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不止一處鬧鬼
「收工。」確認能量消散後,我開始收拾東西。「這裡的能量已消散,沒事了,你們可以收拾東西,再次辦公。」
辦公室負責人向前走兩步,將信將疑:「真的嗎?這次到底是甚麼事?」我答道:「曾經有隻鬼經過,留下一股很強的能量,我剛才驅散了那股能量,現在沒有事了。」
保安員還是不放心:「如果再有事情怎辦?」我嘴裡說話,雙手沒有停下來:「當然是報警,警方會找專家來處理。再有一次,即是說那隻鬼或其他鬼又來了。」「有沒有辦法阻止它們再過來?」保安員似乎很怕鬼,我答他:「這個世界周圍都是鬼,大家在世上來來去去,本來互不相干。你現在要畫一個禁區,其他地方又如何?你上下班的路上、你的家,統統都要下禁令嗎?這是不可行,而且會引起反感,可能有好事之徒故意挑釁也說不定。」這樣嚇一嚇,保安再也沒說甚麼。
這時候,那位警員過來跟我說:「李先生,其實本區還有一處地方發生同類事件,可不可以再去看看?」我估計時間應該沒有問題:「可以,但究竟有多少地方發生同類事件?」那警員就說:「本區就是這兩處。」我再看看時間,心想先回辦公室放下物品太麻煩了,於是全部拿上車往下一個地點。

我和張家利跟着警員,開車穿過幾條街,來到另一幢大廈。這是一幢舊式商廈,一層單位只有一至兩間辦公室,由於地方不大,用戶通常都會租用全層。我們三人與管理員一同上樓,小小升降機已顯得有點擠逼。
去到事發一層,果然是一個用戶租用全層。小辦公室人不多,負責人很快出來。
警員道明來意,負責人一臉無奈:「上次你們進來調查,又不准我們工作,已經令公司損失不少,這次又是為了甚麼?」警察沒好氣道:「上次是警察調查,看看有沒有刑事成份。這次是這兩位來調查,看看有沒有涉及鬼怪。你想不想以後上班撞鬼?」
人很奇怪,明明遇賊機會多於撞鬼,偏偏怕鬼多於怕賊。負責人聽完之後,向我們上下打量,似乎不相信我們能「捉鬼」。這也是一般人的奇怪印象,總覺得靈媒、道士、相士等職業越老越好。警員知道他的想法,就說:「這兩位剛剛在另一辦公室作過法,那間辦公室的情形和你們一樣。」




負責人將信將疑:「不似吧,他們有這種能耐?我們正在工作,等下班的時候再來吧。」警員似乎不想白行一趟:「現在先看看不行嗎?」負責人即時來了一場無名火:「你怎麼這麼麻煩,我們是做生意的,知不知道你這樣阻礙辦公,令我們損失有多大!這裡是私人地方,原本我不想給你們進來了,不過想來你們必定纏下去,我實在沒這麼多時間和你糾纏,所以才叫你下班後再來!你堅持現在進來阻我工作,有甚麼損失是不是你負責?」
警員當然不想負這個責任,不過一般警員都有一種權威心態,硬是要其他人跟他去做,甚至為求目的不依程序和恐嚇:「你這是甚麼態度,我警告你,這是阻差辦公......」「你有沒有法庭搜查令?」負責人一句話,就破解了警員的企圖。
我見情形鬧得很僵,惟有站出來做「和事佬」:「你們甚麼時候下班,到時候我再上來。」兩人再沒吵下去,畢竟大家都只是工作而已,當下約好時間,我們便先行離開。我和張家利先將物品送回辦公室,而警察則回去警署,約定時間再於大廈大堂等候。

