬲既唔係話佢搵第二個陪呀,我嬲既係佢明明有後備但點解要浪費我時間?

老實講,我又唔係佢條仔,都唔知做乜鳩會對佢上哂心架。

真係…谷撚氣我搵阿晴執返劑唔好?洗係度受你個大小姐脾氣?我都忍得佢耐啦。

呢次,總算我型返次。


「老闆,」我走到一間小食店:「比枝雀檸我唔該。」

『雀檸一支!』老闆向身後的伙計發話後望著我:『咦,又係你呀哥仔。』

「我?」我從思緒中返回現實,與老闆對望:「你認得我咩?」

『梗係認得啦!』老闆談笑風生地說:『你拖住個咁靚既女朋友,佢把聲仲要咁可愛,梗係認得你倆個喇。』

「果個…」我尷尬地說:「都唔係我女朋友…」

『哦?』老闆笑著說:『唏,男未婚女未嫁,實有機會既,係呢?你送左佢返屋企喇?』

「唔係…」雖然老闆有點多管閒事,但我卻繼續與他聊著:「佢話搵第二個陪佢喎…」

其實…我都唔知點解會同個三唔識七既小食店老闆講咁多野,又或者…我真係好想搵人吐吐苦水。

『咁呀,』老闆摸著鬍子:『咁你又由佢去喇喎?』

「唔係點呀~?」我將苦處訴說:「我聽日仲要返工啊,佢仲要我陪佢到天光,大佬佢唔洗做咋,我仲要搵食架!老闆你應該明我啦?」

『唉,女人係咁煩架喇。』

「咪係!」我果斷同意。

『不過。』老闆打斷,反問道:『佢成日要你陪天光咩?』

「咁又唔係…」

『耐唔耐一次咋嘛?』老闆解釋說:『咪由啲女人囉,好似我老婆咁,我每個月都會陪佢一兩次架,咪當氹下啲女人仔囉;女人,係要氹架啦。』

「要氹……」

『喂,唔講住嚕。』老闆拿出根鐵勾,拉下閘道:『我都收鋪返去陪老婆啦。』

「多謝你…老闆。」


其實…我係咪過份左呢?

老老竇竇,雖然我真係頂唔順詩娜果種傲嬌態度,但…由我今日第一次見到佢既時候…

明顯就感覺到佢心入面係好唔開心,只係有我既陪伴佢先展露久遺既笑容…

雖則佢無將心事講出口,我亦無問,但…其實我都有責任去陪伴佢。

始終…佢都係一個女仔黎姐…


[知不知你在濫用我的惻隱———]


於是,正當我決定拎出電話打比Cacilla時,電話突然響起。

「喂?!」我接線後,立即著緊的說:「你係邊呀?」

『我係邊?』聽筒傳來另一把女聲:『我問你係邊先真呀…』

「你…?你…」

『衰人!作死你咩…連我都唔記得…!』

我拿著電話,目瞪口呆:「阿…阿晴?!」

『係呀衰人…』阿晴曖昧地接著說:『你琴晚又話應承人…陪人地Duo rank既…搞完人地就唔記得啦…?』

「唔…唔係!只不過…!」

『你唔係咁無口齒嘛…?』


弊…!!我應該點做呀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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