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社會][兩性] 《做好女人的本份》: 第十九章 [新人報到]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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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 新人報到 (上)







寂寞的時候，寂靜的氣氛，時間消磨得特別飛快。
 
一個人的時候，多了很多時間來思考別人，例如他們在做甚麼、想甚麼、說甚麼，會否同自己一樣也在思考著別人如我在做甚麼。
 
當花掉很多時間在思考別人上，時間就過得特別快，可以節省多了寂寞無聊的時間。
 
一個人的時候，空氣也特別清淨，除了自己以外便沒有別人呼吸的混濁。
 
然而，當空氣過於清淨的時候，貪婪的寂寞便走出來，想把空氣變得混濁一點。這種混濁，未必是寂寞真正想要的，只是寂寞很想它能夠和自己一同共存。
 




文女和很多人一樣也是寂寞的觀音兵。不久之前，寂寞找上了她，她現在的生活也是寂寞送給她的。在寂寞的安排下，她把自己的時間放到了別人的身上。
 
一夜，她特別覺得寂寞，她竟把一天的垃圾扔了又扔。在同一個夜晚裡，她一共走到後梯間扔了垃圾至少有三次。
 
一個人居住又何來有那麼多的垃圾? 她其實只想碰一下運氣，看看會否遇到誰人能夠跟她聊聊天罷。
 
就是最後一次走到後梯間扔垃圾的時候，她聽見了後梯傳來慘烈的哭聲。
 
她走下去一看，那個哭泣的人正是上次碰過面的年輕女人 – 新來的「一樓一」。
 




「你怎麼了? 是否發生了甚麼事?」 文女走上前問那個女子，但她沒有回答。
 
「不如到我那裡坐一下，你有甚麼放在心上的也可以跟我說出來的。」
 
女子瞅了一眼，還是沒有回應。
 

「看見你半夜一個人坐在這裡哭，覺得你哭得很辛苦，我是想幫你的。」文女這一說，女子哭得更厲害，繼續上氣不接下氣的啜泣。
 
文女很像把自己的心情都投射到那女子的身上了，便閉口不說話，徑自坐在她的旁邊。
 
過了一會兒，文女開口說了一句:「我像你一樣是新人的時候，也試過坐在這裡一個人哭過不停。記得那個時候，我正在考慮要不要放棄這份工作。」
 
女子終於開口說了一句，哭著的話變成震動的聲波，「我……不是想要放棄工作。」
 




文女轉過臉來看她，「陰公，眼睛都哭腫了。來吧! 到我那裡坐一會，喝杯茶也好，然後慢慢說，好嗎?」
 
女子眼睜睜地看著她。
 
「來吧。」文女一手抱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整個人提起來，帶到她的房間去。
 
「你叫甚麼名字?」文女一邊拿著茶壺，一邊問。
 
「我有過很多名字……轉到這裡來之後，還未決定好用甚麼名字。」女子說。
 
「都是一個稱呼而已……不如這樣，我叫你『新女』，可以嗎?」
 
女子點了點頭。就是從那個時候起，這個女子被叫作「新女」。
 
文女倒了杯茶給新女，只見新女異常口渴地一下子就喝完了。




 
「別喝得那麼急，慢慢喝吧。」文女好心地說，
 
新女的戒心好像消除了不少，她問了文女一句:「你能夠替我守秘密，不洩露半點出去嗎?」
 
文女點點頭說:「可以。」
 

 
此時，新女開始道出了她自己的故事來……
 
新女之所以加入了「一樓一」的行列，要訴說她那個男朋友的協助。
 
她過去成長的經歷本來就不好。在家中她是獨生女兒，小小的年紀時，親父母便分開了，父親拋妻棄女，母親後改嫁了她的後父。
 




後父對她不好，他經常喝醉回家，屢次遭到後父毒打。她少年時期的生活，無論在學業、金錢還是社交方面，都遭到後父的全盤控制。
 
母親則好像不問世事的一般，坐在家中終日愁眉苦臉，從沒有想過照顧女兒的情感，更不要說把她從後父的控制中拯救過來。
 
少年的她從沒有感受過快樂是甚麼一回事，直至三年前，快要中學畢業之時，她碰上了現在的這個男朋友，一個年紀比她大上六年的男人。
 
她認識他的時候，他是一名沾上了毒癮的「馬伕」，是他教曉了她如何用毒品令自己變得更快樂，背後也受著某集團的操縱。
 
以至「追龍」、「噗冰」、「索K」等，她都一一試過了。然而，在一眾毒品之中，她最愛的還是「K仔」，她覺得總能夠讓她暫時忘憂解愁，甚至忘我。能夠使煩惱的現實變成虛無，她內心很感激「K仔」給她的一種新生活。
 

 
中學畢業之後，她離開了那個沒有愛的家庭，離開了不是母親的母親，不是親父的後父。她搬進了男友的家，全盤跟他一起過著毒海飄浮的生活。
 
拍拖兩年後，沉淪毒海的不止有她的男朋友，還有新女她自己。她沒想錯，她的人生終於要揭開新一頁，可是，這一頁的代價同時也相當大。




 
一天，她的男朋友告訴她，那時期馬伕的散工沒賺得甚麼大錢，錢快要用光了，都花光在毒品上，養不起兩個人了，要她出外賺錢。一個中學畢業的女生，從沒有學習過走出社會求生的能力，從未賺過分文給自己，叫她如何賺錢買毒品?
 
男朋友很快便說服了她，成功勸她下海。第一個客人是在大半年以前，那時她得從「援交妹」開始做起。
 
第一次嚐到有能力賺錢，買得起全城追棒的最新型號手機，以至名牌手鍊和名錶的新女，寂寞的貪念也就越來越放肆，以為藉著瘋狂購物就可以使自己慢慢遠離毒海，其實購物的慾念只會越來越多，在毒海裡也只會游得越來越深。
 
這一發不可收拾的殘局，她只好迫自己要賺得更多更多錢去應付生活開支。在某集團的操縱之下，她便進到這所大廈裡當上了「一樓一」。這樣，她認為就能夠應付龐大的消費，毒品、物質，甚至男人 (她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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