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首與狼對決的戰曲: 第二樂章 (下)


此時,女護士從文女的背後走近,遞上病人的藥包給醫生覆檢核對。不知道女護士有否聽見文女的話,但見她疑惑的看看文女。
 
聶醫生趕快地檢查藥包,並催促女護士離開,「都沒問題了,拿出去吧。」
 
女護士皺緊眉頭的急步離開,文女隨後說:「我總覺得志民這個名字最順口,最適合你呢!」
 
「如果以為這種初級招數就可以刺激得到我的話,未免想得太簡單了。」聶醫生輕輕的說道。




 
「你以為我來的目的是要刺激你嗎? 哈……」文女掩住半邊嘴笑說。
 
「那你為什麼來這裡找我?」聶醫生瞪起眼問道。
 
「都說了……我很想念你。」文女嬌起聲線回答說。
 
聶醫生的雙手忍不住用力的拍了檯面一下:「夠了! 你到底想要甚麼? 你來發瘋的嗎?」
 
「我甚麼都不要,我也不告訴你我來的目的是甚麼。」




 
「我沒那麼多時間跟你玩這個無聊遊戲。」
 
「那你怎麼要我跟你玩你早就設計好的那種遊戲呢?」
 
「我不懂你在說甚麼。我沒有甚麼設計好的鬼把戲,但是現在的你明顯想要生甚麼事端來!」
 
文女沒有即時回應,但見她看了看志民手上的指環說:「你的妻子和孩子還好嗎?」
 
「我的家人與你有何干?」




 
文女掩著嘴嘻嘻笑了一聲,「嘿,我真的很想知道呢! 因為我沒法想像,一個女人如何能夠與一個變態的男人同床共睡這麼多年? 不過我很同……」
 
她的話未說完,聶醫生打斷了她,「你想拿我的家人來要脅我嗎? 你真的以為要脅得到我?」
 
「噢! 你犯了甚麼罪名了嗎? 我為什麼老遠走來要脅你呢? 難道你怕……」
 
聶醫生立即說:「我這個醫生會犯甚麼事?」


「好,我告訴你我來這裡的目的吧! 我只想要知道,你這段日子到底有沒有半分內疚和自責? 做夢的時候,有沒有生惡夢? 醒來的時候,有沒有冒冷汗? 一絲害怕、膽怯的感覺?」文女睜大雙眼,她的眼瞳幾乎向外走出來了,她的雙手按住桌子,身體向前迫近他。
 
「我沒有犯過事情,為什麼會生畏?」聶醫生試圖按兵不動,按捺著自己的情感。
 
「你不怕我會告訴你的家人,你曾經來過召妓嗎? 你沒有想過嗎?」文女的語態繼續相迫。




 
「哼,即使我去召妓,我的家人也會原諒我,你不知道嗎? 她們不得不接受我,因為正正是我的家人,我們的命也是連在一起的。她們的生活全都是我負擔,家人又怎樣? 我經濟出現任何狀況的話,她們也不好受。我從不怕別人要脅我甚麼!」聶醫生理直氣壯的說。
 
「在新聞報導裡看見我的時候,你有甚麼感覺嗎? 在我報案、找媒體的時候,或是走到街上抗議的時候,你背後有感覺到一陣寒意嗎? 手心有否冒冷汗或者額上冷汗直流?」文女說到尾的時候提高了嗓音。
 
「沒有! 世上的新聞與我無關!」
 
「是嗎? 那我的肉體曾經與你相關了是吧? 我們曾經走得那麼近,我的身體裡面直到現在還是感覺得到你身體的溫暖。我還記得很清楚的,你在我的手腳上捏過的一處處痛楚。還有……你看,你在我腦後的重擊……對,就在這裡,傷疤還是突出來的!」文女捉住聶醫生的手強行摸一摸她的後腦。


聶醫生奮力掙扎地說:「你這瘋女人,給我住手! 你……你這髒手不要強行拉我,不要碰我!」
 
「強行? 對了! 我還記得……那次是強暴啊! 我被你強姦了,你還記得嗎? 我的心傷透了!」文女瞪大雙眼,膊頭猛力傾前。
 
聶醫生用力的鬆開文女的手,揮著拳頭打到了桌面上,一下重擊,然後站起來,怒視著文女說:「你到底想要甚麼? 你是否想要錢?」




 
「不……我才不要你那些髒錢。」
 
「哼,我才不給你錢! 你……這甚麼素質的女人?」他打量文女的身體,由上而下的,繼續說:「你那裡值得我用錢來換取你? 你那沒身材的想要我錢? 還想要搶走我的名譽? 呸! 你這頭烏雞,該自量一下吧!」
 
文女一手拍檯,站起來說:「你有沒有一絲自責和內疚? 夜裡睡得安寧?」
 
「你……你滾出去!」聶醫生真的發怒了。
 
「你答我,到底有沒有?」文女還像條賴皮狗般咬著不放。
 
「潑婦! 瘋女人! 你有病……神經病! 滾……滾得遠遠的!」
 
文女放下了聲線問:「你真不怕外面的人都聽見我們在吵嗎?」
 




「呸! 我這間診所有多大你看得見,隔音也做得好,你以為外面的人會聽見? 放棄吧! 你說甚麼的話都沒有人會相信你。不記得了嗎? 我已經多付了錢給你了! 人人都說你搶錢,事後還賴皮!」聶醫生試圖把憤怒的情緒冷靜下來。
 
「哼……我來的目的就只想解決掉過去的事情,也來看看你有沒有自責過分毫。結果,不出我所料。」
 


「瘋婦,如果你再不離開,我就報警! 你想要的聚舊,我已經滿足了你。」
 
文女也不怕醫生的嚇唬,「哼,你報警? 我知道你最緊張的是甚麼,我可是做過些研究的。你最怕你的名聲被毀壞,你最怕你的醫療王國、你的金錢帝國受任何損毀! 我呢……甚麼都沒有,就剩下一條爛命,最壞打算是跟你拚過死活罷了。」
 
聶醫生的內心好像被剖開了甚麼似的,滿目凶光,盯著文女雙眼:「你來想要脅搶錢的話,死心吧! 我告訴你……我不會給你任何東西。」
 
「反正我這雙手也不只一次沾上了血跡,也不妨告訴你。整件事情上,我都是大羸家! 對……哈……對……你說的志民就住在我這裡。」聶醫生指著心胸說,「志民嘛,他沒有告訴過你嗎? 這家伙很享受別人在痛苦中掙扎的,你嚐到了沒有? 你愈覺得痛苦,這家伙就愈高興,我們在報導上看著你做那麼多無謂的掙扎,有趣極了! 誰叫你這個天真的女人勾引我在先? 而你呢……如同一個怨婦在獨自舔血,你徹底地輸了! 你是輸家!」

 




「我不知道究竟誰是真正的輸家! 更何況,我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自己解決掉過去的事情。」
 
「噢,你說你想要解決事情……來,我告訴你,如何可以解決。甚麼才是解決?」聶醫生停了一停,接著說:「當然是去死啦! 去死吧! 滾出去死!」
 
「好,我現在就走,反正我已得到想要的答案。」
 
「滾出去! 不要浪費我的時間,還有很多病人在外等著我。你這瘋婦! 我很同情你,今天就不收你診金費,你去另找個精神科醫生吧!」
 
文女嘴角上揚笑了笑,沒再作聲,站起身來挺過胸膛大步踏出了診症室。
 
 
----------- 隔天續 : 第三樂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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