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情?」

門鐘一響,打開大門的村長夫人,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嚇到了。

神色慌亂緊張的兒子,前後各懷著藤籃的以燊。最後是以諾,雙手抱著一名滿身是傷的少女。

「夫人,先讓我們進來再談吧!」雖然村長家與花田的距離,相對於醫館是比較近。但以諾一直由花田抱著少女來到這兒,確實是不容易。

「好⋯好,先上二樓盡頭的客房吧!」





「謝謝夫人了。」說著,以諾抱著少女如箭一般直奔二樓去。尾隨的以燊,也跟隨上去。吉則遺留在下面,一邊向母親解釋情況,一邊準備治療用的物品。

以諾終於順利地把少女安頓在床上。身穿紅色連身裙的少女,除了滿身是傷外,雙腳亦因為沒有穿上鞋子,而弄得又紅又髒,看來是赤着腳走了很遠的路。

夫人首先帶著盛滿清水的盤子和乾淨的毛巾進來。「如何?這女子的情況很糟糕嗎?」

已完成基本檢查的以諾回答:「也不是,只是過度疲勞,應該也很久沒吃東西了。雖然身上有不少傷口,但都是輕微擦傷而已,問題也不太大。」

「那就好了!看她那麼瘦弱,又長得那麼標誌的女生,應該吃了不少苦,真是我見猶憐。」夫人不甘嘆道。





「能請夫人先幫她簡單地擦一擦身上的污泥嗎?始終男女有別,我們先離開在外等候,一會兒再幫她處理傷口。」

「當然不成問題,讓我來吧!你們兩兄弟先出外等一等吧!」

於是,以諾和以燊便離開了房間,於門外等候。

「哥,為什麼你一直不發一言?身體不適嗎?」察覺以燊有別於平常的以諾,不禁好奇地問著。

以以諾熟悉的哥哥,一有患者,一定是衝着處理。今次不單是沒有主動幫忙,全程亦只是站在一旁,不動聲色,實在使以諾感到奇怪。





「不,沒什麼!這樣好了,我先把兩籃藥草帶回醫館去。這些小傷,你自個兒處理也不成問題吧!」以燊神色略為恍惚,好像腦子都飛到遠處去。

「喔⋯⋯好,好的。哥,你不舒服嗎?」哥竟然提出先離開,以諾更感奇怪!

「不是,這邊就交給你了。」說罷,以燊更轉身準備離去,正好與攜着用品前來的吉擦身而過。吉還未來得及開口,以燊已匆匆走了。

「他怎麼了?」吉一臉疑惑的向以諾詢問。

吉所得到的,是以諾無奈的回答:「我也想有人告訴我,發生什麼事。」

離開村長家的以燊,攜著兩籃藥草,一路走,一路滿腦子想着,剛才那個昏倒的少女。

怎麼可能,是她嗎?為什麼我有如此強烈的感覺,認為她就是那個女子?為什麼所有事情都來得如此巧合?昨天的夢也是⋯⋯一切也只是偶然嗎?

以燊陷入思考混亂之中。腦海裏,仍然不斷浮現,剛才第一眼看到少女的景象。





在當天晚上,以燊仍然被那個夢纏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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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一大早,吉已經出現在醫館𥚃。

「以燊,以諾⋯⋯」吉用力地打開醫館的大門。

正在工作枱前,為病人診症的以諾,以及在看診的病人,視線不約而同地轉向大門的方向。

「吉,你是否認為我們需要更換新的大門,所以才那麼用力嗎?」以諾慨嘆的說。

「對不起,不是故意的!先別說這個,昨天在花田發現的那個少女⋯⋯」





「怎樣,那個少女怎麼樣了?」聽到關於那名少女的事,以諾急著地追問。

「沒什麼,已經醒過來了⋯⋯」

「那就好了。」聽到少女已經醒過來,以諾立即鬆一口氣,轉身為看診病人配藥。
「王大嬸,給妳二支藥水。早上喝一口黃色藥水,晚上再喝一口紫色的,連續三天就會好了。」

「咳咳⋯⋯好,謝謝!」

待病人一走開,吉立即沖上前向以諾說:「才不好,她醒來了!但什麼都記不起,問她什麼都不知道。」

「嗯⋯⋯應該只是暫時失憶而已,還是多等幾天吧!」

「所以才過來找你們啊!她不是你們的病人嗎?為什麼還不來和她看診?對,以燊呢?為什麼都沒有看見他?」





一提到哥哥,以諾即時臉露倦意,慨嘆地說:「哥,從昨晚開始一直發高燒,今早才穩定過來。」

「什麼!很嚴重嗎?我上去看看他。」

當吉正準備衝上二樓之際,立刻被以諾截停。

「等等⋯⋯吉,拜託你不要打擾哥了,好好讓他休息吧!」

吉以一個可憐的表情回應以諾。

此刻的以諾,有感哭笑不得:「拜託你了,好嗎?我要照顧哥哥,又要看診,我真的分身不暇了。另外這些藥,麻煩你帶回去吧!」

以諾隨即把手持的一大堆藥水,轉交到吉手上。

「你給我這些幹什麼?」





「你按照紙上指示的時間和分量,分配給那少女飲就可以了。」

「哦,原來是給她的⋯⋯那你不過去了嗎?」

「如果你認為我可以掉下哥哥和其他病人不理,我也不介意跟你回去的。」

「知道了,知道了,那我先帶這些藥回去就是了。」

待吉離開了醫館後,以諾繼續忙於為下一個客人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