我們在約定時間去到商廈大堂,不久那警員也來到。三人再次上去那間辦公室,員工剛剛下班,負責人則在裡面等候。
這次他們沒有再爭執,兩人一起到接待處找個位置坐下,好讓我和張家利兩人安靜工作。辦公室燈火通明,但半個人影也看不到,只聽到冷氣機運作的輕微嗚嗚聲。如同上文所說,舊式商廈辦公室並不大,中間有一排文件櫃與兩部影印機,將整個空間分開兩邊,桌椅就貼牆而擺。我心想這麼窄的空間不足以起壇,唯有將可能用到的物品放在一邊的桌子上。
上來之前,張家利已在催促我早點辦完事吃晚飯,為免被人暴力對待,我沒有做多餘的事情,運起功來探測。
奇怪,附近的力量這麼弱?
記得警察說過,兩單案相距大約兩星期,這裡的能量可能已失散了也說不定。不過也好,最重要是不會危害這裡的工作人員。不過,我還是要探明清楚,做事不能馬虎。
我再向前行,手按着牆身,仍感到有一點力量在流轉。突然之間,這股力量加速轉動,不過未見加強。我定一定神,就知道是甚麼原因。





「誰在這裡?」我拿回桌面的物件,轉過去文件櫃另一邊的走廊,「誰在那邊?出來吧。」我這樣說當然有理由,因為我已感覺到有一隻靈魂在附近。
轉過文件櫃另一邊的走廊,看到一個淺藍色的男人臉貼着牆身。細看之下,原來它在吸能量,還吸得「雪雪」聲,好像吃拉麵一樣。只見它突然停了下來,望向我們:「你們是誰?這裡的人不是走了嗎?」
我們小心戒備,不過對方看來沒有惡意。「有話快說。」它見我們沒即時說話,也懶得招呼我們,又再低頭吸能量。
我也不能這樣等它「用餐」,踏前一步問:「你知道這些能量來自誰?」它停了下來,抹抹嘴,望向我:「我也想知道呢!它留下這麼多能量,夠我飽餐幾頓,我也想多謝它。」
不知道也沒有辦法,我唯有向它詢問其他資料:「你從甚麼時候開始吃?」它想了想,算了算才回答:「我每晚來吃一餐,現在是第十晚了,之前在另一個地方吃了幾餐,吃光了才來。」說罷又問:「發生了甚麼事?」
我盡量將事件簡單說一次,它的一個反應是:「你是說,有另一個充滿這些能量的地方,被你化解了?」我點一點頭,它竟然激動地說:「這麼一個大餐,就這樣被你浪費了!」

張家利忍不住氣,回應道:「誰知道這麼多!早知你來吃,我們就不必去掃垃圾!」
平心而論,張家利這句話的態度很是挑釁,也難怪對方動怒,衝過去:「你出口傷人,別以為我不打女人!」




雙方距離較遠,張家利立時使出我教她的護身之法。只見一道光向前颷,直射那隻鬼。然而它出手也很快,一舉手竟然捏住那股能量,順手放到口中吃掉了。
那隻鬼笑呵呵,慢慢向前走:「呵呵,怎樣?忘了我是吃甚麼的?忿怒得失去理智了?」
它也不心急,一步一步走過去,張家利卻急了起來,連發幾道光,卻都被對方吃了下去。只見她嚇得連連後退,站也站不穩。
這時候我也不得不出手了,伸出手來搭在那鬼的肩上:「夠了,別玩了。」它斜眼着張家利,一聲冷笑:「小女孩,不給她一點教訓不會長大。」
還好它沒有糾纏下去,我繼續問道:「關於這股能量,你有甚麼意見?」它吸了一口氣:「很辣!很久沒吃過這麼刺激的東西,吃得人很激動,吃過後還想再吃,脾氣也會變得急躁。」
這正是人吃了刺激食品的特徵,幾乎上癮地吃完還想再吃。
還有一條問題:「你說之前也在別的地方吃大餐,情形是怎樣的?」它表示情況與今次差不多,上次吃完後四處逛,在附近的街上感覺到這裡有同樣的能量,所以就找上來了。我問上次有能量的地址,那隻鬼卻不太記得,因為它單靠感應能量就能去到,根本不必記住在哪幢大廈的哪層哪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