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魂師系列三：怒鬼: 18.結束

18.結束
等了不知多久，天色開始泛白。
吸能量鬼默默地、仔細地吸光每一絲能量，站了一會就向我們告別。以後一段日子都見不到吸能量鬼，如同這城市千萬隻鬼一樣，各自繼續自己的生活。
我們和業主一起，略略收拾貨倉。入面的東西主要是我帶來的，因此我收拾了後，基本上沒有甚麼東西要處理了。
聽說業主之後一星期都沒有進過貨倉，超過一星期之後，才與幾個工人上去重新裝修，過幾日就重新運作。一切都沒有異樣，一切都很正常，但對於他來說是不是這樣，只有他才知道。

經過一晚激戰之後，大家都累了，我、張家利和透明鬼回家休息。
王氏死後，透明鬼在這個城市沒有朋友。這隻咸陽生活了二千多年的鬼，來到這邊自然不適應。
「我想回去咸陽。」它說。我明白它想離開這個傷心地，一個認識了二千年的朋友在這個地方煙消雲散，滋味實在好不到那裡。我不置可否，只是問：「回去之後又怎樣？」
透明鬼良久不出聲，隔了半分鐘才呼了一口氣：「怎樣？日子不是這麼過嗎？現在的人每天都過着重複的日子，何必想日子怎麼過呢？」




「你不同，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人生是怎樣，但你是有想過的。」我說，「只要你想過這種問題，你的生活就會有改變。回去每天做重複了二千年的事，倒不如留在這裡，我們一起做的事情或會更有趣。」
又是一輪沉默。
大家也累了，不想去思考這些事。透明鬼回答：「累了，再說吧。」

我們一睡到了下午，終於回復精神和體力。回想起這場戰鬥，不單消耗了體力，更令精神極度受壓。現在事情完了，本應該鬆弛下來，但心裡總有一點戚戚然。
不過生活總是要過，背負着過去的情緒過日子，只會令自己每日都痛苦。
張家利一回來就去睡，沒有聽到我和透明鬼的對話。她一出來就四處張望，發覺透明鬼坐在梳化上，走過去問：「兩千年是怎樣過的，是不是太悶了所以學會道術？」透明鬼「哈哈」兩聲：「真的太悶了，所以甚麼都學一些。但就算學了百種東西，時間還是太多了，我又不想游手好閒，所以經常練習。不是我自誇，人生匆匆幾十年，根本就不夠時間學習，千年來只有幾個天才在道術方面學得比我好。」
她顯得有點興趣：「那麼以後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請教你了。」透明鬼還沒有回答，她就回房找衣服準備洗澡，而我就在旁邊悶生氣。怎樣說我也是師父，請示也沒一句，就當着我的臉請教別人？好大的膽！
「真的沒有人看到你？那麼不是很容易偷窺別人洗澡嗎？」張家利從睡房出來，竟然問這種問題，真不知她怎麼想的。奇就奇在透明鬼竟然認真回答，聲音聽起來還有點神往：「是啊！可惜的是看不到妲己是甚麼樣子的。一來地點不同，二來我們相差足足300年，想看也沒有機會吧。」
張家利走進浴室，關門前說：「我去洗澡了，警告你，敢偷看的話我死也要你魂飛魄散！」透明鬼即是立起來，高聲回應：「你當我是甚麼人！我看的可是趙飛燕、楊玉環級數的！」




你們這是甚麼對話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