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黎做王太喇喎!」 
「係黃呀!」 

眼前的她像個幸褔少婦, 
左邊額頭的小疤痕也給長了的留海再次遮掩了。 
疤痕給遮掩了, 
那天的傷也彷佛痊癒了。 
我的 Katrina 也快要為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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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轉工了後, 
我的生活也回復正常, 
把酒戒了, 
也跟那些所謂朋友疏遠了, 
中間是發生了一點小事情, 


然後有天醒來, 
人就厭倦了宿醉和流淚。 

我沒有再當金融, 
跟一位朋友合伙開了一間小小的咖啡室。 
白天當一點小本貿易生意, 
晚上回到咖啡店打理細務。 
我不懂沖咖啡,也不喝咖啡, 
純粹喜歡當半個咖啡室東主的浪漫。 
把恤衫袖捲起, 


穿上黑色圍裙, 
替客人倒倒茶。 
夏令時,會有一點乳溝, 
冬至時,會有一點黑絲。 
就是這樣,也只有這些。 

平日的營業額扣除開支和員工的薪水, 
在第二年開始, 
每月也有兩三萬純利。 
加上白天的小生意, 
每月收入尚算可以。

咖啡室裝潢跟普遍在旺角的差不多, 
吃的喝的也沒有太出眾, 
唯一特點是, 


咖啡室一年四季也有自家出品的年糕。 
是我每個周末親自烹調手製。 

這種傳統食品沒有被加以調製, 
沒有綠茶口味, 
也沒有士多啤梨; 
沒有雪糕配搭, 
也沒有巧克力裝潢。 
蛋煎年糕,就是蛋煎年糕, 
我只不斷鑽研如何在傳統裡做到最好。 

這種傳統食品沒有被加以調製, 
沒有綠茶口味, 
也沒有士多啤梨; 
沒有雪糕配搭, 


也沒有巧克力裝潢。 
蛋煎年糕,就是蛋煎年糕, 
我只不斷鑽研如何在傳統裡做到最好。

你說我還未放下, 
倒不如說過去就已過去, 
沒有過去又怎有現在? 
年糕或許是一個習慣, 
習慣已再沒有絆倒我的腳。 
又或許不是, 
就像歌詞也有說, 
敏感處不踫便不知你葬著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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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帶過王醫生黎食嘛?」 
「有呀!不過佢唔係咁鐘意食生冷野囉…」 
「你地梗係餐餐都係酒樓茶餐廳頂喇!」 
「咦?你又知既你又知既?!」 
「有幾難估姐…佢咁傳統妳又咁就得佢…」 
「哈哈…都唔係既,有時佢都會帶我去据扒既…」 
「咁妳有冇同佢講其實妳唔鐘意据扒?」 
「哎呀!咪咁掃興啦!難得唔使食咕嚕肉!」 
「哈哈哈哈…咁咪冇得食厚切魚生?」 
「唔……冇所謂啦!可以同你食嘛!」 




我也希望每當 Katrina 想吃魚生時,就想起我。

或許我不懂愛人, 
如果當初我表白了, 
她也應承了, 
我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她或許沒有這麼多的不愉快經歷, 
然而, 
她的終點或許沒有現在的好。 
找一個男人不介意自己左額上的一道疤痕是絕不容易, 
起碼找處女的人做不到。 
我不介意, 
因為我只是一頭蛤蟆。 
王醫生是一個好男人, 
他能給予任何一位女生幸福快樂, 
他就是選了她。 
運氣終於找上 Katrina , 
她也會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女人。 

如果你很愛一個人, 
又知自己根本無能為力的時候, 
何不讓一個有能力的人照顧她? 
我信這世界是公平的, 
我等一輩子也比不上人家兩三個月的含情脈脈, 
是人家在人生花過的努力變成能力, 
比我又本得純粹,來得真摯, 
也比我勇敢,身家也比我清白的時候, 
這就是理所當然的事。 
就由我第一天為追逐名利而放棄尊嚴開始, 
一切都很自然。

「我…我送妳番去丫,我架車泊左響前面…。」 
「咦?你買左車?」 
「我單身寡仔,買樣玩具番黎打發下時間姐…」 
「哇!架車好靚呀!」 
「唔…日本車黎既姐…」 

我就曾經聽過一位女生跟我說:「揸架日產就想我跟你上車?」 
首先, 
我不是追求者, 
也沒有企圖。 

其次, 
女生普遍對車不太認識, 
一知半解的, 
會把汽車分成兩類, 
第一類是日本車, 
第二類是歐洲車。 
Katrina 完全不懂車, 
反而來得純粹。 

「得一度門咪好唔方便囉?」 
「點解呢?」 
「咁載多個朋友咪要爬入去?」 
「唔…其實我好少載人既…」 
「張櫈包實哂兩邊膊頭好唔自然呀!」 
「坐得穩陣D冇咁易跌出街嘛…」 
「哈哈哈,邊有咁易喎!」 

「你架係跑車黎架?」 
「點解咁問呢?」 
「D聲好似澳門入面D賽車聲呀…」 
「妳都有睇格蘭披治?」 
「Frank鐘意睇嘛…酒店又貴…D車兜黎兜去又唔知做乜…」 
「哈哈哈哈哈哈,係囉可!Side哂地球資源!」 
「係喎!又唔環保又無聊!」 
「其實我都有去。」 
「唉!我真係唔明你地D所謂男人既浪漫……」 

「咦?唔係喎!我響賽車場見過你呢架車個喎!」 
「咁妳都認得?」走到她的新居樓下, 
是個幽靜的庭園, 
王醫生已在路邊等著。 

她跟我道別, 
然後下車跑到王醫生跟前, 
一臉幸福牽著他的手臂。 
我在車內跟車外的王醫生點一點頭, 
他向我報以一個微笑, 
她向我揮手, 
然後轉身走。 

一路上, 
她牽著他喋喋不休像個小孩跟媽媽總結一天趣事, 
他像爸爸一臉慈祥, 
細心聆聽,輕輕點頭。 
遺下我在原點發呆至天亮。 
眼見這對絕襯的背影徐徐離我而去, 
早已忘記車尾箱裡的年糕…。

當年一句說話, 
我代家勤照顧她。 
當年家勤把她交給我, 
眨眼過了十年, 
今天我把她交給王醫生。 

突然想起一首歌, 
關掉引擎, 
按一按唱機, 
為這個漏煤氣的晚上再閂一道窗。 

車廂中多悲哀, 
願你今天起,珍惜你未來, 
不必等,一天我再次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