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禎」我說出電話的另一方。 
「什麼事?」曼禎說。 
「你是在逃避著我嗎?」 電話的另一邊鴉雀無聲。 
「不說話吧?那你就聽我說吧。」 
「你不用因為我說的話令自己覺得困擾。」 
「我並不希望我們連朋友的關係也失去。」 
「你是我在這學校唯一認識的人。」 
「我對你說那番說話是因為你是我最重要的。」 
「你跟我現在的關係如同陌路人。」 
「我並不想如此的冷淡。」 


此時此刻,我作出了一個無比心痛的決定。 
「在這個通話之後,我以後不再會說喜歡你的話。」 
「我對你的情感就此結束,所以⋯」 
我忍不住自己的眼淚,說不出話。 
和暖的淚珠從眼角落到下巴,畫出兩道冰冷的痕跡。 
「所以你還可以跟我做朋友嗎?」 
「可以跟我說說話嗎?」 
「可以理睬我嗎?」 
直至最後,曼禎一句話也沒有。
我也掛掉了電話。


抱頭痛哭?我再也沒有。 
另一邊的沉默是她所作出的答案。 
我不知之後我們會如何,但我夢中的畫面就完全幻滅了。 
這個通話送出的除了無言,還有切身之痛。 
我走進洗手間,看看鏡中的自己。 
這個真的是我嗎?
這個傷痕纍纍的自己,醜陋不甚的自己。 
有人說過男人失戀後會變得頹廢以博取心愛女人的關心。 
慢慢的心淡?讓時間沖淡一切?
痴人說夢話,無法接受。


那幾天,朋友聚會說到酒會,我二話不說的應約。 
數支酒放到桌上,龍舌蘭、伏特加、香檳,應有盡有。 
「乾杯」第一杯喝光以後,朋友們就各自為政,四處尋找美女的身影。 
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朋友們大都把了些四不像。 
黑暗的環境下一切都變得美好,營養不良為骨感,肥腫難分為肉感。 
大家都只希望今晚變得美好而玩得瘋狂,春宵一晚值千金。 
在狂歡音樂和人多擠擁的酒吧中,唯獨我身邊最空閒。 
一張放滿酒水的桌子,只有我一人在旁,手拿著酒杯,一杯又一杯。 
平日酒水不沾,今晚居然千杯不醉。 
酒精在肚子裏沸騰著,卻暖不了我受傷的心。 
「幹嘛要坐在這裡,出去舞池結識認識。」老陳拉著我的手臂。 
「不用了,這裹沒有我想要的。」我回答。 
即使看不清所有人的樣子和身材,我知道曼禎不會在這當中。 
手中的杯從不離手,從透明到熒光的飲料,我都不知道肚中裝的是什麼。 
想吐就吐,吐過後又再飲,醉過後又再吐,不斷的循環。


還有記憶的就是我坐在馬路上,呆望著路人們。 
醉不了,吐又吐不了,喝又喝不了。 
心想著曼禎在旁看到我這落魄的樣子,會給予關懷。 
可憐,我也當作一種愛。 
下一刻,我已經在我的床上頭痛著。 
口很渴,眼很乾,頭很痛,無法思考。 
不過這一切對我則是一種解脫,從曼禎中的解脫。 
之後幾天,曼禎都固態依然。 
曼禎有她的忙碌,我亦有我的空虛。 
當我以為人情冷暖達到最低的溫暖時,一個電話響起了⋯⋯

小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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