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由旺角穿過獅子山隧道,隧道初段黃橙色燈光一間一間,
不禁令我諗起某高登故事,一入隧道,一出去就去左另一個世界。
呢個時候我望一望身邊既師傅同埋Jessie,或者,我一早已經處於世人眼中既 『另一個世界』入面。

師傅雙手交叉交疊,喺陽光普照嘅日子卻緊緊拎住佢嗰兩把一黑一白嘅雨遮。
灰色長外套,黑色緊身褲同一對皮紋dr.martens 長靴。基本上同平時冇乜大分別,
只係多左一個貌似冇乜裝野嘅黑色袋。
Jessie 則翹起雙腿,將金屬化妝箱放於大腿之上。
全黑色打punk rock 打扮卻拎住一個平時只會係化妝師先會用嘅化妝箱。
二人一人一邊地無聲觀望車廂外嘅景觀。





師傅唔出聲我都覺得正常,因為每一次出去做野,佢都會同平時唔同。
佢除左爛Gag 同批評之外,都唔會講其他無謂說話。
我估唔到嘅只係原來Jessie 都係咁。

始終上車之前係一個潑婦,你點會認為佢一上車就會收聲?
唯一可以解釋嘅就只有一個可能性:暈車浪。

我輕輕將身體向前,偷望一下Jessie 。
Jessie 雙目緊閉,面色可能係因為喺隧道嘅燈光照射之下,變得面色蒼白。




我輕輕拍拍Jessie。

「你冇事嘛?」

Jessie 張眼望一望我,對我做左個OK嘅手勢,
回個頭又再次閉目養神。

當你問一個人有冇事,佢連野都講唔到,我諗佢ok極都有個譜。
不過諗深一層,當佢地兩個都咁要面嘅時候,如果Jessie 比師傅知道佢暈車浪,
我諗師傅真係有排笑。





我將注意力轉放到師傅身上,望望佢嗰兩把又幼又長既遮,
我問左樣由上車就已經想問既問題。

「師傅...點解咁好天你都要帶遮呢?仲要帶兩把...」

師傅望望手上面兩把長遮,笑左一下。
「之前金仔整左支新偽噴霧,」師傅拎起黑色嘅長遮,放到我胸前。
「呢把係我嘅架叉,但係要用一D特別嘅方法先可以令佢回復原形。」

我單手拎起師傅嘅長遮,長遮重量遠超於我預期。
如果以一把正常遮做比較,我諗呢把遮可能係正常嘅5倍、甚至係十倍重量。

的士駛出了獅子山隧道,身邊嘅車依然存在,
收費亭依然有人收錢,不過天色突然變得陰暗無光,就如旁晚嘅天色一樣。




沿住大圍火車站嘅山路一直上,幾分鐘後我地就到達左今日嘅目的地。

寶福紀念館位於寶福半山之上,
樓高數層,紀念館門外有一道如學校閘門嘅矮閘分間開紀念館內外。
建築以米黃色為主,加上建築外大量玻璃幕牆,如果第一次見你都未必知原來佢係座「大酒店」。

門外鐵閘緊緊關上,司機大佬眼見都覺得有點奇怪。
「今日又會閂左閘嘅?」司機大佬見此都不禁一問。

「就喺度比我地落得架喇。」師傅說。
師傅拿出兩張一百蚊遞向司機,並補上一句「唔駛找。」,
突然我覺得師傅霸氣左十倍。

紀念館雖然汽車使用的大閘關著,
但行人用的閘門依然打開。




我地一行三人穿過閘門,企起紀念館門外。

「嘭!」
閘門在我們三人行過之後自動關上。
我回頭一看,路上只有我地三人,我亦唔相信一道死人爛鐵閘高科技到自己識閂。
我吞一吞口水,因為我感覺到今次比過往咁多次工作都有壓倒性嘅難度差距。

「做咩呀?淆底呀?」師傅望一望我,帶著半點嘲笑地說。

「緊..緊係唔係啦!」

「唔係就行啦!」師傅說畢,一手將我推向電梯大堂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