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慢慢走近到玻璃幕牆的時候,我隱約見到,
窗外除了半山的風景外,還隱藏了一個人的身影。
一個我熟識、親切、而且已經有一段時間無見過嘅身影。
佢一路向我招手,我每走近一步,佢嘅影象就愈見清晰。

「阿媽...係咪你?」

人影沒有出聲點答,只是輕輕點點頭。
我一步一步行前行,一步一步地走近我老媽子嘅方向。
只係想走近少少,再望清楚下老媽子嘅樣。





耳邊嘅雜聲,好似有某種聲呼喚緊自己,
不過呢一刻我都唔想再理,我只係想再走近少少,望清楚久別嘅老媽子。

突然有股力將我身體強制一扭,我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右一扭。

「嘭!」

突然有一下聲音由我面上傳到我耳邊。
可能你覺得我咁講好古怪,因為呢一下,我真係感覺唔到呢一塊面係屬於自己,




當我意識到聲音來源係出自我塊面,係幾秒之後,當面上有強烈嘅痛楚傳到大腦之時。

當我回個神嘅時候,我發現自己倒臥喺一堆倒下嘅摺櫈中間。
師傅左右開弓企喺我面前,伸出右拳,而明顯地,呢一記右拳係打左落我嘅面上。
痛楚令我嘅不安感突然消散,當我再望望窗外,老媽子嘅身形亦不知所蹤。

「好屎喎你。」師傅對住我笑了一笑,並將右掌放到我面前,將我扶起。
「咁屎點帶你出黎見大場面呀?」師傅拍了拍我身上的灰塵,擰了擰頭。

我望望企喺我地身邊嘅Jessie,Jessie 亦輕輕掩咀竊笑,




亦將一張紙巾遞了給我。

「抹下個咀角啦,check 下你師傅有冇打甩你d牙?」Jessie 說。
我輕輕用手指確認左面的牙齒依然健在後,驚見手指已經被牙血染成鮮紅。

「唔怪得要我check 啦,死人師傅咁Q重手...」我印了印咀角的鮮血,
跟上了師傅二人的腳步。 

終於,我地三人終於見到木門敲打聲嘅來源。
幾個身穿黑色素服嘅職員,不停敲拍緊緊關閉嘅木門。
 「聽唔聽到呀?」「有冇人呀?」

幾個職員重覆問著同樣的問題。而在職員後面,坐著一位身穿西裝嘅大叔。
師傅走向該名大叔,與其握手問好。





「我黎介紹,呢位林牧師,」中年大叔對我微笑,
「呢兩位我同事,Jessie 同阿俊。」我同Jessie 亦同眼前呢位牧師問好。

「點情況呀牧師?」師傅沒有平時的散慢,單刀直入。

「本身入面位太太做埋少少儀式應該今日上山,但係當我黎到嘅時候,
度門就閂實左,就算幾位同工點開都開唔到。打電話聯絡番先人嘅先生,佢部又收唔到。」
牧師憶述。

師傅望望手上嘅錶。
「嘩,依家都三點幾,咁咪困左幾粒鐘?」
 牧師點點頭。

「咁呢度其他人呢?」師傅再問。





「呢度職員以緊急電力維護為借籍口,暫時請佢地離開左。」

「咁佢地D先人點呀?又拎埋出去擺街呀?」
師傅弔詭地追問牧師。

「喂玩啦Cloud,今日唔係咩好日子,點會有咁多人做儀式丫,
而且有事都放住喺度先啦,點會拎黎拎去。」

「搞個爛gag緩和下氣氛啫,哈哈。」師傅搭住牧師嘅搏頭,
一面自己傻笑。過了幾秒,師傅終於發現在場笑的只有自己。

師傅清了清喉嚨,望向Jessie ,又指指緊關的木門。
「係咪你黎呀大姐?」

「睇少我呀?你兩個睇野啦!」




愛面子嘅Jessie 當然不甘示弱。拿起化妝箱一步一步的行近木門。


「佢一個女仔搞得掂架喇?」牧師打量左Jessie一下,
細聲向師傅問道。

「佢係我師姐黎架,你詬掂唔掂喇?」師傅以手背拍了拍牧師的右胸,
請求牧師以對師傅自己的信心,同等份量的給予Jessie。「一陣一開門,牧師你帶埋入面D人同埋d工作人員去散個步又好,食D野又好,總之離開呢一層。一陣搞掂我再打比你。」

牧師點點頭,手緊緊握住手上的一部聖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