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雯宣沒找我,宋靖琳亦沒回應我。

我坐在kingdom of rain吧桌前,呷著威士忌。我一口干掉威士忌,走到小舞台的電子琴前,坐下。

我彈起童話的前奏來,所有人也望了上來,很驚喜似的。「忘了有多久,再未聽到妳,對我說妳,最愛的故事……」說我徹底對雯宣死心,就肯定不是。那麼多年,發生了那麼多事那麼多愛,我可不是冷血的。只不過,宋靖琳,我不是認識她很久,卻被她由一開始便深深吸引住。經歷不多,卻刻面銘心。無論我如何了斷,我也會傷,亦會傷到人。我知道,我跟雯宣大概緣分到了限期,但跟靖琳卻時機未到。

不知是否酒精的催化,我彷彿看見宋靖琳進了來,點了杯酒,跟我第一次見她那時一樣酷,使我不奇然地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童話奏完,我站了起來,彈奏起酒吧爵士樂即興來。「嗚…………~」「啪啪啪啪…………」「希少!烏呼……」……我不斷向宋靖琳。她擱下酒,一步,一步,走向我,比我更有型。她走到我身邊,很磁性地說:「May I?」我輕快地滑著裝飾音,耍著帥:「Only for you.」她加入了與我來個jazz improvisation duet,且一起坐下。我她不用互相遷就,一拍即合,很和諧。無可否認,她手琴技比我出色,但我主要玩爵士樂,所以我的運用相對更好。我她互補不足,又互相吸引,很合拍。

「邢羽希!」杜宇浚等人忽然進來查牌。我懶理,鬆容不迫地奏著輕快的swing,靖琳與我同出一徹,相望微笑。我們的音樂卻吸引不少警員的目光包括杜宇浚,他一直站在我們面前,沒有打擾我們。





「杜sir ok喇~」「呢邊都ok喇~」……我和靖琳也奏累了,把歌完結了。大家包括在我面前的杜宇浚也給予掌聲,「下次聽你既saxophone~」他笑說:「收隊!」「yes sir......」

「點解妳會黎既?」我心中暗喜。「黎酒吧緊係飲酒掟鏢啦。」她淡然地說。與她眼神對上,唇瓣則蠢蠢欲動。「我……調杯酒比妳呀?」我立刻冷卻自己,始終欠缺一個藉口,走到吧桌去調酒。她則掏出私家鏢,走到鏢機前熱身。我調好了兩杯tequilla base的自創cocktail「虹羽」,拿去找靖琳。

「甘靚既?彩虹色……」她觀察著她的「虹羽」,我有點害羞地說:「我參考左rainbow再改良黎調架,係...妳成日飲既tequilla base cocktail。」她微笑,呷了口:「好味~」「中文叫虹羽,英文叫for C.S.。」我陶醉地說。C.S. stand for Celesta Sung,是她的英文名。她沒有理我,呷了數口便去練鏢,扔了數次卻只是「打邊爐」。

「甘快醉拿?同你做單交易呀?」我掏出私家鏢,心中打著算盤。「咩交易啊?」她很好奇。

「臝左乜都得~」「好呀~玩咩呀?」「standard crack. ?」「奉賠。」





她一來便一個double一個triple一個single20,很自滿的。我扔了一個triple20一個single一個triple19,不敢怠慢,因他領先着我。我倆不斷互追,round 7已只剩下bull,其他也封光了,分數亦相近。她扔失了兩支,只有一支中。「我唔客氣喇~」我一支double一支single bull把遊戲結束並贏了。我一口干掉虹羽,走向她,漸漸靠近她:「我要一個……」我便吻了下來。她抖著唇回應了一會,卻推開了我,迴避我眼神。她想走,我立馬拉住她手,把她拉向我。

「因為郭雯宣?」我問。

「就算冇郭雯宣,我同妳都冇可能……」她根本不敢望住我,「點解冇可能?」「我唔可以比自己中意個老黑……」她想掙脫我手。

「妳望住我同我講妳唔中意我,我比妳走。」我不讓她掙扎。她不敢說亦不敢望我,但我也放了手。我也要空間,所以我也會給她空間。她沒有走,呷了幾口酒再呷了幾口酒。

「我唔想見到妳唔開心。」我輕輕說。說完就回到吧桌,試調新酒,心中沉著。她一直在,我便一直調給她喝,直至酒吧關門。我不放心她獨自回去,但隨後偷偷跟着她。





「邢羽希?」路過澄澄工作室樓下,看到在樓梯剛走出來的楊子君向我打招呼。「shh...」我繼續跟靖琳,子君跟著我:「你玩跟蹤牙?」我一直擔心著宋靖琳。「果個女仔……同妳上過幾次新聞果個?」她問,我苦笑了笑:「我輸左比佢……」她想了想:「妳……中意左佢?」我沒回應。

「甘雯宣呢?」她問。「有緣無分。」我答。「甘唔去追人地?」她用肩撞我,我只是默默望着靖琳背影。「佢竟然治到你?」她一來,我就想起<死性不改>這首歌。我邊走邊轉status:「無奈妳最夠刺激我,凡事也治到我」。她仿佛與我心靈相通,我剛轉了status,她的status也變成:「難在我拱手讓愛」。我甜了起來,在傻笑。

「睇你呢個樣,睇黎我唔洗幫你啦?」她取笑我。我奇怪她在澄澄口中知了多少,還是想通了,對我的態度竟然不同了。「比d空間我。」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