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心仿佛平靜下來。

「甘好心情搵我呀?醋狂。」她走近我。

「我…先唔會呷你醋。」我害羞地手插褲袋,向另一方向走。

「你花心~」她趕上我腳步,取笑我。

「陪我溜冰~」我說。





她一直以那種詭異的神色凝望我,又傲慢地說:「我就話有交易搵你姐,甘你憑咩要我陪你呀?」

「你米去搵你條仔囉……」我壓低了聲音,就是不滿著。

「你見過我男朋友咩?」她輕佻又得意著,我更覺得她已有男友。我沒作响,與她並肩走進我已叫兄弟替我包辦好的溜冰場。

我穿好鞋,走出溜冰場。但見她一直未肯出來。

「宋靖琳?」我喊道。但見她在出口位置,臉帶尷尬。我上前一手拉了她出來:「黎啦!」她耳朵泛紅,一下去向前仆倒在我懷中,雙手一直抓住我上衣。





「原來有人唔識溜冰牙?」我自大地說。

「你淨係話去又一城炸喎~」她睨著我。

「哇~~」我裝作放手向後退,她立刻害怕得抓緊我。

「犯罪高手都有驚既野喎~~」我取笑她。

「你甘叻你教識我溜啊?」她「大」我。





「我洗怕妳?」我雙手牽著她手,開始向後溜。她一步,一步地行著冰,一直也很小心。轉了數圈,我開始放手,讓她自己來。大學那時,我也有跟雯宣溜過,但她不太喜歡,所以我也有很久沒有溜。

宋靖琳很快便上了手,但偶爾也會倒下。

「我想你拉住我溜~」她溜到我身邊,提出要求。

「甘你捉實喇~」我雙手牽著她倒後溜。我看到她那種享受的笑容,跟平時的她截然不同,很誘人。她看到我在留意她,對我嫣然一笑,配上她飄柔的長髮,我就是看傻了眼。

「呀…………」我卡了卡冰,鬆了手。她便向前仆,整個人壓了在我身上,鼻子和唇片更與我的硬碰到。我頓時通了電,目光沒離開她。她就一直在傻笑。

「起身啦靚女,我好凍呀……」我向她投訴。

有多久沒這麼青春過?以前中學,三日一小斬,十日一追殺。大學,有自己的勢力,可以去花天酒地。畢業後便少了朋友聚會,多了江湖飯局。你說我累不算累,只是壞透了想偶爾乖一下。

「以樂前老坐生爺琴日喺監倉比人隊冧左。二百萬搵全職搞掂……你真係幾狠喎,唔怕佢果幾個兄弟咩?」她與我到旁邊的餐廳吃午飯,第一句便說這些。





「做咩甘留意我呀?成日昅實我既動向。」我輕佻地烘近她。

「你同楊領豪二女楊子君上床我都知~」她拓著腮幫子,再說:「佢唔係你阿嫂咩?」

「所以我……同佢冇野㗎……」我害羞地澄清。

「你甘樣,我要幫你積幾多陰得先夠呀?」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溫柔地謾罵我。

「如果我應承你,冇下次呢?」我抬高她下巴,調戲著她。

「轉死性?」

「為左你~」





「口花~以為你真系甘專一添……」

「我……」我無從應對,卻對雯宣很歉疚。

「你喺我心目中始終係壞人~」她向我吐舌頭。

「靚女~~呢個時勢做好人死得仲快,我阿哥係人辦,佢連曱甴都冇殺過半隻。差佬又好好咩?或者好似你甘,喺框架外面做好人,班差佬理得你做既係好事,照當你壞人甘睇。」我俗氣地說,又忽然轉得文藝:「呢個世界唔係只有黑同白,你比我清楚。」

「可以久同既,係官商鄉黑。正義朋友亦未必做到野。」她還是那般自信和我有我道。他們習慣把警察稱作正義朋友。

我只好冷笑:「我唔做,始終會有其他人做。」

她也苦笑:「所以我要對付既人有增冇減囉~其實有時,我都好攰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